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泥腿子是替天行道的豪杰（2/2）

苗军大元帅张秀梅站起身拱手道：“托大帅洪福，末将等睡得安稳。只是我苗地那边烽火未熄，将士们枕戈待旦，我等心中难免牵挂粮草与布防之事。希望大帅尽快给予我等编制，我等好效力于革命军？”

傅昊听到这话！

驳斥道：“张元帅此言差矣！什么叫‘效力革命军’？”

“革命军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扛枪打仗、流血牺牲，不是为了某个组织或个人，而是为了天下劳苦大众！”

“苗地的烽火未熄，是因为百姓还在受苦；将士们枕戈待旦，是因为心中有守护家园的赤诚！若只为‘效力革命军’而战，便失了本心！”

“我们穿这身军装，吃的是百姓的粮，用的是百姓的物，当以人民为父母，以苍生为脊梁！”

“编制之事，本帅自会妥善安排，但诸位须铭记：革命军的使命，是替天行道，替民申冤！”

“若眼中只有军衔官职，心中无百姓疾苦，纵使兵马再强，也终将沦为无根浮萍！”

“我等当与百姓血脉相连，同呼吸、共患难，如此方能得民心、聚民力，成就千秋伟业！”

傅昊话音落下，厅内众人神色肃然。

他目光如炬，扫过在场首领，语气愈发激昂：“诸位可曾想过？若有一日，百姓视我们如匪寇，避之不及，这革命二字，还有何意义？”

“陈玉成率部奔赴施南，为何士气如虹？正因他们深知此战是为解救受困的黎民！粮草布防固然紧要，但比之更重要的，是明白为何而战！”

“今日，本帅在此立誓：凡我革命军将士，当以民为天，为民赴死！若有人背弃此志，纵有万夫不当之勇，亦非我袍泽！”

众首领闻言，纷纷动容。

张秀梅攥紧拳头，躬身抱拳：“大帅教诲，末将铭刻于心！是我狭隘了，今后定以民生为念，不敢忘本！”

其余将领亦齐声道：“愿随大帅，为民而战，虽死无悔！”

众首领中，有人攥紧粗糙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有人怔然望着傅昊，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梗在胸中。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将领喃喃道：“特么的！好高大上的感觉……俺们以前起义，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不被清廷的狗官逼得家破人亡。如今大帅这番话，倒让俺觉着，俺们扛的枪、流的血，竟是为了‘替天行道，替民申冤’这般的大事！”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颤栗，“俺们这些泥腿子，也能成救世济民的英雄？”

张秀梅亦长叹一声，目光扫过厅中众人，见有人眼眶泛红，有人攥紧刀柄，有人低头沉思。

忽而仰头大笑：“傅大帅此言，真如醍醐灌顶！苗地十万儿郎，原以为只是为了一口饱饭、一片容身之地。如今方知，咱们肩上扛的，是天下穷苦百姓的命！”

“这‘革命军’三字，竟比俺们苗寨的图腾还要重！”

转身向傅昊深揖到底，“末将代苗军誓死追随大帅，从此刀山火海，唯‘人民’二字是瞻！”

众人中亦有年轻将领热血上涌，拍案而起：“大帅说得对！以往俺们打清军，只觉得是报仇雪恨；今日才悟透，原来俺们是在为千万受苦的人挣一条活路！这般打仗，死也值了！”

话音未落，厅中轰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有人高喊：“为民而战，死而无憾！”

有人抹了眼角泪渍，笑道：“跟着大帅，俺们这泥腿子，倒成了替天行道的真豪杰！”

傅昊见众人神色激越，亦豪情勃发，朗声道：“诸位兄弟！咱们今日之志，便是要叫天下人知晓：革命军不是山匪草寇，而是百姓的子弟兵！清廷压榨百姓，咱们便替百姓讨公道；豪绅掠夺民财，咱们便替百姓分田地！这‘人民’二字，便是咱们的脊梁！”

厅内霎时寂静，众首领齐刷刷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心口：“愿随大帅，为民赴死，虽九泉无悔！”

声浪震得梁尘簌簌，仿佛要将这府衙的穹顶掀翻。

门外值守的士兵闻声，亦纷纷昂首挺胸，眼中燃起灼灼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