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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谣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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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絮清闻言,抿了抿唇,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若非要细数起来,宋淮安除了在与裴翊琛相关的事情利用了她外,对她并无不好的地方。

宋絮清幼时好动爱玩,兄长不在京中,也多是宋淮安照顾她,她在外若是受了欺负,也是他领着自己前去和那些人讨个说法,不论她是对是错,非要给她寻个理由把那些人教训一番。

也正是因此,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宋淮安把她当物品那般,手捧着她献给了裴翊琛,以此来为自己谋取功名。

宋淮安看出她不想和自己多言,但一想到往后她就是瑞王妃,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也不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个想法。

顿默些许时刻,他压低嗓音道:“我只是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不愿嫁给太子,若真的进了东宫……”

“想不明白的事情,二哥就别想了。”宋絮清不紧不慢地截断了他的话,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和他多说什么,“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现在回推得到的结论,又能做什么用呢?”

宋淮安一时语塞。

见状,宋絮清眸梢中掠过一抹思虑,佯装狐疑地扬起纤细白皙的脖颈,“不过我也甚是不解,二哥为何非要我嫁给太子呢,瑞王殿下是有何不好吗?”

宋淮安呼吸霎时间沉了几分,眯起眼眸凝望着她不说话。

这话带着不小的歧义,他打量了她些许时刻,都未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丝毫试探之意,就好似只是真的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宋絮清稍稍张起清澈见底的眼眸,仍由他看着。

他像是被她问到那般,静默了许久都没有再开口。

宋絮清陪他在那儿站了许久,也站累了,道:“我回去休息了,就不打扰二哥思考了。”

言闭,不等宋淮安开口,目不斜视地走进侯府,回了暖玉阁。

两个丫鬟跟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今日这番对话,往日中自家小姐是很信任二少爷的,好像就是从二少爷插手小姐婚事那日起,二人之间的关系便不复从前。

宋絮清前脚踏入暖玉阁,茗玥后脚也随着走了进来。

见她神情清爽的模样,就知事情是已经办成了。

清晨早醒,宋絮清还未用过东西,入了院后画屏就去小厨房端来了吃食,她拾起瓷勺动作轻缓地搅拌着白粥,优游不迫地问:“最快要多久,京中才能传开。”

“不出半日。”茗玥立在圆桌旁回道,边说边从袖口中掏出道叠得工工整整的纸笺,递到了宋絮清眼前,“回来路上遇到泽川大哥,这是王爷给您的。”

宋絮清扫了眼桌角的纸笺,浅浅地用了口白粥后才撂下瓷勺,指尖盈动,掀开纸笺。

狂放不羁的字眼落入眸中,一点儿也不像他的字迹,不过仔细观摩片刻,还是能看出他落笔时的习惯。

【酉时三刻,琅汀轩二楼。】

宋絮清指腹不缓不慢地摩挲着琅汀轩三个字,说书评书之地向来人多眼杂,更别提这儿还是裴翊琛的私产,这事不日前她曾去信告知过裴牧曜,可他今日却要过去这儿?

她将纸笺收好,又拾起勺子舀了勺粥,“泽川可有提到为何要去这儿?”

茗玥摇摇头,别说是这个,就连纸上写了些什么,她也是不知道的。

宋絮清咽下白粥,了然地点了点头,用完后又去院中四处走走消了消食,回卧阁歇息去了。

等她醒来再去琅汀轩,还未踏入琅汀轩大门,就瞅见了伫立在楼梯侧的祈安。

祈安在此候着,就是为了等宋絮清,瞧见她的身影后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走了过来,“宋姑娘,王爷已经在楼上等着,我带您上去。”

宋絮清随着他走进去,眼眸扫过大堂正中央,评书先生踱步于高台上,折扇敲得他掌心‘啪啪’作响,台下的听众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着,时而拧眉指责书中人时而捧腹大笑,并不会注意身后是否来了人。

二楼厢房外两侧都有小厮把守着,若是有人上来,定会打量一番,排除隐患后方才垂下眸。

他们所在的厢房处在正中央,耳听八方眼见四观,是整座琅汀轩最好的位置。

祈安敲了敲门扉,推开了门侧身给宋絮清让了路。

宋絮清踏入厢房内,见裴牧曜静坐于窗柩处,垂眸望着大厅中的评书先生,他淡薄的嘴角微抿着,面色不虞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耳边传入轻盈而熟悉的脚步声,裴牧曜回眸望去,嗓音倒是比面色缓和,温声道:“坐。”

他对面位置的茶盏还在冒着热气,应该是倒入不久,他也没来多时。

宋絮清坐在他对面,顺着他适才看着的方向看过去,恰好看到评书先生结束了说评,下了高台。

冰鉴中冰块稍稍融化了点儿,也散去了她身上的热气,宋絮清没用茶,“来这儿做什么?”

“听人讲故事。”裴牧曜道。

宋絮清狐疑不解地拧眉看他,倒不知他还有这份闲心。

不过现下讲故事的先生半场休息,故事也听不得了,正好她有事寻他。

“王爷是否认识将军府谢子衿?”

话音落下时,指尖点着茶几的裴牧曜眸中闪过缕抓不住的阴戾,不过也仅仅是一瞬间,快得宋絮清都怀疑是不是看岔眼了,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裴牧曜知道是吓到了她,竖起食指嘘了声,指尖徐徐对向窗外。

宋絮清歪头,不多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我和你们说,我今日倒是听到了个些风声,他们胆子可真是大,竟然在这时候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什么事情?”

“嘘,小声点,被人听去了可不得了。”

“你怎的说得不清不楚的,这不是在吊我们的胃口!”

这人听话的压低了嗓音,不过听他的语气,宛若能看见他脸上的焦急。

吊着他们胃口的人环视了周遭一圈,道:“今日陪我夫人去上香,你们猜我在北澈寺遇见了谁?”

“侯府夫人和小姐,以及将军府夫人和小姐。”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了然于胸地接话道。

“咿,你怎么知道,也看到了?”

“你的消息都滞后了。”男子抚着长须,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催促了半响才道:“别处都传开了,听说谢家小姐不满宋家小姐嫁入王府,问着为何不是自己,闹着家中进宫请旨呢。”

“啊?”

围着圆桌而坐的几人瞪大了眼眸,四目相对间,满是惊诧。

“你们可别说,这谢家小姐不愧是将门女子,看似柔柔弱弱实际虎得很,听闻她的意思是,想要在大婚翌日入王府。”

“这谢家姑娘是什么个心思,人小两口大婚第二日给人不爽,这不是明摆着打人脸嘛!”

“谁说不是呢,京中妇人听闻这消息都气愤得很,我出来时我夫人还在我耳边念叨着,若我当年有这个想法,她必当将我和那女子告上官府,再狠狠地揍我一顿,凶死人了。”

闻言,众人都乐不可支地笑出了声。

“刘兄向来是惧内的,不过这谢家小姐,属实是过分了。”

“什么过分,谁过分?”

旁边的桌有人听闻了笑声,忙凑头过来问。

离他最近的男子道:“说是将军府小姐已经入宫请了旨,要在瑞王殿下大婚翌日入王府呢,这可不是在向王妃宣战嘛!”

又有人凑了过来,只听到了宣战二字,忙声问:“什么什么?”

适才问话的男子瞪着眼道:“谢子衿要在瑞王大婚翌日入王府,这是不满上边选的王妃呀!”

“这话可不能乱说,是会杀头的。”

“杀头又不是杀我的头,又不是我的意思,她若真敬重上边的旨意,何故要在人大婚翌日入王府,这不是明摆着不满嘛!”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有什么能假的,我今日都亲眼见她去挂姻缘牌了,宋家姑娘去挂姻缘牌是不日后出嫁,她去是什么个意思,还特地选了和宋絮清同一日过去,还没有过门就给人难堪,要是过门了怕不是要欺凌到人家头上去!”

“寻常女子也不是不能去挂姻缘牌……”

“你看这个时刻寻常吗!?”

宋絮清听着他们愈传愈离谱的话,倏时明白了什么叫做三人成虎,不过她怎么没有听说过谢子衿已经入宫请旨这件事,怎么大家还说得绘声绘色,恰有其事似的。

且她和茗玥所说的时间,不是不日之后吗?

宋絮清怔忪,一脸茫然地听着还在传递的话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琅汀轩内尽是讨论此事的声音,越往下传越愤愤不平,嗓门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指节叩响桌案,‘啪嗒’声唤回了宋絮清的注意力,她循声看向声源处。

裴牧曜修长的身影微微往她的方向倾靠,定定地凝着她茫然不解的眼眸,道:“她心性不纯,你何必给她机会徐徐图之。”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温缓的话语在她脑海中碾过,倏时明白下边那些人传的话,也有他的手笔在,把她的话进行了渲染加重。

她唇角张了张,还没有溢出声,又听到他冷冽毫无感情的嗓音。

“我认识她,更不喜她。”

作者有话说:

谢子衿不可能进王府的,绝无可能。

裴牧曜不是裴翊琛这种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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