第24章 报业大亨(24)(1/2)
冬天的上海租界,寒风带着湿冷的气息刮过街巷,可顾晏辞和江逾朝住的小公寓里,却始终暖融融的。
窗边的那盆腊梅不知何时已经绽放,深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淡淡的香气漫在屋里,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江逾朝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凑到窗边看腊梅。
他会轻轻拨开叶片,数一数新开的花苞,指尖碰到冰凉的花瓣时,嘴角总会带着浅浅的笑。
顾晏辞起床时,总能看到他逆光站在窗边的样子,长衫的衣角被晨光染成金色,整个人柔和得像幅画。
“小心着凉。”顾晏辞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手掌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外面风大,看完了就回床上再躺会儿,我去煮早饭。”
江逾朝侧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带着腊梅的香气:“我跟你一起煮,今天想吃你蒸的包子。”
顾晏辞的手艺不算好,煮汤药还行,做点心却总差点意思。
可江逾朝喜欢,他就每天跟着厨房的老师傅学。
蒸包子时,面粉总会沾到他的袖口,江逾朝在旁边帮他擦,笑着说:“你看你,弄得跟个白面书生似的。”
顾晏辞握住他的手,把沾着面粉的指尖凑到他嘴边:“尝尝甜不甜?”
江逾朝张嘴咬了一下,面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他眯起眼笑:“甜,比糖还甜。”
早饭过后,顾晏辞就去报社忙活。
《沪江日报》如今已经彻底变成了抗日报纸,每天刊登前线的战报和日军的罪行,销量越来越高。
江逾朝留在家里,要么整理翻译好的外文资料,要么就坐在窗边,一边看着腊梅,一边翻译新的稿件。
累了的时候,他会摸出口袋里的怀表,打开表盘,看着里面的裂痕和稳稳走动的指针,心里就格外踏实。
有时顾晏辞会中途回来一趟,手里提着街角那家老字号的糖炒栗子。
他进门先走到窗边,从背后抱住江逾朝,把温热的栗子塞进他手里:“刚炒好的,趁热吃。”
江逾朝剥了一颗,塞进顾晏辞嘴里,自己再剥一颗,两人就着窗边的阳光,你一颗我一颗地吃着,偶尔对视一笑,不用说话,也觉得满心欢喜。
晚上的时光总是格外悠闲。顾晏辞想学做江逾朝喜欢的苏州菜,买了菜谱回来,却总把菜炒得要么太咸,要么太淡。
有一次炒松鼠鳜鱼,鱼皮都煎破了,酱汁也糊了,顾晏辞看着盘子里惨不忍睹的菜,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还是去楼下馆子打包吧。”
江逾朝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眼睛亮晶晶的:“好吃,比馆子做的还香。”
顾晏辞不信,自己尝了一口,眉头皱起来:“明明就糊了。”
江逾朝笑着握住他的手:“是你做的,就好吃。”
吃过晚饭,两人会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租界的电影院偶尔会放映一些国外的影片,顾晏辞会提前买好票,牵着江逾朝的手去看。
影院里暖气不太足,顾晏辞总会带一条厚毯子,把江逾朝裹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着凉。
江逾朝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看着银幕上的画面,偶尔低声跟他讨论剧情,声音软乎乎的。
散场后,两人会沿着租界的街道慢慢走回去。
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手牵着手,指尖的温度相互传递。
顾晏辞会跟他说报社里的趣事,比如哪个记者写的稿子特别精彩,哪个排版工人总爱打瞌睡。
江逾朝也会跟他说翻译时遇到的趣事,比如外文里一些奇怪的表达,翻译过来让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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