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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送李永年城门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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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寻之对这些眼光视而不见,更热烈的目光他也遇到过,他只在吃用时见夏漓对她府上的宫婢们颇是纵容,并不管她们称的上是失礼的行为,他便也安心用完早膳。

长公主府怡康轩,是位于府中花园处一座二层阁楼,是除了书房外,夏漓待得最多的地方,这里比书房光线好且敞亮,就是天气凉快时,在阁楼二楼待着会觉得更凉快。

此时夏漓就在这儿支起了红泥小炉煮奶茶,一方四方的小桌上,茶具齐全。要是在平时这会儿,她应该是躺在旁边的美人榻上,由何有才或者陈蛾儿给她煮茶,她要么翻书,要么翻画册,要么看看风景、练练字。

今日,只得她自己动手煮茶了,她看看隔桌而坐的某人,边给小炉扇扇风,边时隔半年后,后知后觉的对二皇子有了愧疚感,想必她当时硬要跟着二皇子时,他心里也如她现在一样,会有无可奈何的心酸,即不可开口撵人,也不能干自己想做的事,只能守着个炉子等着茶开。

黎寻之厚着脸皮一直赖在长公主府,其实心中也颇尴尬,他知道她看了他几次,就是意在让他离开,可今日太子殿下知道她会去送李永年将军,是特意给他的假,让他好好与长公主培养培养感情,他不好辜负太子的好意,再说,他自己也不想走……,平日他事忙,她也从不主动找他,连见面时主动看看他都没有,想着那晚她与杨誉说话的情景,他如鲠在喉,更不想这样就离开。

她所在的地方,没有熏香的味道,也没有女子常有的脂粉味,只有满室的茶香,因她煮的奶茶,空气中还飘着糯糯的甜香。

她就与他隔着小小的四方桌,安然煮着茶,也不说话。黎寻之努力想着要说点什么,想起刚刚进这阁楼时,牌匾上写的‘怡康轩’三个字御笔,他道:“陛下很疼殿下,把对殿下的祝福明白的写在门匾上。”

夏漓想了想宫里的‘康宁宫’,还有这儿的‘怡康轩’,笑意涌上心间,她眼睫微阖道:“那确实是。”

夏漓看了一眼黎寻之,问他:“东宫这么闲的?”都还能给人放假,太子大侄子可真是好上司。

黎寻之眼神温软,看着自己右侧,坐没坐相,盘腿弯腰蛇背,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持蒲扇扇火的夏漓,觉得很可爱,他答道:“不闲,不过,陛下有意调臣入户部,最近没那么忙。”

户部?夏漓点点头,太子都辅政了,他身边的得用臣子,也得开始历练。

奶茶煮沸了,夏漓坐正,合上炉子的入风口,将折成块的干布垫在茶壶提手上,准备将茶倒入茶杯中。刚把干布搭上把手,就被人捷足先登,明显比她大了不少的莹白手掌提着小壶,给夏漓斟上,再给他自己也满上。

看着将茶壶放在一边的黎寻之,夏漓道:“户部正头疼南境的那些山民吧,不听招呼。又想迁中原百姓去同化他们,没有百姓愿意远离故土,难上加难。”

黎寻之想着夏漓让北元人去南境的话,不由道:“除了迁北元人入境,殿下可还有其他想法?”

夏漓干脆利落摇头:“没有!”

见黎寻之被她的直接震的一顿,她再道:“陛下说,朝廷的事我只要了解就行,其他时间让我交交手帕交,还让我学三公主,只要会吃喝玩乐就好。”她很听话的,朝廷政事她兴趣不大,有那个时间,她宁愿在家躺平晒太阳。

也没见你交手帕交啊,倒是今日出门送了糙汉,黎寻之失笑,可笑过心里涌上了酸涩,他看着夏漓喝完了杯中茶后,再给她添上,然后问:“若北元四王子真带民入境,殿下真要嫁他?”

夏漓莫明的看了看黎寻之,道:“不会,正是知道那四王子做不到,我才会提这条件。即使他真能做到,他都带人入境了,不过是我为刀俎,他为鱼肉。对北元人,我不会守信。”想什么呢?就算真要和亲,她能是那老老实实和亲的人吗?

黎寻之灿然一笑,是他一时想岔了,她对北元人的憎恶向来外露,怎么会老实的任北元人摆布。可是北元人不会,那其他人呢?黎寻之敛笑,小心盯着她,问出鲠在喉间的问题:“那……杨誉呢?殿下……喜欢的人是他吗?”

杨誉?她喜欢他?话题怎么风马牛不相干的转移到杨誉身上?

夏漓顿住,脑中浮现前日与杨誉之间的谈话,她道:“你前日一直跟在我后面不上前来,让玄一他们觉得你质疑他们的护卫能力,就是因为你看见我和杨誉在一起,你觉得我喜欢他?”

黎寻之微窘,他忍着涩意道:“殿下不反驳臣,是因为臣说中了?”

夏漓默然片刻后,心中一动,问:“如果我说是,你愿意退婚吗?”

黎寻之捏紧置于膝上的手,摇头道:“不!”

“……”,夏漓愣住,看着黎寻之面上隐忍的情绪,心中不忍,即便她要退婚,不该用这么伤他的理由的,她握住茶杯摩挲,眼神盯着杯中莹黄的茶色,口中道:“前日,我见杨誉是因为,他如今看着很消沉,没什么生气。在杭州时,我将他视为友人,现在不忍看着他如此,便劝说一二。”

“那想必殿下的劝说起了作用,臣见他离开时已经打起了精神。”黎寻之看着明显心绪低沉的夏漓,心中醋意溢出,她是他的未婚妻,却对别的男子不忍,那他呢?他绝不可能放弃婚约,即便,即便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

夏漓收起心中的遗憾,道:“是吗?起作用就好。我对他并无你觉得的‘喜欢’之意,只是郁闷我的记性太好,特别记仇,虽然劝说了他,却再和他做不了朋友,挺可惜的,我认识的人不少,能做友人的没几个。”

“……”黎寻之说不清自己已经数次在她身上感受到的情绪起伏之感,她不过几句话就能将他的心情忽高忽低的拨动,她还不自知,让他颇感挫败。可是,她对杨誉无意,这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但他终有不甘,他道:“杨大人三元及第,臣见过他御前答辩,确是一表人才且才华横溢,殿下想与他有朋友之谊,确实可以理解。”

夏漓打量黎寻之,明明是夸杨誉的话,她怎么听出来了一点阴阳怪气,她道:“我怎么感觉你这话是在内涵我?杨誉在我与蛾儿姐弟最狼狈的时候……,在我们路上马车散架还下着大雨的时候,把我们仨落汤鸡给送进了杭州城,我对他很感激,再加上他谈吐温雅,挺会闲谈,才想与他为友。那会儿我还不知道他会三元及第呐。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我自己从会直立行走的时候,就很清楚我的身份,身不由己,又不能自己作主,自然不会在外随便就喜欢谁,你堂堂世子大人,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

黎寻之听她这么说,反倒彻底松了口气,他现在能确定她确实对杨誉无男女之情,从前几日一直憋在他心里的难受苦涩终于散开,他笑问:“那殿下如果能自己作主,会愿意嫁谁?”只要她的心里没有其他人,他就有机会,最好能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他也好有个努力的方向。

反正不是你,夏漓白眼一翻,谁愿意嫁个要是穿女装,比自己还好看的人,看着黎寻之的笑眼,她恶从胆边起,眼珠转了转,道:“冯景。”

黎寻之愕然,怎么会是冯景?那会儿传她与冯景的谣言时,他与子嘉,还有太子都不信,难道传言是真的,这不可能!他见过冯景的,只觉得此人目光沉稳,言行温和,行事却是大将之风,朝中文职给他,做的武职一样雷厉风行,有一段时间让兵部上下都叫苦连天,她喜欢他什么呢?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夏漓淡定道:“因为我怕疼,嫁冯景没有传宗接代的顾虑。”

这话她当着皇帝与太子也说过,她想起皇帝和太子当时的不可思议、觉得她疯了的表情,兴灾乐祸的看着黎寻之,见他果然如她所想,僵在了位置上,心里乐开了花,活该!让你非得留下来,让你一大男人非得跟她在这儿讨论她喜欢谁,愿意嫁谁,她怎么也是一女的,有哪个男子会跑上门逮住一姑娘这么问东问西的,我臊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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