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秦燕暗涌（2/2）

阿瑶脸色骤变，忙将银簪塞进柳湘湘袖中：“你快从后窗走，就说你是来送绣品的绣娘！”

柳湘湘刚翻出后窗，就听见太子丹的声音在院内响起：“阿瑶，为兄听说有秦国人来找你？”

“哪有？”阿瑶强作镇定，“不过是个卖绣品的，我瞧着花样新奇，留她多说了两句。大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太子丹的声音带着审视，“最近宫里不太平，少跟陌生人来往。尤其是……跟秦国沾边的人。”

柳湘湘躲在墙外的花丛里，听着兄妹俩的对话，直到太子丹的脚步声远去，才悄悄绕回饮霜阁。

此时的燕王宫，正弥漫着焦灼的气氛。燕王喜坐在王座上，手指不停地敲着案几，案上堆着各地送来的急报——南边楚地归秦，西边魏地安定，连最偏远的辽东都传来消息，说秦军的斥候已越过边境。

“诸卿，说说吧，秦军要是打过来，咱们怎么办？”燕王的声音带着颤抖，他年近六旬，早已没了年轻时的锐气。

相国鞠武出列，花白的胡须抖个不停：“大王，秦强燕弱，硬拼是以卵击石。不如效仿楚国，割地称臣，再送王子入秦为质，暂避锋芒。”

“放屁！”太子丹猛地拍案而起，玄色朝服的袖子扫落了案上的青铜爵，“韩赵魏楚就是这么想的，才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鞠相国是老糊涂了吗？”

上将军栗腹拱手道：“太子息怒，相国也是为燕国着想。依末将看，可派使者去齐国，约他们合纵抗秦——齐燕联手，再加上赵国旧部，或许能与秦军一战。”

“齐国？”太子丹冷笑，“田建那老狐狸，只顾着守着临淄的酒池肉林，哪肯出兵？依我看，不如出奇制胜——”他忽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群臣，“派死士入秦，刺杀嬴政！嬴政一死，秦必内乱，燕国自然能保全！”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连燕王都愣住了。鞠武急得直跺脚：“太子万万不可！刺杀一国之君，乃是下下策！若不成，秦军必倾巢来攻，燕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不成？”太子丹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卫人荆轲，勇冠三军，且有智谋。他愿带着燕国督亢的地图和樊於期的首级入秦，假意献地投降，趁嬴政验看地图时，一剑取他性命！”

“樊於期？”燕王惊得站起身，“他是秦国叛将，嬴政悬赏千金要他的头，你把他杀了，岂不是给荆轲的刺杀又加了筹码？可这……这也太冒险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太子丹将帛书拍在案上，“樊於期早已说过，愿以首级助燕抗秦。大王若不信，可召荆轲上殿，听听他的决心！”

燕王犹豫着看向群臣，见栗腹等人都露出赞同的神色，终究是点了点头：“宣……宣荆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