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高原难题（2/2）

张无忌会意，知道这份情报价值连城，便对金杵法王温言道：“有劳法王。还请随我等到军中稍作休息，详细告知邓将军。”

金杵法王怀着无比恭敬之心，跟随周芷若、宋青书、张无忌一行人来到中路大军主帅邓愈的军营。中军大帐内，气氛肃穆。

邓愈端坐帅位，目光如电，扫过金杵法王，沉声问道：“番僧，你既皈依……周……尊者，”他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周芷若这突兀的宗教身份，略一停顿，“便当知无不言。如今吐蕃各方势力如何？兵力部署、关隘险要，一一禀来。”

金杵法王先是对周芷若所在方向深深一揖，这才转向邓愈，合十行礼，态度谦卑却并不慌乱：“回禀大帅。现今乌斯藏之地，萨迦派（花教）虽名义上仍为元廷所封帝师后裔，然因内斗已久，实力大不如前，其影响力多集中于后藏部分地区及如朵甘思等外围之地。如今实际掌控卫藏（前、后藏）大部权柄的，乃是新兴的帕竹噶举派（白教）所建的帕竹政权，其第悉（首领）绛曲坚赞雄才大略，兵马强盛。”

他细细分说各派系势力范围、主要将领、可能屯兵之地以及山川险要，倒是毫无隐瞒。邓愈与一旁的书记官认真记录，不时发问，金杵法王皆谨慎回答。

待其禀报完毕，邓愈令其与闲杂人等退下，帐内只留张无忌、宋青书、周芷若以及李文忠派来的联络副将。

邓愈面色凝重，取出一封刚收到的军报：“方才沐英将军处送来急报。东路军行进艰难，吐蕃人利用地形，神出鬼没，频繁骚扰。更棘手的是，许多将士出现头晕目眩、胸闷气短、浑身无力之症，非战之减员日益增多，军医亦束手无策。后勤辎重运输亦极为缓慢。幸得俞二侠、殷六侠率领武当诸侠及少林武僧等武林同道行动迅捷，屡次提前发现并破坏了敌军设下的滚木礌石陷阱，方才避免了更大损失。沐将军建议各部暂缓推进，以免孤军深入，为敌所乘。”

帐内气氛顿时一沉。李文忠的副将皱眉道：“此地地势极高，空气稀薄，莫非是中了瘴疠之毒？”

宋青书闻言一怔，猛地一拍额头，暗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这不是中毒，是高原反应！”

他立刻出列，抱拳道：“大帅勿忧！在下昔年游历时，曾偶遇一位异人，他提及过此种症状，称之为‘高原反应’，乃因初至地势极高、空气稀薄之地，身体不适所致。他亦曾传授一些应对之法，只是从未验证过。如今情势紧急，到不妨一试，或可缓解我军困境。”

邓愈闻言，眼中燃起希望：“哦？宋国师有何妙法？快快讲来！”

宋青书当即要来纸笔，一边画图一边解释：“此法关键在于增气、保暖、节力。”他画出简易的皮囊式呼吸器的构造图（利用皮革和简易化学物质反应制氧的原理，虽粗糙但能一定程度上提高吸入气体的氧气浓度），又写下了一系列高原行军注意事项（如缓慢行动、避免剧烈运动、注意保暖、饮食建议等），还草图改进了军服的设计，强调重点部位的保暖。

“请大帅即刻召集随军工匠，照此赶制一批试用。虽不能完全消除症状，但应能大大缓解不适，保住将士战力。”宋青书将图纸文书呈上。

邓愈虽觉此法闻所未闻，但深知宋青书常有惊人之举且屡建奇功，当下不再犹豫，立刻下令：“好！就依国师之法！即刻命工匠营全力赶制！”同时又下令将行军注意事项抄录多份，快马分送沐英、李文忠两部。

工匠们得令，连夜赶工。试验之下，那皮囊呼吸器虽显简陋，却果真能让人呼吸顺畅不少，配合行军手册，效果立竿见影。消息回报，邓愈大喜过望，对宋青书更是刮目相看：“国师真乃神人也！此物虽小，却解了我大军燃眉之急！”一边命人大规模制作，一边再次派人将此法紧急送往东西两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