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臣服，或者……湮灭（2/2）

“尘心，你的剑，够快，够利，有斩断虚妄一往无前的魄力。但，格局太小。”

林凡的声音如同天道纶音，直抵尘心灵魂深处。

“困守一宗一门，执着于忠义之名，你的剑道，便永远只能在这方寸之地称雄。你的剑，斩得断大陆沉浮的劫数吗？”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尘心的道心上。

他脸色苍白，牙关紧咬。

七杀剑剧烈震颤，发出悲鸣，似乎在抗拒，又似乎在迷茫。

“真正的剑道极致，当如天道之刃，无物不斩，无念不破！斩虚妄，斩因果，斩轮回！心怀苍生，亦能超脱苍生！”

林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追随我，你才有机会，看到那剑道尽头的风景！你的剑，才有资格，去丈量这方世界的真实！”

“轰！”

林凡身上金光再次暴涨，一个巨大的、由复杂玄奥符文构成的五行轮盘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金、木、水、火、土，五行生灭轮转的气息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将尘心的剑意彻底淹没。

“噗！”

尘心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七杀剑脱手飞出，斜插在地面上。

他单膝跪地，以手撑地，才勉强没有倒下。

那睥睨天下的剑道锋芒，此刻被彻底碾碎。

他抬起头，看着沐浴在金光中，宛如神祇临凡的林凡。

格局太小……

剑道极致……

天道之刃……

丈量世界的真实……

这些话语，在他被碾压得摇摇欲坠的道心中猛烈回荡。

古榕目眦欲裂：“老剑人！”他

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金色能量壁障阻挡在外，。

只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在林凡的“道理”与绝对力量的双重碾压下，道心濒临崩溃。

林凡缓缓收敛了金光，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退去。

他走到尘心面前，看着这位失魂落魄的剑道巅峰，声音恢复了平静：“臣服，或者，带着你引以为傲的剑骨，与这腐朽的忠诚一同……寂灭。”

林凡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光芒在指尖流转。

那光芒蕴含着创生与毁灭的双重真意，比独孤博的生死寂灭更加本源，更加霸道。

它静静地悬浮着，等待着尘心的选择。

也昭示着拒绝的结局。

那将是真正的、被帝皇之力从根源上抹去的寂灭，连灵魂印记都无法留存。

尘心死死地盯着那缕金光，又看向地上哀鸣的七杀剑。

他引以为傲的剑心，碎了。

他坚守一生的信念，在绝对的力量和对方“大道”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头滑落，滴在地面上。

时间仿佛凝固。

独孤博抱着双臂，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场早已注定的结局。

海龙微微摇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雪帝冰蓝色的眼眸中则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她想起了极北之地自己的抉择，那种在绝对力量与更高“道”的诱惑下。

骄傲被碾碎又不得不重组的复杂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