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血海迷魂，心障难破（1/2）

阴森的笑声还在甬道里盘旋，肖天机的话音未落，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咔嚓”碎裂。碎裂的石缝中涌出粘稠的暗红色液体，如潮水般迅速蔓延，瞬间淹没了脚踝、膝盖，很快便涨至腰间——竟是一片翻涌的血海！

血海中漂浮着无数残缺的骸骨，有的伸出惨白的手爪，有的张开黑洞洞的嘴，发出凄厉的哀嚎。更可怖的是，血浪里时不时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脸——有九阴局牺牲的同门，有闾山战死的弟子，甚至有肖天机少年时未能救下的村民，他们的眼睛空洞洞的，直勾勾地盯着他，无声地控诉。

“这……这不是真的……”阿竹（修正为守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看到血浪中浮现出父亲守尘的身影，他浑身是血，正朝着她绝望地伸出手，“爹！”她下意识地就想扑过去，却被肖天机一把拉住。

“别碰！是幻觉！”肖天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自己的识海里也炸开了画面——九阴局被阴兵攻破的那一夜，他眼睁睁看着师妹被骨刃刺穿，却因为犹豫慢了半步，那道血光至今仍是他最痛的梦魇。

“噗通！”

张云鹤突然跪倒在血海中，七星杖脱手落入血浪，瞬间被无数手爪拖入深处。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血浪中一个穿着龙虎山道袍的少年身影，那是他年少时的师弟，因他一次指挥失误，在除祟时被厉鬼夺了魂魄，变成了行尸走肉。

“是我害了你……是我错了……”张云鹤喃喃自语，双手在血海中胡乱抓挠，像是想抓住什么，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入血海，竟让周围的血浪翻涌得更凶，“你骂我啊……打我啊……别这样看着我……”

“张道长！”林九渊怒吼一声，五雷法全力爆发，紫金色的雷光在血海中炸开，形成一道巨大的雷网。雷网触及血浪时，发出“滋啦”的响声，血浪剧烈翻滚，浮现的鬼影瞬间扭曲、溃散，但很快又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清晰。

“没用的！”林九渊额头青筋暴起，他自己的幻觉也在加剧——他看到师门的藏经阁燃起大火，无数古籍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放火的人，正是他自己，“这幻觉是从心里生出来的，雷法只能破表，破不了根！”

凤瑶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她的火凤在血海上空盘旋，赤焰却越来越黯淡，血浪中浮现出炎凤谷被冰煞冻结的景象，族人的惨叫声与阴森的笑声混杂在一起，刺得她耳膜生疼。她的玉笛几次想举起，却总觉得手臂重若千斤——那是她幼年时没能保护好妹妹的愧疚，此刻被咒力无限放大。

“结阵！”肖天机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压下识海的梦魇。他将桃木剑插入血海，巫道合一的灵力顺着剑身蔓延，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青金色的剑气护盾。护盾上的《阴符经》篆文飞速流转，将靠近的血浪和鬼影挡在外面，“守住心神！想最坚定的事！”

他的声音穿透幻觉的干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守月猛地回过神，父亲日记里的话在脑中回响：“心若向阳，咒力自散”。她死死抱住青铜罗盘，罗盘的指针突然爆发出金光，照亮了她手中的破妄镜——镜中映出的不是血海浪涛，而是依旧狭窄的甬道，所谓的“血海”，不过是咒力凝聚的黑气！

“是假的！”守月嘶吼出声，将破妄镜举高，镜面的金光扫过张云鹤，“张道长！你看！根本没有血！”

金光触及张云鹤的刹那，他眼中的赤红褪去少许。他顺着镜面看去，果然看到甬道的青石板完好无损，所谓的“血浪”，只是缠绕在脚踝的黑气。但那师弟绝望的脸依旧在眼前晃动，愧疚感如附骨之疽，让他难以动弹。

“雪璃！”肖天机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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