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自私者2（1/2）
“所以，代价是什么呢？”
万界小铺内，墨轻轻抿了一口茶，这个小铺子像是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介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时间线节点。
她的目光转向柜台后依旧悠闲的季衍：“你给了他重来的机会，给了他吞噬之种，助长了他的偏执与疯狂…所求为何？”
季衍指尖轻轻拂过手中书页，头也未抬，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代价？”
他语气轻描淡写。
“早已标注在契约里了，不是吗？”
“以他最珍贵之物，换他最需要之物。”
墨的眉头蹙得更紧：“他最珍贵的…难道不是他已失而复得的家人与一切？”
季衍终于抬起头。
“是，也不是。”
“当他握住那枚石子，选择背负着仇恨与恐惧重来一次时，他所珍视的那个完美世界，那个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的平静日常，就已经注定不复存在了。”
“他以为他支付的是未来可能的财富，权力甚至灵魂…但他真正支付的，是现在。”
“是他此刻所拥有，所沉溺的这份幸福本身的…可能性。”
季衍的声音平淡。
“种子已然种下，汲取养分，破土而生。”
“他所吞噬的每一点力量，所斩杀的每一个异端，都是在为他所珍视的这个世界，挖掘坟墓。”
“他越是疯狂地想要守护，就越会加速他所守护之物的毁灭。”
“这，便是代价。”
墨沉默了片刻，轻轻叹息：“真是…残酷的契约。”
季衍笑了笑，重新低下头看书。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
与此同时，埃德加的世界。
天空中的诡异极光持续了整整一夜，将整个世界染上了一种不安的色彩。
当黎明终于驱散了那令人心悸的光芒，世界…已经改变了。
恐慌在蔓延，流言四起。
但比流言更快的，是埃德加的铁腕！
几乎在极光消退的同一时间，温特斯工业庞大的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疯狂开动。
早已待命的私人武装部队，雇佣兵团，凭借着“全球异常现象监测与防控中心”一夜之间侦测到的，以及埃德加记忆中残留信息，如同猎犬般扑向全球各地。
抓捕！清洗！
没有审判，没有解释！
一座座秘密建造，配备了最新研发抑制设备的监狱被迅速填满。
反抗？格杀勿论！
埃德加站在指挥中心，屏幕上不断刷新着抓捕，击毙的名单和实时画面。
他体内的悸动越来越清晰。
他本能地知道如何进食，杀死那些觉醒者，在他们死亡的瞬间，那股逸散的超凡本源便会被他体内的吞噬特质自动吸收。
每吸收一份能力，他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壮大一分，对多种超能力的抗性增强一分，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更多觉醒者的存在。
这感觉令他沉醉，也令他更加恐惧和…饥渴。
“杀！一个不留！”他的命令冰冷无情，通过加密网络传遍全球。
世界哗然！
各国政府试图干预，但温特斯工业渗透的力量远超想象，大量的证据被抛出，指控那些被抓捕或击杀的人是极度危险的变异体，潜在的灭世因子。
恐慌的民众在有心引导下，选择了沉默甚至支持。
媒体称他为“救世主”，“人类的守护神”。
但在暗地里，越来越多的人视他为“屠夫”，“疯子”，“新时代的独裁者”！
他不在乎。
他看着屏幕上家人所在堡垒的实时监控画面，看着艾米丽安抚着有些不安的孩子，眼神中流露出片刻的温柔，随即被更深的偏执和冷酷取代。
“为了你们…我必须这么做…必须清除所有威胁…”他喃喃自语。
清洗在继续。
血与火在全球的阴影中蔓延。
然而，正如墨所察觉的那样，世界似乎有着某种顽强的修正能力。
就在埃德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疯狂地扑杀着已知的威胁时，在一个他从未关注过的，被战火和贫困笼罩的小国废墟中…
一个名叫卡莎的少女，在极光降临之夜，为了从倒塌的房屋废墟中救出弟弟，在极度绝望和强烈的守护意念下，觉醒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能力。
并非控火、驭物这些常见的力量。
而是更诡异、更本质的力量，“现实扭曲”。
范围极小，极不稳定，发动时甚至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她确实能微弱，短暂地影响身边极小范围内的现实规则。
让流弹偏转，让搜寻的无人机故障，让追捕她的士兵莫名其妙地互相攻击…
她就像野草般，在埃德加疯狂清洗的夹缝中，挣扎求生，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适应着。
而埃德加，对此一无所知。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切十分顺利。
有着庞大的商业帝国，有着吞噬这个变态的能力，埃德加似乎无人可挡。
三个月。
仅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在埃德加倾尽全力的疯狂清洗和铁腕镇压下，那场席卷全球，本应彻底颠覆世界秩序的觉醒潮，竟真的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表面上，世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温特斯工业的武装力量如同帝国的鹰犬，巡弋在全球的天空与大地。
一座座秘密监狱人满为患，更多的异常个体在抓捕过程中被就地净化。
埃德加体内的力量，通过不断的吞噬，已经膨胀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火焰，寒冰，雷霆，风暴，精神冲击，肉体强化，金属操控…
数不清的超能力在他体内汇聚，融合，形成了一种混沌而磅礴的伟力。
他站在私人堡垒的顶端，无需任何仪器，神念便能覆盖整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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