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暑气里的小疙瘩(1/2)
夏至的太阳烤得地面发烫,蝉在老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改造角的屋檐下,老人们却围坐在竹席上,手里摇着旧蒲扇,慢悠悠地编着什么。
“赵哥,您看这‘凉席帽’咋样?”张大爷举着顶新编的帽子,是用旧竹席劈的篾子编的,顶上留了个透气的洞,“戴在头上,比草帽凉快三分。”
赵铁柱正往旧木箱里装冰块——是从镇上供销社买的,箱子垫着旧棉絮保温。“这箱子还是去年冬天存白菜用的,”他拍了拍箱盖,“现在装冰,照样能镇住暑气。”
阿伟蹲在旁边,用旧报纸糊小扇子。报纸是前阵子收废品时攒的,糊在竹篾子上,晾干后硬挺挺的。“孩子们说要带学校去,”他举着把刚糊好的扇子,扇面上的字歪歪扭扭,“比买的塑料扇轻多了。”
李婶端着个旧瓷盆过来,盆里是刚摘的黄瓜,泡在井水里冒着寒气。“用这盆镇黄瓜,比冰箱还养人,”她捞起根黄瓜递过来,“当年我嫁过来时,婆婆就用这盆镇西瓜,甜得能掉牙。”
蝉鸣声越来越密,像在给这纳凉的忙活劲伴奏。屋檐的阴影里,旧竹席、老蒲扇、破木箱,都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清凉。
凉快的法子用开了,麻烦事却悄悄冒头。
张大爷的竹席帽编到第三顶时,篾子突然断了,尖茬子划破了他的手。“这破席子!”他把断篾扔在地上,“当年编凉席时多结实,现在脆得像饼干。”血珠滴在竹席上,晕开个小红点。
帮忙递篾子的阿伟赶紧找布条包扎:“赵哥,是不是竹席太老了?要不换新材料?”他捡起断篾,一折就断,果然脆得厉害。
装冰的旧木箱也出了问题。棉絮保温性差,不到半天冰就化了,箱底的水漏得满地都是,把旁边的麦种都泡湿了。“这箱子早该扔了,”李婶看着泡湿的麦种直叹气,“还不如用塑料桶呢,一点水不漏。”
更糟的是报纸扇子。孩子们带学校去,被汗水一浸,报纸就软塌塌的,扇面还掉墨,蹭得脸上黑乎乎的。有家长来找:“这扇子看着凉快,其实害人,孩子脸都成小花猫了!”
“赵哥,我把剩下的报纸都收起来了,”阿伟挠着头,“早知道用牛皮纸了,结实还不掉墨。”
老槐树下的清凉气散了大半,老人们摇着蒲扇,却没了之前的惬意。蝉鸣听着也烦了,像是在催着解决这些麻烦。
赵铁柱没急着换材料,蹲在树荫下看着那些出问题的物件,忽然笑了:“这些老伙计是嫌咱没伺候好,闹脾气呢。”
竹席篾子脆,他让张大爷把篾子泡在井水里,泡上半天再编。“竹席老了,得喝足水才有力气,”他指着泡得发亮的篾子,“你看,这样就韧多了,再断你找我。”
张大爷半信半疑地试了试,泡过的篾子果然不容易断,编出来的凉席帽还带着水汽,戴在头上凉丝丝的。“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摸着帽子笑,“老东西就得用老法子伺候。”
旧木箱漏水,赵铁柱找来块旧油布,铺在箱底,再垫棉絮。“油布挡水,棉絮保温,”他往箱里放了块新冰,“这样冰化得慢,还不漏水,麦种也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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