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谁让我还债（2/2）

那双曾经属于疯批校长的、此刻却带着混沌初开般懵懂的眸子，缓缓睁开。

迷茫。空洞。如同蒙尘的星辰。

她的目光毫无焦距地在温暖的腔室里扫过，掠过搏动的金色胎盘，掠过模糊的圆脸医生，掠过焦急的高俊，掠过那堆散发着怪味的“粽子”山…最后，停留在袖珍罗天宝那张粉雕玉琢、星河眸子正好奇看着她的脸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然后。

白星瑶那空洞的眸子里，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极其极其缓慢地…荡开了一丝微弱的涟漪。一丝…困惑？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不悦？

她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嘴唇，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

一个沙哑、虚弱、却带着久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冰冷腔调，如同生锈的刀锋，在温暖的腔室里，清晰地响起：

“你…哪位？”

“敢…让本校长…还债？”

“敢…让本校长…还债？”

白星瑶那沙哑、虚弱，却带着冰碴子味儿的质问，像把生锈的手术刀，在温暖的腔室里刮出一串火星子。

圆脸医生拨弄算盘的手指一顿，模糊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声音依旧温和得欠揍：“债主啊。白校长，您签了贷命合同，利息日结，童叟无欺。现在赎金…（他瞥了眼地上那堆冥土风味金砖）…品相差了点，还差一亿八千九百六十三万五千二百一十六点七四块混沌结晶的零头。您看…是刷卡还是现金？”

“贷命？合同？”白星瑶空洞的眸子缓缓转动，掠过地上那堆散发着裹尸布味儿的“粽子”山，又扫过高俊那张焦急得快滴血的脸，最后落回圆脸医生模糊的身影。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眉心那点淡化的白骨妖纹，极其细微地…跳动了一下。“谁签的？谁借的？谁花的？”

灵魂三问！刀刀扎心！

“他！”圆脸医生算盘珠子啪嗒一响，模糊的手指精准指向高俊，“他签的贷命合同，他抵押了灵魂空洞，他借的胎盘源质，他花的…救你命了。”

唰！

白星瑶那双空洞的眸子，瞬间聚焦在高俊脸上！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懵懂，而是一种…被冒犯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如同校长抓到在女厕所抽烟的刺头学生！

高俊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胸口的洞都凉飕飕的。他硬着头皮，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校…校长…那个…情况紧急…当时您快不行了…我就…”

“你签的？”白星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压力。

“是…是我签的…”高俊咽了口唾沫。

“你借的钱？”

“是…”

“你花的？”

“花…花您身上了…”高俊声音越来越小。

白星瑶沉默了。空洞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盯着高俊，看得他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像个被审讯的诈骗犯。

混沌直播间的镜头瞬间怼到两人脸上，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校长醒了！眼神好可怕！”

“大型讨债翻车现场！担保人高俊危！”

“开盘！赌校长是先打高俊还是先还钱！”

“所以。”白星瑶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平静得吓人，“债主是他（指圆脸医生），欠条是你（指高俊），钱…花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