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尾声,抑或开始(2/2)
鼠王准备离开,拍了拍魏彦吾的肩膀:"类似的话你就对她自己说吧。我先行告退了,大少爷。"
魏彦吾叫住他,声音中有一丝罕见的犹豫:"等等,舸瑞!影卫是不是骗了我?"
鼠王装傻,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啊?你的影卫,我又怎么知道?"
"你和林雨霞合起来做些什么也不出奇。"魏彦吾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真相。
鼠王最后补充到,声音压低:"你的影卫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禁军了。他们现在是人。他们忍心看你再犯错?"
魏彦吾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所以,我让他们处理的感染者,现在只是被你..."
"嘘。"鼠王打断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天知地知。还有,你不就是因为知道我们会这么做才——"他突然停下,看向魏彦吾身后:"晖洁?啊。你已经来了。"
陈走向他们,已经换上了罗德岛的制服,那身装束让她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林叔。"
鼠王打量着她,眼中有着长辈的关怀:"看你穿成这样,看来是准备马上离开了。晖洁,要记得多回来看看。"
"我不清楚。"陈诚实地说,声音中有着对未来的不确定。
"那就多托人向我们报个信,好让我们知道你在外面平安。"鼠王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会的,林叔。"陈承诺道,随后转向魏彦吾。
魏彦吾看着陈,语气变得沉重:"这里葬着塔露拉的父亲,以及...你们的母亲。他们终归没有葬在他们爱的那个城市里。不,你母亲的话,应该对那个城市既爱又恨。"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块墓碑,仿佛在阅读一部无声的历史:"这里的景色我永远不会忘记,晖洁。只要看到它,我就会想到他们...我的妹妹,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胜过血脉的兄弟。他们被葬在这里。"
魏彦吾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哀伤,那是他很少表现出来的脆弱:"墓柜太小了,容不下他们的热情;话语又太轻了,说不出他们的悔恨。"
"所以这是个无名冢。"陈轻声说,目光落在一块没有刻字的石碑上。
"是。"魏彦吾点头,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无名冢,呵...可能是因为名字只对活着的人有意义。在这片大地上,安葬只是个理想化的说辞,因为所有的坟墓最后都会消失。没人能安静地永眠。"
他继续道,声音如同远处飘来的风,带着岁月的沧桑:"遇着天灾,碰上战争,遭到废弃,等等。只要一座城市消失了,葬在城市上的死者一样会灰飞烟灭。至于广大荒原上的无数聚落,我所听说的每个聚落的后代,都没能找到过他们祖先的墓地。"
魏彦吾讲述着不同的丧葬方式,最后回到主题,声音低沉而疲惫:"我太健忘了。我有太多容易忘记的事情了,或者说,我有太多想要拼死忘记的事情了。可我绝不敢忘记他们。所以我...我为他们选择了这里。"
他开始讲述往事,那些被时间尘封的记忆如同旧照片般一帧帧展开:"我带着妹妹来到龙门,在这里遇见了文月,又遇见了逃至此处的爱德华。我不敢说和他是一拍即合,但他智勇双全,胆气过人。在暗处统治龙门的科西切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也很清楚,只有把他赶出去...我们和这座城市才有未来。"
魏彦吾指着脚下,那动作有着仪式般的庄重:"这里,这座坟墓,是龙门以前曾到过最远的地方。那是我们合力战胜了科西切,把他彻底赶出龙门的时候,龙门就停在数十里外,充满了希望的城市亮起了点点灯火,未来在等着我们。"
他的眼中浮现出怀念的神色,那是对逝去时光的眷恋:"这儿,我们在这儿,饮酒,畅谈,大笑作乐,把载具没油这事儿彻底地抛在脑后。我们差点渴死在这,直到亚当斯那头老病虎咳嗽着把他的私家兵车开到这来,把我和爱德华狠狠地骂了一顿。哦...那时他还没有那么老,也没有那么病。甚至没有那么狠。但是,谁在意呢?我们每个人都在笑。"
魏彦吾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仿佛那些快乐的回忆都化作了尖锐的刀片:"林笑起来...他笑起来就像我们手上从没沾过血...笑得就像是度过了一整串好时光的少年人。爱德华是伦蒂尼姆的最高贵的血脉末裔。我们将这个秘密牢牢留在龙门。但科西切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计划在那时可能就已成型。"
他声音颤抖:"他让我善妒的胞弟和伦蒂尼姆的阴影,知晓爱德华与我的妹妹...情投意合...我被迫在爱德华和我妹妹腹中的孩子里选一个。"
"爱德华死后,我密不发丧十年,除了胞弟和科西切,无人知晓事实。而今,爱德华与我妹妹都已经去世。"魏彦吾的声音中充满愧疚,那愧疚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弯了他的脊背,"假以时日,天灾也会侵袭这里,一切都化为乌有,没人会记住有一对悲哀的恋人葬在此处。因我而死的两人,也会被人遗忘。"
陈轻声说,目光复杂:"我面会过了'科西切'。他可能比你我想的还要邪恶。"
"我可以想象。"魏彦吾点头,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待:"墓地...母亲。"
魏彦吾的声音中带着歉意,那歉意来得太迟,却依然沉重:"你母亲对你没有多少感情,这是我造的孽。为了保护她,我不得不让她嫁给炎国贵族。我原本该做得更好。"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陈平静地说,"答应我,魏彦吾。你不会再让龙门变成墓场。"
"我再也不会。"魏彦吾承诺,那承诺如同誓言般庄重。
"口说无凭,我信不过你。"陈直视着他的眼睛,那目光锐利如刀。
魏彦吾苦笑,那笑容中有着无奈与理解:"我从来都不需要你来相信我。哼...不过...这次你也可以再信一回。就如我上次说可以训练你一样。"
陈的声音中有着复杂的情绪:"你把我训练得很好。没有你,我救不回她。"
"这样就好。"魏彦吾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陈的语气柔和了一些,那柔和如同冰层下的流水,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你这十年来对我说的话,加起来可能都没这一次你说的多。"
魏彦吾轻笑,那笑声中有着罕见的温暖:"我以前说的还不够多?"
"我说的是,对陈晖洁说的话。"陈解释道,声音中有着微妙的变化,"不是对陈警司说的。"
魏彦吾笑了,那是一个真正的笑容:"哈哈。"
"那我走了。"陈准备离开,那动作决绝而坚定。
魏彦吾叫住她,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姐姐。你打算怎么办?...我对塔露拉已无亲情,徒留愧疚。"
"那你最好一直愧疚下去。"陈的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情绪,那情绪如同纠缠的丝线,难以理清,"我们只是这片大地上无数对被拆散的兄弟姐妹之一,而大部分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团聚。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放过她。我至今都没有弄清楚,现在的她究竟是什么。"
她解释道,声音冷静而理智:"罪犯都会有他们的囚牢,只不过现在的龙门还不能关她。"
魏彦吾理解地点头,目光中有着赞赏:"这种东西我造不出。只有你才能建设一个感染者和普通人都能关的近卫局。"
"不必是我。"陈摇头,那动作干脆利落,"自己的事自己做。我已经认清事实了,无论这件事有多正确,龙门的市民如果不接受,那就是不接受。我已经在贫民窟看到太多了。而且,真有这种东西,我想先和罗德岛一起建一个。"
关于塔露拉,陈坚定地说,每一个字都如同凿刻在石头上:"不管需要多少时间。我会让她被公正地审判。"
魏彦吾赞赏地看着她,那目光中有着父亲般的骄傲:"你的确成长了。"
"我也不需要你这么说,长官。"陈微微撇嘴,那表情罕见地流露出几分少女的神态,"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魏彦吾试探地问,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希望:"是不是即使我想替龙门留你,也拦不住你?"
陈只是轻笑,那笑声中有着释然与决心:"哈。"
魏彦吾接下来的语气庄重如誓言:"如果你和塔露拉真想回来,龙门会驶到那步,假使它能。有许多我们已经做不到的,未来也许他们自己就能。"
"我只希望你当时构想的那些,你自己没忘。"陈说,目光深远,"那就足够了。"她补充道,声音柔和下来:"替我向文月姨问好。"
陈犹豫了一下,那犹豫罕见而珍贵,声音轻微却清晰:"...舅舅...保重。"
魏彦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背影坚定而孤独,突然喊道:"晖洁!"
陈犹豫了片刻,没有回头,但脚步停了下来:"什么事?"
"道阻且长。"魏彦吾的声音中充满信任,那信任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周围的阴霾,"但是,是你的话,应当能。"
"我记下了。"陈回答,然后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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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门的行政区内,文月与魏彦吾正在交谈。茶香袅袅,却难以缓解空气中的凝重。
"所以啊,你本来准备给罗德岛开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文月问道,手中的茶盏轻轻旋转。
魏彦吾沉默片刻,开口时,声音中有着罕见的坦诚:"利用罗德岛排除整合运动的威胁后,要求他们带走龙门足够多的感染者。分给他们地块,交给他们资源,提供他们想要的研究资料和资金。他们拒绝不了,即使他们知道我给他们提供的这一切都难以下咽。"
他坦诚道,目光中有着复杂的情绪:"这样的事情我做过,以后的我也会继续这样做。不犹豫,不后悔。"
文月看着他,眼中有着洞察一切的光芒:"现在呢?"
魏彦吾轻笑,那笑声中有着释然与改变:"呵。世道变了。我也不得不变。"
文月建议,声音柔和却坚定:"你直接谢谢他们有什么不好?"
魏彦吾沉默不语,那沉默中有着太多的思量。
文月洞察地说,目光如炬:"你现在没那么患得患失了,要我猜原因,也就只有一个。因为小陈。"她问道,声音中有着微妙的好奇:"现在的条件已经变了吧?"
"龙门的感染者只属于龙门。"魏彦吾说,那话语中有着新的决心。
文月追问,不放过任何细节:"那么陈晖洁?"
"她有自己的路。"魏彦吾的声音中带着释然,那释然如同放下重担后的轻松。
文月最后问,眼中有着温暖的笑意:"你会常去看她吗?"
"龙门的长官是不会再和一个感染者组织扯上任何关系的。"魏彦吾坚持道,但那坚持中已经有了裂缝。
文月轻笑,那笑声中有着调侃与宠爱:"哼,小气。那我要去。"
魏彦吾的回应带着妥协与温暖:"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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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后,在罗德岛舰船上,凯尔希通过广播向全体干员发表讲话。她的声音在舰船各处回荡,平静却充满力量。
"诸位尊敬的罗德岛干员们,这里是凯尔希。"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遍每一个角落,"在我们的努力下,切尔诺伯格事件终于以一种较和平的方式结束了。"
她停顿一下,那停顿庄重而有力,继续道:"许多真相将被永远地埋藏在切尔诺伯格的废墟之下。因为这片大地就是这样无情。但是,罗德岛会记住许多。无论我们会为之承担多少...我们都必须记住。"
凯尔希的声音变得庄重,每一个字都如同凿刻在历史中:"罗德岛的干员们,从不是为了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献出了生命。我们投身于一个事业,不是为了看到结果。我们做一件事,不是因为我们要将它做成。"
她坦诚道,那坦诚如同利剑般锐利:"也许在商业上,这样的策略是愚蠢的。但我们的生命并不只有物质层面的生命。勇敢的干员们用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生命,生命的价值不仅仅在于确保一个人或是许多人的生存,不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活着..."
"我们还要在文明的道德的意义上,活下去。"凯尔希的声音中充满信念,那信念如同明灯般照亮前路,"因为罗德岛坚信,未来的生命需要有所支撑。我们正为了一个能抚平这大地伤痛的信念而奋斗。"
她开始念出牺牲者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如同沉重的钟声,在舰船中回荡:"即使因为这个信念,我们会为此牺牲。Ace小队,十三人。Ace,坏汤姆,克格,硬砖...木勺,十七,铜鼻子,青豆,阴银,密语,沙洗,紫焰,龋牙。"
凯尔希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依然坚定,那坚定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阿米娅小队,十三人。黑针,大软手,香辣吉米,歪耳。怒鸣,稚日,马尔科·史密斯,凋。落差,安东尼奥·丽萨,野烬,卉,靛玉。"
凯尔希继续:"Sut小队,十三人。Sut,姆拉姆,酒莓软芯...斯琳珂,米米,雷发,索拉娜,小玛丽...图钉,淤兰,结音,普特尔,长蝎。迷迭香小队,一人,碧银。Raidian小队,一人,水樱。"
她最后话语,声音如同宣誓般庄严:"一共四十一人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中牺牲。罗德岛不会忘记。罗德岛会将他们永远铭记。即使罗德岛不复存在,他们为罗德岛所做的一切,也将在大地上留下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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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疗部门,阿米娅正在与Medic讨论一种新药。那药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医疗部门常有的消毒水味形成鲜明对比。
"啊,这种外用药,真的有用!"Medic兴奋地说,手中拿着一个装着淡蓝色膏体的容器,"虽然类似的专利已经有很多了,但我想作为特效药,这个外用霜应该还是有市场的。很关键的是,虽然效果没那么好,成本却真的很低廉...分析出来的成分都是些常见的野生植物。"
她补充道,眼中闪着专业的光芒:"只不过在搜集上有些麻烦,西北冻原从西到东,竟然散布在那么长的路的两端啊...发明这个药的人,比起医药知识,可能是毅力更多些呢。"
Medic问道,声音中有着好奇与尊重:"要在哪里申请这个专利呢,阿米娅?"
阿米娅思考片刻,目光深远:"就在乌萨斯吧。而且要让它很便宜才行。"
"可是,乌萨斯应该不缺类似的医疗技术吧?"Medic疑惑地问,眉头微皱。
"但乌萨斯有更需要它的人。"阿米娅解释道,声音中有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智慧与决断。
Medic最后问,手中轻轻摇晃着那个容器:"给这种药取什么名字呢?"
阿米娅轻声回答,那声音如同祈祷般温柔:"就叫...霜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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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甲板上,杜宾和临光正在讨论任务安排。风吹拂着她们的头发,远处的天空湛蓝如洗。
"又出任务?"杜宾问道,手中拿着训练计划表。
临光点头,盔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对。我和陨星一起。"
杜宾提议,目光扫过正在训练的新兵:"带不带新人?我这还有几个新兵蛋子需要教育教育。"
"啊,不太行吧?"临光犹豫道,声音中有着对新人安全的担忧,"这回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
陨星加入谈话,她的出现总是悄无声息:"杰西卡和霜叶有个巡逻任务。也许让她们带队会好些。"
杜宾担心地问,眉头紧锁:"杰西卡?能行吗?"
"你该看到她的成长。"陨星微笑道,那笑容中有着骄傲与信任。
杜宾承认,嘴角微微上扬:"我正是因为看到她的成长,才感觉她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陨星调侃道,眼中闪着戏谑的光:"那临光可是要把我压扁了。"
临光困惑地问,那困惑真诚而可爱:"我...没有那么重吧?"
陨星笑道,笑声清脆如铃:"不,不是那个意思。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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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士的办公室,阿米娅与博士单独相处。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博士..."阿米娅轻声说,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不想说话吗?...我明白的。在这些时间里发生太多事了。"
她微笑着,那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暖:"但是,有博士在这里,我很...我很开心。有些事情我们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博士回应道,声音透过面具,异常温柔:"但我们也不是为了做到什么才去做的。"
阿米娅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嗯!罗德岛...无论前方是什么样的阴霾等着我们,罗德岛也会继续前行。并且,无论这片大地上还有多少冰冷的故事...我也相信博士的心是温暖的。"
博士突然问,那问题出乎意料却发自内心:"如果我其实是个坏人,那该怎么办?"
阿米娅坚定地回答,那坚定如同最坚固的盾牌:"那样的话,博士,就只有我能阻止你了。"她最后说,声音中有着无限的信任与温暖:"欢迎回家,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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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别监禁区,可露希尔正在看守塔露拉。监控屏幕上的图像稳定而清晰,显示着塔露拉安静的身影。
"她说话了吗?"一个罗德岛干员问道,声音中有着压抑的好奇。
可露希尔摇头,手指在控制台上轻快跳动:"没有,从你们把她弄回来到现在,她可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也太沉得住气了。就算那个...陈,对吧?来找她,她也啥都没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干员问,目光不时瞟向监控屏幕。
"我怎么办?"可露希尔无奈地说,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又不是阿斯卡纶...而且现在也没什么要她说的。进一步提供的信息什么的,也要看用在哪里吧,大概。哎好烦啊我哪会治这种人..."
干员换了个话题,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那几个龙门近卫局的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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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门近卫局,诗怀雅和星熊正在准备前往罗德岛。诗怀雅穿着一身精致的便装,而星熊则全副武装,仿佛要去战场而非拜访。
"怎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去罗德岛,害羞什么?"诗怀雅调侃道,手中把玩着一把精美的折扇。
星熊解释,声音中有着难得的窘迫:"我只是升了职以后,害怕被人说是和罗德岛勾结。Missy你倒是完全没一点顾忌,弄得像是要去郊游一样。"
诗怀雅得意地说,折扇"啪"地一声打开:"谁能管我?"
星熊无奈,摇了摇头:"你说得对。有钱人的道理。"
当他们到达魏彦吾办公室外时,诗怀雅突然注意到里面的人,眼睛惊讶地睁大:"嗯...?魏长官办公室里,那个人...是谁?"
星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蓝色头发的天使?还是萨卡兹?"
诗怀雅惊讶地说,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哇...哇!她,她受了好重的伤!"
星熊急忙拉住她,声音压低:"等等!别进去...魏长官也在里面。"
办公室内,一个神秘人物正在与魏彦吾交谈。那人身着破烂的长袍,但气质非凡,仿佛落魄的贵族。
"Chief,您似乎有客人。"神秘人说,声音如同古老的乐器,低沉而悦耳。
魏彦吾平静地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对方:"能进这附近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关心你自己的伤势。"
"如果您觉得允许外面那两个人偷听没什么关系,那我这点小伤也只是小意思。"神秘人回应道,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魏彦吾直接问,目光锐利如刀:"这次你来是做什么,拉特兰的信使?"
"我不是拉特兰任一官方的信使..."神秘人否认,声音中有着奇异的韵律:"只是,教宗确实是有一条给您的消息。"
魏彦吾立即命令,声音不容置疑:"星熊!带诗怀雅出去。"
星熊应道,动作干净利落:"啊,明白!"
诗怀雅抗议,但被星熊半推半请地带离:"喂!为什么就只有我..."
魏彦吾没有解释,转向信使,目光深沉:"好了。信使,说。"
信使用拉特兰语传达消息,那语言如同诗歌般优美:"他说...您今早吃了什么?晚上又准备吃什么?"
魏彦吾困惑地皱眉,那困惑中有着深思:"奇怪。他怎么会想知道我的看法?"
信使轻声说,眼中闪着神秘的光:"我想...毕竟您才是Chief,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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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德岛的监控室,可露希尔正在与干员讨论塔露拉的情况。多个屏幕显示着塔露拉的不同角度,她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姿态。
"那个算是非官方的吧。"可露希尔说,手指在控制台上轻快地敲击,"那个黄毛老虎和绿毛鬼...更多可能是来借机看看前同事的吧?再说,再这样下去,岂不是乌萨斯皇帝内卫都要上罗德岛来转两圈了?"
干员问道,目光紧盯着屏幕:"他们来了以后,有对这个...病人,产生什么效果吗?"
"没。"可露希尔摇头,语气中有着专业性的失望,"只能想想看凯尔希在想什么了。啊,我跑一遍监控,你站那个摄像头底下去。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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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禁室内,塔露拉正在与内心的科西切做最后斗争。虽然那个古老的意识已经被驱逐,但他的影响如同毒液般渗透在她的思维中。
科西切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那声音如同毒蛇的低语:"塔露拉。人是一种脆弱,复杂,且自私的生物。即使是瘤兽也比人要尊贵,它们在大地上觅食,行走,日复一日,这个族群从未半途而弃。人则不。人会为了食物刺杀同类。人会为了泄欲侵害同类。"
他继续蛊惑,那声音带着诡异的魅力:"所以,人类需要其他人帮助他们发现自己的价值,发挥他们的价值。你有这样的资质,也有这样的权力。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的一切都是我教你的...你又要怎么超越这无数年的厚重的历史呢?人类的历史,就是斗争史。"
科西切的声音变得诱惑,如同甜蜜的毒药:"智慧,理想,以及方式...这些都是我教你的。放弃幻想吧。你终归会回到我这里。你的终点只在我。"
但塔露拉坚定地回应,那坚定如同燃烧的火焰:"科西切...不,科西切,绝不。你带给我的这一切,已经根植在我的身上,但即使这会是我永远的疮疤,过去的一切却都已经结束了。都...结束了。"
她的内心更加坚定,那坚定如同经过淬炼的钢铁:"不...你所带来的一切都必须被结束。你带给我的这些丑陋与羞愧...都是我的燃料。我未来的燃料。直到我找到你,直到这片大地都得解放,我不会停止燃烧。我不会再否认你,科西切。我反对你。直到所有冤屈都伸张,所有罪恶都死亡。我一定会做到。哪怕我们的终点是一样的,我也会让这终点只剩灰烬。烧死自己也无妨。"
……
周围突然开始飘雪,塔露拉有些惊讶,她伸手去触碰雪花,看着雪花融化,是多么地真实。
“嘿!发什么呆?”一阵压低的声音传来,塔露拉回眸一看,霜星正在照顾一群熟睡的孩子。
"嘘。声音轻些..."霜星轻声说,手指轻轻拂过一个孩子额前的碎发,"他们睡着了。"
塔露拉压低声音,那声音柔和如羽毛:"哦...对不起…他们…训练了一天?"
霜星微笑着看向一个孩子,那笑容如同冬日的阳光,温暖而稀有:"这个深色头发的孩子也许很适合弓弩。不过也要等他再长大一些。"
塔露拉点头,目光温柔地扫过每一个熟睡的面孔:"那就让他们睡吧。可是..."
霜星理解地说,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无奈:"我正准备走。我的温度还是太冷了,他们会感冒的。"
"麻烦你了。"塔露拉感激地说,目光中有着深深的情谊。
霜星摇头,那动作轻缓而优雅:"没有。只是这个白发孩子...睡得很浅。我不唱歌他就不断在梦里挣扎。只能唱到他睡熟为止。不知道他以前遭遇了些什么。"
塔露拉乐观地说,那乐观如同黑暗中不灭的烛火:"时间会修补我们的伤口的。你父亲还在制订明天的战略?他和我谈过附近的乌萨斯感染者输送集散地。"
霜星解释,声音中有着对父亲的骄傲与担忧:"他要深思熟虑,才能减少我们的损耗。他每次都和我这么说,要我注意。已经很晚了。"
"我没见过他睡觉。"霜星轻声说,那轻声中有着深深的心疼,"从没见过。"
塔露拉理解地说,目光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想他的事不如想你自己的。你前几天说联系上的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柳德米拉和亚历克斯。"塔露拉回答,眼中闪着希望的光,"他们似乎在切尔诺伯格附近活动,对那座城市的事情很熟悉。"
霜星感叹,声音中有着对远方的向往:"那是座大城。"
"是的。"塔露拉眼中闪着希望的光,那光芒如同指引方向的星辰,"但那里也有许多感染者。我们说不定能把他们接出来...战术可靠的话。柳德米拉他们都是坚定的人。我想,他们会成为我们可靠的朋友,就算他们现在稍微激进了些。"
霜星轻笑,那笑声中有着温柔的调侃:"有每个月都和乌萨斯军队打起来的我们激进?切尔诺伯格。我们离那里太远了,太多障碍了。要多少年?花上三四年我们都到不了那里。"
塔露拉坚定地说,那坚定如同最坚固的磐石:"就算我们不是要对抗它或者停下它...它还是会向我们驶来的。有了城市感染者的工艺,我们可能真的能建立自己的城市。再说,三四年...一觉醒来就是明天。明天是很近的。"
霜星微笑,那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后的第一朵花:"我喜欢这句话。你也早点休息。"
"好,晚安。"塔露拉轻声回应,随后转向熟睡的孩子们,声音柔和如夜风:"晚安,萨沙,伊诺。"
霜星催促道,眼中有着关怀:"快点回去吧。我一会儿把孩子们送回聚落。"
塔露拉点头,目光最后扫过那些熟睡的孩子:"嗯。各位战友..."
她最后轻声说,那声音如同祈祷般温柔: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