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少年包青天10(2/2)
沈良答道:“这等本事我确实做不到。放眼天下,或许只有逍遥侯夫妇能办到——他们的内外功夫均已臻至化境,是凤毛麟角的顶尖高手。”
包拯随即告知沈良,自己今日便遇到了这样一位高手,正是此前几人一同见过的那个神秘相士。
一旁的公孙策连忙追问:“难道那相士就是杀人凶手?”
包拯摇头:“我只是觉得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目前并无实据。”
楚楚在旁补充:“若真有这般高深的武功,要躲过守卫、虐杀皇子,确实易如反掌,合情合理。”
公孙大人闻言,当即迫不及待地命沈良去捉拿封一寒,带回府衙问话……
与此同时,一名黑衣人悄然来到高丽郡主的住处。郡主见了来人,欢喜地扑上去抱住了他——此人竟是崔光浩。
两人的对话,进一步印证了他们的嫌疑:“那两个人都死了,一切都解决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郡主轻声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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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心中早已怀疑七皇子是被崔光浩所杀。他分析道:“你总说自己日日练剑,可从未有人见过你的剑。
剑虽由钢铁铸成,却能打造得薄如蝉翼,藏在腰间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所以,七皇子是你杀的。”
原来,清晨时包拯与楚楚在酒馆商讨案情。楚楚提出,高丽使团中除了七皇子,或许还有他人伪造了不在场证明,如此一来,嫌疑人便只剩下崔光浩与郡主。
包拯联想到李莲花曾说过的话——在崔光浩房间里练剑的,未必是他本人,窗上的影子也可能是他人伪造。
再联想到此前崔光浩和沈良比武时,曾说自己“从不带剑”,包拯顿时生出疑问:若他真不带剑,那房间里练剑的“剑”,又是哪里来的?
两人想不出答案,便到街上散心。
途中,楚楚看到一名疑似乔装打扮的高丽侍女走进了一间药铺,为弄清对方身份,她一路尾随,竟跟着侍女来到了高丽使团的军营外。
“我想起来了!她是高丽郡主的侍女!”楚楚惊呼道。
包拯心中再起疑云:高丽使团的军营中明明有随行御医,侍女为何要大早上冒险乔装,到城里买药?
为查清侍女所买药材及其用途,包拯与楚楚折返药铺,向店主询问。
店主却以“客人隐私”为由拒绝透露,还下了逐客令:“小店只欢迎买药的客人,不买药就请速速离开。”
这等小伎俩自然难不倒包拯,他当即说道:“好,我买药,就买刚才那个小姑娘买的同款药材。”
店主见状,笑道:“你这年轻人倒有意思,行,我卖给你。”
包拯接过药包,闻了闻,发现药材的主要成分是红花。因不知红花的具体作用,他决定带回家,让懂医术的包母辨认一番。
案情暂陷僵局,庞太师的五千兵马在城外驻扎,高丽使团又因皇子命案怨气难平,府衙内虽人来人往,却都透着几分束手束脚的沉闷。
八贤王看着案桌上堆积的卷宗,指尖叩了叩桌面,转头对一旁正端详庭院中桂花树的李莲花笑道:“莲花,不如陪本王去后院凉亭对弈一局?权当松快松快。”
李莲花闻言,收回目光,笑着应道:“王爷有雅兴,在下自然奉陪。总闷在屋里,倒辜负了院中的景色。”
两人移步后院,青砖铺就的小径旁种着几株老桂树,此时正值花期,空气里满是清甜的香气。
凉亭位于庭院角落,石桌上早已摆好了一副榧木棋盘,黑白棋子分盛在两个青瓷罐中,透着几分雅致。
八贤王率先落座,抬手示意李莲花执黑先行,自己则捻起一枚白棋,指尖悬在棋盘上方,目光扫过纵横十九道线,似在斟酌开局。
李莲花却显得随意,指尖夹起一枚黑子,看也未看棋盘,便轻轻落在了天元位置,那姿态闲散得像是在随手丢一颗石子。
八贤王挑眉,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逍遥侯这开局,倒是一如既往的随性。”说罢,他手中白棋落下,布下一道稳妥的守势。
接下来的对弈,李莲花的落子依旧“漫不经心”。
有时他会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月瑶,见她正弯腰整理茶炉上的水壶,便随手在棋盘边缘落下一子;
有时风吹过,带起几片桂花瓣落在棋罐上,他伸手拂去花瓣,指尖的棋子便顺势落在了一处看似无关紧要的空位。
八贤王起初只当他是随性消遣,可渐渐发现不对——那些看似零散的黑子,竟在不知不觉间连成了一张隐线,悄无声息地将他的白棋分割包围。
“好一个‘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八贤王盯着棋盘,忽然失笑,手中的白棋悬在半空,一时竟找不到破解之法。
他抬眼看向李莲花,见对方正捻着一枚黑子,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目光落在庭院的桂花树上,仿佛棋局胜负与他毫无关系,倒像是在单纯享受这午后的悠闲。
而另一侧的石凳上,月瑶正专注地煮着茶。她身前摆着一套素雅的白瓷茶具,铜制茶炉上,水壶正烧得“咕嘟”作响。
待水沸至“蟹眼”,月瑶提起水壶,手腕轻扬,沸水沿着茶壶边缘缓缓注入,一股清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她没有急着斟茶,而是静等茶叶沉底,她垂眸看着茶壶中舒展的茶叶。
偶尔听到八贤王与李莲花的对弈闲谈,等水再次微沸时,提起水壶续了些热水,让茶香更浓几分。
片刻后,月瑶才拿起茶杯,将泡好的雨前茶一一斟满。茶汤清澈透亮,呈淡淡的黄绿色,入口先是微苦,而后回甘悠长。
她将茶杯分别递到八贤王和李莲花面前,轻声道:“王爷,莲花花,喝茶,看合不合口味。”
八贤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回棋盘,却不再急于落子,只笑道:“有好茶相伴,就算今日输了这局棋,也是值了。”
李莲花端着茶杯,凑近鼻尖轻嗅,眼底笑意更深:“王爷此言差矣,这棋还未到最后,谁输谁赢,可不一定呢。”
说罢,他手中的黑子落下,恰好落在了八贤王白棋的断点上,瞬间解了此前的困局,反倒让白棋陷入了新的被动。
凉亭内,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伴着茶香与桂花香,混着两人偶尔的闲谈,将府衙内的沉闷驱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