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舟影藏锋(1/2)
楚君逸的咳嗽终于见轻,太医说这是“药引子得宜”的缘故——苏锦璃昨日去御膳房,见新来的江南厨子正用枇杷花熬糖浆,花瓣的舒展程度与楚君逸父亲账本里夹的标本完全相同。她悄悄换了些自家晒的枇杷花,那是去年在江南药圃摘的,花蒂的绒毛与听松茶社的茶篓纤维完全相同。
“这糖浆甜得正好。”楚君逸含着银勺笑,指腹擦过她唇角沾的糖渍,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纹路,与他刻在青田石上“南”字的收笔完全相同。案上的宣纸摊着江南地图,“听松茶社”四个字被红圈标出,圈线的弧度与太液池冰裂的最后一道痕完全吻合。
苏锦璃收起糖浆罐,罐底的刻痕与江南私宅门环的凹槽完全相同——陈昱昨夜传来消息,那处私宅的地窖里藏着二十副盔甲,甲片内侧的刻痕与楚君逸父亲的茶税账本水印完全相同,是当年楚父监造的军械,被容家借故调走,实则私藏。
炭盆里的艾草噼啪作响,烟味与江南端午时的熏香完全相同。苏锦璃忽然想起那名江南厨子掉的字条,“三月初三,码头见”的墨迹里混着点茶末,与听松茶社的雨前茶碎完全相同。她用银簪挑起茶末,在纸上拼出个“船”字,笔画的粗细与江南漕运船票的印章完全相同。
“他们要走水路。”楚君逸的指尖点在地图的运河航线,“江南巡抚说,容家在运河有艘‘听雨号’商船,船板的木纹与太液池捞起的甲片完全相同,去年冬天就停在码头,说是修船,实则在改装货舱——定是用来运盔甲的。”他忽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猩红落在“码头”二字上,像滴在江南土地上的血。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的节奏与江南茶社的打更声完全相同。苏锦璃掀开窗帘,见墙根的阴影里有个包裹,布面的浆洗痕迹与那名江南厨子的围裙完全相同。她用竹刀挑开绳结,里面是套青色布衣,衣料的经纬密度与江南漕工的号服完全相同,衣角绣着个极小的“容”字,针脚与容妃给林氏的棉衣完全相同。
“是让我们扮成漕工混上船。”楚君逸接过布衣,见袖口缝着块羊皮,毛茬的密度与“听雨号”船主的皮帽完全相同——陈昱查到船主是容家的远房侄子,左耳缺了块,与赵忠招供的“左耳有疤”完全吻合。苏锦璃忽然笑了:“这厨子倒贴心,连羊皮都备好了,江南的春夜还是冷的。”
她转身去收拾行囊,将楚君逸的药罐裹进棉垫,罐底的药垢与江南药庐的药碾纹路完全相同。去年在江南,她就是用那药碾给楚君逸碾川贝,碾轮的磨损与此刻药罐的底纹完全相同,像段被岁月磨亮的记忆。
楚君逸忽然从枕下摸出个香囊,里面是晒干的紫苏叶,气味与江南药圃的完全相同。“这是你去年给我缝的,”他笑着凑近,“你看这绳结,与听松茶社的茶包结完全相同,当时我还笑你把药草缝得像茶包。”苏锦璃的指尖顿了顿,那绳结其实是沈家的暗号,意为“平安”,与江南码头的平安符绳结完全相同。
三更过半时,陈昱悄声进来,靴底沾着的河泥与江南运河的淤泥完全相同。“楚大人,苏姑娘,”他压低声音,“那名厨子被我扣在禁军司了,他招认三月初三会有艘运茶的船与‘听雨号’汇合,茶箱的夹层里藏着兵符拓片,拓片的纸纹与柳将军的真符完全相同——是容家要把拓片送往北境,与柳家余党汇合。”
楚君逸将香囊塞进袖中:“兵分两路,你带一队去码头截茶船,我和锦璃上‘听雨号’。”他忽然按住心口,脸色发白,“太医说我这病不能劳累,怕是会拖后腿。”苏锦璃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与江南暖炉的温度完全相同:“拖后腿?上次在寒潭,是谁凭着半片甲片就认出是‘甲七’?”
陈昱走后,楚君逸忽然从书箱里翻出本《江南水道考》,书页的虫蛀与沈家坞老竹完全相同。他指着其中一页:“‘听雨号’的船底有块活板,位置与这页画的暗格完全相同,是当年我父亲监造时特意留的,说是万一遇险能藏人。”苏锦璃凑近看,见书页边缘有处焦痕,与江南茶饼的火印完全相同——是楚父的记号。
天微亮时,两人换上青色布衣,混在漕工的队伍里往码头走。楚君逸的咳嗽被他死死压住,帕子攥在掌心,与江南漕工攥汗巾的姿势完全相同。苏锦璃注意到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却刻意踩得沉稳,鞋跟敲击石板的节奏与江南纤夫的号子完全相同,像怕被人看出破绽。
码头的晨雾与太液池的完全相同,“听雨号”的船帆在雾中若隐若现,帆布的补丁形状与楚君逸那件旧朝服的肘部完全相同。苏锦璃跟着漕工上了船,见货舱里堆着的茶箱,箱盖的铜锁与听松茶社的完全相同,锁芯的齿纹与那枚珍珠簪的莲花瓣纹路完全吻合——她能用簪子开锁。
船主叼着烟袋站在甲板上,左耳的缺口在晨光下格外显眼,烟袋锅的铜锈与禁军令牌的兽纹完全相同。他打量楚君逸时,目光的锐利与赵忠审讯犯人时完全相同:“新来的?看着不像干苦力的。”楚君逸佝偻着背咳嗽,声音的沙哑与江南老漕工完全相同:“咳……家里遭了灾,来混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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