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怎么能不让我回府!(1/2)
卫子夫终是放弃了。
刘允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她是想找人诉苦的,此后数十年,她为了跟霍去病争刘徽,闹得满长安的人都知道她让刘徽关在府门不让进的事,也让人笑话她几十年!
当然了,等刘徽再进宫后,刘允一边哭一边追问刘徽,她怎么可以不让她进府?
嗯,当着卫子夫的面质问的,为让卫子夫站在她这一边。
可惜了。
刘徽被质问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愧疚或者不好意思,蹲下的刘徽和刘允对视道:“因为我和爹爹在一起的时候不想让人打扰,包括你在内。”
瞬间刘允眼泪流得更凶了,控诉刘徽道:“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阿允,我们是你的父母,可是我们在成为你的父母之前,也是彼此许诺会相守,相伴到老的人。现在的你觉得我们是你的全世界,等到以后你看到的世界更大,我们也会为你所弃。能够真正成为我们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是我们相互。你很重要,但在我们的心里,你得往后排。”刘徽一点没有要哄刘允的意思,而是坦然的承认她和霍去病都没有当刘允是最最重要的那一个。
刘允都傻眼了。
卫子夫在一旁拧眉唤道:“阿徽。”
才那么点大的刘允,哪怕能够懂得这些道理。
“在爹爹的心里娘亲最重要,在娘亲的心里爹爹最重要,连阿允都要排在你们后面对吧?”刘允不像是不懂的人,抽泣的追问。
刘徽颔首。
刘允看了看刘徽,不太服气。
“你才两岁。我自出生以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爹爹,我幼时是你爹爹抱我读书,我写的第一个字是他教的,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是跟你爹爹一起读的书,识的字,学的武。我活了三十八年,在那三十八年的时间里,他陪伴我的时间是最多的,没有一个人能比。只论时间,你才两岁,能和你爹爹比?”刘允不能接受,刘徽换一个方式问。
这下刘允不吱声了,刘徽以为说服了刘允,应该,可能,刘允不会再过不去这个坎了吧。
刘允却捉住刘徽的衣袖道:“可是娘亲,我记忆中你们是爹爹和娘亲,外祖母都说我最喜欢你们,我会一直喜欢你们,你们不能也喜欢我吗?最喜欢我。”
刘徽听得心里暖洋洋的,抚过刘允的脸道:“我们喜欢阿允,很喜欢。但不是最喜欢。怎么轮也轮不到阿允。你看你外祖母帮我照顾你,还把你照顾得那么好。当年她也是千辛万苦才生下的我。要说我最喜欢的人一定是她。但我也知道,在她心中,我不是最重要的,但那有什么关系?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也不是为了让她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回刘允更是无话可说了。
卫子夫对她有多好,再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的。
嗯,好像不管再怎么样争,她都不可能成为刘徽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呢。
但要是和卫子夫一比,想到刘徽在她心中的位置,刘允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过了。
抹过眼泪,刘允道:“那好吧。除了外祖母和爹爹,娘亲不可以再喜欢别的人比我多。”
刘徽的视线落在霍去病身上,真真是如出一辙的霸道吧。
霍去病眉头紧锁冲刘允道:“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以后就在宫里住下,不必再回公主府。”
刘允!她之前就委屈,可是刘徽不在,不用看也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帮她。她才会等着刘徽回来哭的。
霍去病说不让她回公主府,能说到做到的啊!
呶呶嘴,刘允再不甘愿也不得不老实的把嘴闭上,自己擦眼泪。
刘徽无奈的拿着帕子给刘允擦拭小脸,问:“真那么委屈?”
“娘亲都不让我进门了。”刘允不得不翻翻旧账说道说道。这事哪有那么容易过去。
刘徽摸摸刘允的头道:“提前让人告诉你不回去,只是一天,又不是以后都不让你回去。”
没想到刘允硬脖子强势的道:“一天也不行。”
霍去病的声音飘来,“再说一句。”
刘允敢再说吗?
刚刚霍去病有言在先,她要是再说话,以后真是府门都不用进。
委屈归委屈,也得认清一个现实,她是真没办法说服谁站她那一边。
之前和刘彻或者卫子夫控诉,长辈们也只是哄她,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刘允从小到大也没在公主府上住过几日,宫里有她的位置,用不着出宫回公主府。
试图帮刘徽和霍去病说服刘允的态度,就是不认为刘徽和霍去病有错。难道刘允还能看不懂?
刘允认清现实,对上刘徽这个她视之为唯一有可能愧疚从而给她撑腰,保证以后不会再让类似事情发生的人,都跟她说清楚了,那天的事不用想,没有错。至于以后会不会再把她拒之门外,得看看情况。
从此以后,刘允算是明白了。父母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哪怕她作为女儿的也一样容不下。
她吧,自觉一点,别往跟前凑!
肯定不可能。
不争不抢能有什么是她的吗?
各凭本事抢人好了。
虽然刘徽都早有明言,她没有抢赢的可能,那也不能直接摆烂。
于是,刘允不放过任何机会往刘徽跟前凑。
虽然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在霍去病身边,读书识字,解答问题,小部分的时间是跟着刘徽。
六部的官员出了问题,在其位而不谋其政是吧,有一个算一个,该换下就换下,不必手下留情。
因而刘徽比较忙,也随之将吏部的考核再捏紧。
刘徽把吏部近十年的考核拿出来,感慨无比的冲刘彻道:“自汲侍中去后,吏部的考核几乎形同虚设,父皇且看近十年提拔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其中多少尸位素餐者。吏部尚书要换人。”
从来刘徽都不是那信口开河的人,因而将查出来的证据交到刘彻手里,也很想问问刘彻,十年的官吏出了问题,刘彻一无所觉?
察觉是察觉不假,刘彻怕是想不到有人的胆子那么大,敢把好好的朝堂都弄成自己家。
十年的时间可以做下多少事?
足以让整个大汉的吏治腐败,让他们前头几十年的付出化为乌有。
刘彻拧起了眉头,还是接过来查看。
要证明一个人的好坏,证据最是重要,“两位吏部侍郎皆收受贿赂,这是他们收钱的证明。吏部尚书更甚,钱财美人,来者不拒。”
但凡听到刘徽的话,看看上面的证据,都不敢不正视。
刘彻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仔细看近些年提拔上来的人,因着信任吏部,好些事刘彻不怎么过问,想不到他的不过问给人机会。
“你既然查实,一切按规矩办事,如今无事,吏部要是没有合适的人,你一并挑起,以正朝堂。”刘彻开口,且让刘徽放手去干,无论干成什么样都不会比现在更差。
刘徽抬眼望向刘彻道:“让太子也一道参与。”
刘据当了多少年的太子了,再不让人参与朝堂上的事,像样吗?
“就让他安生待着吧。”可刘彻拒绝了,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
“太子不知国事,来日如何是好?”刘徽想为刘据争取。
“有你已然足够。将来你再教他不是更好吗?此时若让太子出面,他们要听你的还是听太子的,难道那样对大汉是好事?朕如今不教太子,只让他看,他能够学到多少是他的事。以后他要是真坐上这个位置,你慢慢教他,也算是为你自己争得一个机会。”刘彻扬手打断刘徽想说的话,他的态度就摆在这儿,不着急,也不希望刘徽着急。
刘徽眉头紧锁,刘彻道:“你想让太子和你分庭抗礼?底下的人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太子不想和你争,一退再退,若是他出来了,很多事由不得他,彼时对大汉亦非好事。”
提及于大汉自身,立刻让刘徽无话可说了。
“而且以如今的局势,你确定要把人扯进来?他是太子,他若卷入其中,非同小可。”刘彻还在试图说服刘徽,好让刘徽放弃让刘据参与。
刘徽不得不问:“父皇,大汉的太子若没有本事担起天下,那会如何?”
就刘彻对刘据的态度,疏远得可怕,还不让人参与国事,瞧着像是要把人养废的节奏。
刘徽的立场,她是希望刘据不参与的好。眼下提及的目的,更多是为了试探。
试探刘彻的态度,他是如何看待刘据的。
刘彻深深的凝望刘徽道:“他的本事朕心里有数,不像朕,也不可能像你。但一个守成之君他足够做好。还有你呢。”
可是,听着刘彻的一句还有你,不知怎么的,让刘徽感觉有异。
“你不愿意为他守护大汉江山吗?如同如今。”刘彻收回视线,将刘徽刚刚送上来的公文一点点的卷好,不慌不忙,语气分不清喜怒的问。
刘徽呢。感觉有些不对,但是迎向刘彻道:“我更希望父皇能够长命百岁。”
“哈哈哈。”刘彻笑了,长命百岁呢,刘彻更希望自己可以长生不老。可惜了,那些人都是骗子。
摆摆手,刘彻感慨道:“长命百岁不一定能,希望能看着阿允出嫁吧。”
两岁小朋友刘允?那么早让人惦记她的婚事吗?
刘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不接话,不接话。
“瞧,你当初生怕和去病在一起,唯恐没有孩子,更怕孩子是蠢笨的。你如今看着阿允还需要担心吗?其聪明不逊于你们。你们定要好好教。”刘彻一提起刘允不难看出他的高兴,为此更是叮嘱刘徽,不要和霍去病偷懒,定要好好的培养刘允。
刘徽还是坚持道:“父皇,凡事要是赌运气,难免有一天为上天所弃。”
刘允安好,刘徽很感激的。那种忐忑不安于刘彻不值一提,可对刘徽来说,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吏部的事你处理。”刘徽的态度一如既往的谨慎,难免让刘彻有些不想再继续聊下去,让刘徽办正事去吧。
“至于吏部尚书的位置,宁缺毋滥。”刘彻眼中闪过坚定,不出手也就罢了,既出手,做到底。刘徽十分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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