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 永恒饥饿(2/2)
“食物……”
饥饿永无止境。
而世界,终将成为她餐桌上最后的残渣。
惨叫如同被掐断的琴弦,最后一个颤音消散在凝固的空气里。
风声、呜咽声、武器落地的铿锵声——所有声响都被无形的海绵吸吮殆尽,天地间只剩下她咀嚼时黏腻湿滑的吞咽声。
吃。
这个字化作本能驱动着每一寸异变的血肉。
或许唯有将整片大地啃噬成比虚空更荒芜的绝对空无,这燃烧脏腑的灼痛方能暂歇。
当她踏入那片刚熄灭战火的平原时,异变攀至新的峰巅。
尚未冰冷的尸体竟开始绽放诡异的花朵——从那些圆睁的眼窝深处,猩红色的情感结晶刺破瞳孔,如同饱饮鲜血的水晶兰般疯狂滋长。
那是仇恨与恐惧的精华,是千万份临终剧痛凝结成的固态哀鸣。
她俯身,触须贪婪地卷起那些灼烫的晶体。
送入唇齿的瞬间,整片平原的灵魂重量轰然压上舌苔。
千万道无声的啜泣在口腔中共振,化作辛辣又回甘的琼浆滑入喉管。
但这远非终结。
她开始“处理”残骸。
动作精准得像分解零件的流水线:指尖划开胸甲,肋骨被利落剔除,尚存温热的脏器连着未流尽的血液被囫囵吸入。
断裂的肢体在苍白掌心揉搓成团,骨骼碎裂声像爆竹在密闭罐子里闷响。
有具尸体手中的家书飘落,墨迹未干的字迹连同纸张都被舌尖卷走,亲笔写就的思念在齿间化作纤维被吞下。
当最后一块碎肉被舔舐干净,最后一片布料消失在蠕动的胃囊中,平原重归死寂——比自然形成的荒芜更令人胆寒的、被精心舔舐过的死寂。
她缓缓直起异变的身躯,嶙峋的脊刺划破浓稠空气。
染血的唇角扬起非人的弧度,猩红瞳孔投向地平线外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