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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调度千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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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您这话说的,”王大海顺势坐下,摆摆手,语气真诚又带着点爽利,“都是咱海边自家晒的玩意儿,不值几个钱,就是点心意。船队托大家的福,撞上鱼汛了,这不,头一茬海货下来,想着给您尝尝鲜,也沾沾咱信用社的财气儿。”

“哈哈,大海兄弟,你这嘴皮子也太利索了。上次你嫂子说你带的那两条大黄鱼够新鲜,我不接倒是会被你嫂子骂死。下不为例哈,以后再送我就赶你出去。”刘主任笑着虚点了他一下,也没再推辞那份土产,话头自然转到了正事,“今儿来,是为船队那笔尾款的事儿?”

“对头。”王大海立刻正了正身子,“刘主任您真是明察秋毫。

主要是跟您这儿报个备。我们船队公账上那笔定期的款子,等大船交付验过了,估摸着一个半月后吧,我和德顺爷一块儿来办手续,取出来付船厂的尾数。

数目不小,得劳您驾,提前预备着点,别到时候抓瞎。”

“没跑儿。王队长和德顺叔联袂而来,手续齐备就成。”

刘主任答应得很快,接着说道:“公账的钱搁咱这儿,稳当着呢。你们就放开手脚干。县里也盯着呢,这可是咱渔业改革的头号标兵,马虎不得。”

他说着,目光不经意又掠过那袋子,“放心吧,我这儿肯定给你们备得妥妥帖帖。都走快通道。”

“有刘主任您这句话,有县里在后面给咱撑着腰杆子,我这心里啊,才算真正落了听。”王大海脸上堆着真诚的笑容,一个劲的点头,双手握紧摩擦了起来。

“只是啊”他话锋恰到好处的一转,身子微微前倾,拉近了点距离,轻声说道:“刘主任,您是明白人,咱船队刚支棱起来,家底薄得像张纸。花钱的地儿,那真是跟海里的浪头似的,一个接一个,拍得人喘不上气。”

听到这个,刘主任端起搪瓷缸子抿了口茶,没接话,等着王大海的下文。

信用社主任的耳朵,听过的难处比海里的鱼都多。但是王大海每次来都带特产,这小伙子是个老实人。而且这人分寸感极强,从来都没要他办事也没让他帮过忙,看来,他要走动作了。

王大海看着刘主任不接话也不怯场,接着说道:“备用的网具得添吧?那救生衣、救生圈,老掉牙的玩意儿,真遇上大风大浪,顶个屁用?不升升级,我这当队长的,夜里睡觉都不踏实,脊梁骨发凉啊”他声音带着点窘迫的味道,缓缓的说道:“家里那破房子,您可能也听说过,夏不遮雨冬不挡风的。眼瞅着您弟妹肚子里揣上一个了,我这当爹的总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跟着遭罪吧?也想豁出脸去,拾掇拾掇,好歹是个窝。”

他顿住,重重叹了口气,眼神清亮地看向刘主任:“您知道,我自个儿那点分红,早就砸进那铁疙瘩里了,一个子儿没剩。公账上的钱?那是全村老少爷们儿勒紧裤腰带凑的命根子。我王大海但凡动一个指头的歪心思,天打雷劈。可这肩上的担子……”他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刘主任放下茶缸,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咂摸了下嘴,脸上出现了为难之色:“大海啊,你的难处,我懂。你这人实诚,肯干,船队这势头,我也看好。可是……”他面色一板,语重心长的说道“这钱,不是我个人口袋里的。信用社放款,有规矩,有政策。白纸黑字写着呢——必须得有硬邦邦的东西押着。你那房子?老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别说信用社,就是搁旧货市场,怕是也换不来几斤好肉。房契地契?更是一团乱麻。船?那是你们全村人的指望,可眼下,船证还在天上飘着呢,它算个啥?空壳子。银行认的是红本本,这我小小的主任,做不了主啊。”

王大海这时也没立刻接话,过了几秒,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纯净,直视着刘主任的眼睛,诚恳的说道:“刘主任,我懂规矩。眼下是抓瞎。可等船下了水,手续跑齐了,那红本本攥手里了。这船本身它能算数吗?能不能押上?”

刘主任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刚才那点为难像被风吹散了。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点兴奋:“哎呀。大海兄弟。你这话可问到点子上了。船证在手,那船就不是铁疙瘩了,那是会游的金疙瘩。是你们船队最大的家当。到时候评估没问题,手续齐全,贷款那就是顺水推舟的事儿。”

他身体也往前倾了倾,压低了点声音,轻声说道:“大海,这事儿有门儿。你听我的,这段日子别闲着,把该归拢的材料——船厂的合同、付款凭证、验收单、还有你们船队的章程、社员名单……凡是用得上的纸片子,都先理巴理巴,归置整齐了。等船一下水,红本本一到手,你抬脚就来。我直接帮你盯着办。保管让它顺顺当当漂起来。”

“刘主任。这……这可真是……”王大海猛地站起来,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脸上那笑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亮堂,连日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

他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地、长长地吁了出来,仿佛要把所有的压力和郁结都吐干净。“太谢谢您了。您真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解了燃眉之急啊。”

王大海心中暗道:嗯,看样子贷款的事也做到位了,而且应该是最快的速度办理下来,手上的金子可以作为备用金,钱永远不会嫌少,有了这笔贷款,其他的计划又能提前一点。

笑着告别了刘主任,他又脚不沾地地奔了周记渔具行,补订了一批加固缆绳和修补渔网的料子,为大船出海做准备。

老周见他来,依旧热络,还神神秘秘地塞给他一小包上好的桐油:“新船关键地方再刷一层,防虫防朽,顶顶管用。算我的。”

忙了一天,日头渐渐西斜,影子越拉越长。王大海心里头记挂着船厂装仪表盘的事儿,也琢磨着得找人给家里捎个信儿,报个平安。

他走到县城通琼崖村那条必经的土路口,巧了,碰上邻村的李老憨。李老憨刚在县城办完事,正赶着牛车吱呀呀地要回他自己的村,路上正好会经过琼崖村村口。

“老憨哥。回村啊?”王大海紧走两步迎上去。

“哟,大海。搁县城忙活你那大铁船呢?”李老憨勒住牛,憨憨地咧着嘴笑,“是啊,买点零碎,这就家去。”

“太好了。劳烦你个事儿,”王大海摸出几毛钱就往他手里塞,“帮我给琼崖村家里捎句话。跟我爹娘还有秀兰说,船厂这边顺溜着呢,顶多一个半月就能下水。我这两天得钉死了看着装仪表盘,装利索了就回去瞅一眼。让他们甭惦记,尤其让秀兰把心放肚子里,好好养着。”

“得嘞。包我身上。路过你们村口我就去说。”李老憨爽快地应了,把钱推了回去,“捎句话的事儿,要啥钱。走了啊。”

看着牛车吱吱扭扭,慢悠悠地晃远了,车辙在土路上画出两道浅痕,王大海心里才松快了那么一丝。

他一转身,大步流星,又一头扎回顺发船厂那股熟悉的味儿里。那边儿,他的指望,琼崖村的奔头,正一锤子一钉子、一焊一铆地从冰冷的图纸和沉默的龙骨,变成一条能劈波斩浪的真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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