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孰轻孰重(2/2)
婚礼从古至今传下,不断的化樊就简,在樊简生长的地方,男女结婚,除了那张国家认可,法律保障的证。一般还需要办三次酒。
男方家的主要亲戚去女方家时办的酒称为上门。女方主要亲戚去男方家里时办的酒称为相第。
这两次办的酒席就相当于订婚,做喜事总少不了鞭炮,尤其是在新年伊始,当楼下的鞭炮燃尽,只留下一地红纸,周围的越发的热闹嘈杂,樊简的心就散落了一地的鞭炮灰烬,孤寂又无人问津。
她就这样托付自己的后半生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樊简的手指几乎在妈妈新换的被面上掐出一个洞来。
孤寂的心燃起的最后一丝不甘在表姐周梦华的话重归于灰烬。
上门的酒,看起来大家都喝的非常尽兴,以至于樊简的亲戚都开始期待那场相第酒了。但出乎意料的是,男方家竟然不打算办这第二场酒。
他们的回答是委婉的,“都是这附近的人,亲戚也都是乡里乡亲的,都是认识的。这场酒其实没有要办的必要,到时候打了结婚证,再一起办个婚礼,不是更好。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都兴这些的吗?”
说这些话的都是从她的婆婆嘴里说出来的,哦,不,应该加一个准字,在法律上,樊简和顾盛安还算不上是夫妻,在民间约定俗成,摆酒认证的婚礼上,顾盛安家的那一环也是缺失的。
妈妈被这番话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是樊简的妈妈,按理来说,应该是男方主动找她商量这件事才是,没想到这件正事经由她提出来反而碰了个软钉子。
妈妈心头自然不是滋味,但上门的酒已经办过了,现在反悔难免落人话柄。妈妈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咽。
樊简沉浸在自己的苦涩里,忽略了周围的一切。妈妈的恼恨在外婆的劝说下逐渐平息。
外婆是樊简的妈妈,她总是知道怎样劝服自己的女儿。她向樊简的妈妈描述看顾盛安光明的未来,顾盛安现在住的是老房子,但他有车。
顾盛安的事业做的还不错,樊简跟他过去享福就好了,根本不用再挣钱。
外婆的沾沾自喜却还是没能打消妈妈的疑虑。“可是,这酒还没办,证也没领,小简这样过去……”
外婆不知道又和妈妈说了些什么,妈妈的手心中被放上了一叠粉红色的钞票。
面子重要,钱重要,女儿重要,当这三样东西被放在天平两端的时候,天平会往哪边倾斜?早已经有了答案。
这些,都是暗中进行的,除了妈妈和外婆,再也没有人知道。
彼时沉浸在苦涩和迷惘中的樊简更是不知道。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妈妈怎么又逼着自己跟着顾盛安走?
樊简将头靠在车窗上,冷风不断的从打开的那一丝缝中钻进来,吹的樊简的头顶一阵阵的发凉。
“太冷了,还是关上吧!”厚实的手掌轻抚过樊简头顶的发丝,樊简不自然的低头躲开,那只厚实的手掌便又落到车窗摇杆上,将车窗又一次的严丝合缝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