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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追捕叛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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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彩霞的手猛地攥紧枪托。她想起赵四烟荷包上的铜铃,和金秀贤银簪上的铃铛声很像,当时还觉得巧合,现在想来全是串通好的。岭上的枪声又响了,这次格外密集,还夹杂着喊叫声。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张彩霞站起身,刚要迈步,就看见谢文东的身影出现在岭上,正朝着这边挥手。她的心一下子落回肚里,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等谢文东带着队员们下来时,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他的军装上沾着泥,裤脚还在滴着水,看见张彩霞时,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布条递过去——是刚才给小王包扎剩下的,还带着点艾草的味道。

张彩霞接过布条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的目光在半空撞了下,又像受惊的鸟似的躲开。她低下头给队员们擦枪,听见他在身后说:“赵四跳崖了,没找到尸体。”

五、外套与余温

中午在林间休息时,张彩霞靠在树干上打盹。她实在太累了,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梦里全是赵四跳崖的画面,云雾里他的脸忽隐忽现,手里还攥着个发光的东西。

“唔……”她突然惊醒,发现身上盖着件军外套,带着淡淡的硝烟味和松脂香——是谢文东的。他就坐在对面的石头上擦枪,阳光照在他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像小时候画的小人儿。

“醒了?”谢文东抬头看了她一眼,手里的布还在枪管上蹭着,“刚才看你打哆嗦,怕你着凉。”

张彩霞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脸颊突然发烫。她想起去年在菜窖里养伤,也是这样,她靠在草堆上睡着了,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棉袄,他就坐在门口削木柴,火光映得他的脸红红的。

“谢谢。”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旁边的队员们在说笑,没人注意到他们。老李在讲刚才崖边的事,说赵四跳下去时,手里好像攥着个小本子,说不定是记情报的。小王突然插嘴:“那崖底下有个山洞,我小时候跟爹打猎去过,赵四说不定躲在里面。”

谢文东的动作顿了顿。他往张彩霞这边看了看,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小王说得对,赵四熟悉地形,肯定知道那山洞。”

张彩霞突然想起什么:“我知道那山洞!去年跟金秀贤去采蘑菇,她指给我看过,说里面能藏人。”她突然按住心口,“坏了!金秀贤说不定早就告诉赵四了,那山洞里说不定有日军接应!”

谢文东站起身,把擦好的步枪背起来:“不能等了,现在就去崖底搜。”他看了看张彩霞,“你体力好,跟我走前面。”

往崖底走的路上,张彩霞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她回头看了好几次,只有队员们的身影在树林里晃动。谢文东似乎察觉到了,放慢脚步跟她并排走:“怎么了?”

“我总觉得赵四没跳崖。”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刚才在岭上,我好像看见崖边的树后面有个人影,穿着咱们的军装。”

谢文东的眉头皱起来。他想起赵四跳崖前,往灌木丛里扔了个东西,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可能是个幌子。两人走到崖底时,果然发现了个隐蔽的山洞,洞口被藤蔓挡着,藤蔓上还挂着块布条——是赵四烟荷包上的麻绳。

“他在里面。”谢文东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散开。他刚要掀开藤蔓,突然听见山洞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还有人在低声说话,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张彩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握紧怀里的步枪,突然发现谢文东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后颈处沾着点红土——和营地东头坟地的红土一模一样。

“东子哥,你去过坟地?”她突然问。

谢文东的动作停住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今早出发前,去给崔勇烧了柱香。”

山洞里的说话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从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跑了。谢文东猛地掀开藤蔓,山洞里空空如也,地上扔着个小本子,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最后一页写着行字:“寅时,炮轰粮仓。”

张彩霞捡起本子时,发现里面夹着张照片——是赵四和个戴黑帽子的人的合影,背景是镇上的茶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个眼熟的银簪。

“是金秀贤的银簪。”她的声音发颤,“赵四的同党是她!”

谢文东突然往山洞深处走,那里果然有个狭窄的通道,通道口的泥土上,有串新鲜的脚印,和赵四的鞋印一模一样,但旁边还有串更小的脚印,像是女人的。

“他们往黑风口跑了。”谢文东指着脚印,“黑风口有日军的据点。”

队伍往黑风口追时,夕阳正往山后沉。张彩霞跑在谢文东身边,他的外套还在她身上,余温透过布料渗进来,暖烘烘的。她突然想起刚才在山洞里,听见的说话声里,有个女声很像金秀贤,但又不太像——那声音更年轻,带着点熟悉的口音。

“东子哥,你听。”她拽住他的胳膊,“好像有铃铛声。”

果然,风里传来细碎的铃铛响,和赵四烟荷包上的铜铃声一模一样,但这声音是从黑风口的方向传来的,而且不止一个,叮叮当当的,像串起来的锁链。

谢文东的脸色沉下来。他摸了摸怀里的日文药瓶,突然意识到赵四根本不是主谋,他只是个被推到前面的幌子。真正的大鱼,还藏在后面。

黑风口的轮廓在暮色里越来越近,据点的灯光像只贪婪的眼睛。张彩霞看着谢文东紧绷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的耳后有块淤青,像是被人打的,而那位置,和赵四后心插针的地方很像。

“你受伤了?”她停下脚步,想去碰那淤青。

谢文东猛地躲开了。他的眼神在暮色里闪了闪:“刚才在崖边被石头划的,没事。”

风里的铃铛声越来越近。张彩霞突然想起赵四烟荷包上的铜铃,绳头是用红绸子系的,和谢文东枪管上的红绸子一模一样。而金秀贤银簪上的铃铛,绳头也是红绸子——这根本不是巧合。

黑风口的炮楼突然亮起探照灯,光柱在树林里扫来扫去。谢文东拽着张彩霞躲到树后,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

“他们知道我们来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热气拂过她的耳垂,“赵四肯定提前报信了。”

张彩霞的心跳得更快了。她看着探照灯扫过的地方,突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在炮楼顶上晃了晃,戴着顶黑帽子,手里举着个东西,在灯光下闪着亮——是个银簪。

不是金秀贤的银簪。那簪头刻的不是“囍”字,而是朵完整的木槿花,花心处的金线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是谁?

风里的铃铛声突然变了调,像有人在故意敲击。谢文东的手猛地攥紧步枪,枪管上的红绸子在暮色里飘着,像条正在寻找真相的舌头。

黑风口的炮楼里传来集合的哨声,日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彩霞看着谢文东耳后的淤青,突然想起赵四后心的那根针——针头上的毒液,和金秀贤药罐里的消炎片,其实是同一种东西。

而这种东西,她昨天在谢文东的药箱里,也见过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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