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现代篇(一)(1/2)
番外:现代篇(一)
闷热的午后,喧闹的蝉鸣,还有数学课,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让虞岁岁很想睡觉。
不过她实在害怕数学老师看她睡觉就提出要找家长,所以还是坐得端正,只不过没在听课,而是在走神。
黑板上的数学公式永远抄了不会用,不过她看别人都在动手抄公式,只好也拿了笔写了起来。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同桌夏柠拍了拍她的肩,关切地询问:“岁岁,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虞岁岁单手托腮,随意扎起来的长发散落在作业本上。
“还说没有,平常一下课你就低着头开始吃零食了。”夏柠歪了歪脑袋,“你今天就一直在走神,在想昨天成人礼的事情吗?”
她们高中有成人礼,女生穿晚礼服裙高跟鞋,男生就西装革履,还会邀请家长。
虞岁岁是被收养的,而且她的养父母近几年出国做生意,所以昨晚来的是她哥。
虞岁岁顿了一下才说:“没有,只是中午吃太饱了,所以不想吃零食。”
“好吧。”夏柠拿起水杯要去走廊的饮水机倒水,顺便也帮她把水杯装满。
夏柠拿着水杯回来的时候,虞岁岁正看着窗外发呆,她伸手啪啪点在玻璃窗上,轻声说:“好像要下雨了。”
“对啊,这雨刚刚好今天下,不然昨天的成人礼就要取消了,我们都得回教室刷题。”夏柠一脸庆幸。
“还不如刷题呢。”虞岁岁小声嘀咕。
“哎,你说什么?”夏柠没听清。
“没事。”
就这么一小片刻,又开始上课了。
等到放学,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走出教室,夏柠捏了捏她的脸,“岁岁,还不回家吗?外面天色不好,估计快要下雨了。”
“你先走吧,”虞岁岁说,“今天我值日,要擦黑板。”
她撒了个谎,今天值日的并不是她。
“好。”夏柠相信了,背着书包走出教室。
虞岁岁趴在课桌上,透过半开的玻璃窗看向外面,天空是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中正在酝酿一场暴雨。
有风,但很沉闷。
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并不急,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除了家庭群外只有一个人,“哥哥”,几十条未读信息,都在催她回去。
——是有事情耽搁了?
——快下雨了,你没带伞,快下来。
她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了,最后发过去的只有:
——那就等雨来。
信息发出去的时候她也把手机关机了,塞回书包里。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的,玻璃窗外是阴沉的天空,光线昏暗,压抑得让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片刻后,玻璃窗上落满雨点,她起身伸了个懒腰,挎上书包,伸手把教室的总电闸关了,慢吞吞地下楼。
教学楼附近都是玉兰和栀子,雪白花瓣被雨水打落,飘了满地,雨势太大,地上已经积了一层积水,现在还是夏天,暑热被雨水浇上来,直冲鼻孔。
她看了看脚上的帆布鞋,还是脱了下来,把袜子也塞了进去,然后提着鞋冒雨慢慢走。
她想,最好能淋雨发烧,或者中暑什么的,生病住院,这样她就不用和应纵歌待在同一栋房子里。
不过他应该会给她请私人医生。
一般来说,私家车是不准进学校的,但名牌车保安不敢拦。
她没走几步,前面黑色轿车的车门猛地被推开,颀长身影走下来,一身笔挺利落的高定西装,他打了伞快步走到她身边,帮她挡了雨,又伸手想要拉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虞岁岁甩开他的手,他的动作一顿,又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这次料到她会甩开,所以用了几分力气,没让她成功挣开。
应纵歌牵着她,长腿阔步,没一会就将她拉过去,语气有些无奈:“岁岁,别闹了。”
虞岁岁没说话,提着鞋子,另一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弯身钻了进去。
——其实以前应纵歌来接她放学,她都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但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她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并无血缘关系,也没有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可以是名义上的兄妹,也可以不是。
“系安全带。”应纵歌提醒她,看她系好了才开车出了学校。
等红灯的时候,他轻声问:“怎么了?岁岁从今天早上就在生我的气。”
而且她连一声“哥哥”都不再叫了。
虞岁岁把帆布鞋穿上去,又把书包抱在怀里,闷声道:“不要明知故问。”
收养她的家庭是市里首富,但她看起来一点富家小姐的感觉都没有,帆布鞋洗得发白,规规矩矩的浅蓝校服裙,像那种不会惹事的乖学生。
应纵歌薄唇微动,他刚想说什么,但前面路口的绿灯已经亮了,他顾忌着要赶紧让她回去洗澡把被雨淋湿的衣服换下来,所以他没说话,专心开车。
虞岁岁别过脸,看着车玻璃,雨水不断往下流,远近的霓虹灯都模糊起来,只剩一片斑斓光影。
她的思绪飘远,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天的成人礼在白天时还是愉快的,她穿了一条藕绿真丝礼服裙,没有戴什么贵重首饰,第一次穿高跟鞋,视平线都拔高了许多,挽着应纵歌的手一步一步小心地走,那种感觉颇为奇妙。
容貌出挑又风度翩翩的应纵歌自然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虞岁岁并不意外,从小到大都有不少女生委托她给应纵歌送情书,不过她哥一封都没收。
“哥,看那边,”虞岁岁拽他的袖扣,“我们的校花在看你哦。”
应纵歌并没有看过去,只是提醒她:“当心脚下。”
虞岁岁“哎呀”一声,“知道了,哥哥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漂亮嫂子?”
他默了默,才说:“不可能给你找。”
“好吧。”
她没多想他这句话的深意,因为夏柠在招呼她过去吃蛋糕。
——所有异常都发生在晚上。
她和应纵歌一起回了家,一踏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换下高跟鞋,还是拖鞋穿着舒服。
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应纵歌一直在看着她,就好笑地问:“哥,看我做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轻声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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