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下毒(1/2)
他满腹委屈与不甘。
蓝羽抬手推开他:“阿昭,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沈昭然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满眼痛苦。
蓝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阿昭,以后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私下别单独见面了。”
她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和沈昭然见面,就是不想被别人看到。
不想伤了苏安晚的心。
蓝羽刚到家,便看到了已经蓄势待发的阿岩,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像在看什么势在必得的猎物般。
他这个眼神,蓝羽看了都有点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阿岩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嗓音里满是餍足。
蓝羽推开身上的男人,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今天她累极了。
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暖灯,橘色的光漫在床单上,把两人的影子揉成一团模糊的暖意。
蓝羽侧躺着,后背抵着阿岩还带着温度的胸膛,疲惫像潮水似的漫上来,连抬手扯被子的力气都快没了。
阿岩没再缠她,抬手把她汗湿的发丝拢到后颈,他俯身,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呼吸里还带着刚褪去的灼热,却没再做别的,只安安静静地贴着她。
“累坏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哑,带着点事后的慵懒,指尖顺着她的腰线慢慢摩挲,像是在给她顺气。
蓝羽“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眼皮沉得厉害,却没立刻睡着。
阿岩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衣传过来,熨帖在她腰腹,那点暖意顺着血管往四肢漫,把白天应付合作商、怼嵇臣修、撞见裴砚琛等人的糟心事都冲淡了些。
过了会儿,阿岩起身下床,脚步声很轻,没吵醒她。
蓝羽眯着眼瞥了眼,见他端着杯温水回来,还拿了块干净的毛巾。
他坐在床边,把她的头轻轻扶起来,垫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用毛巾蘸了温水,细细擦她颈侧的汗。
——
一个小时前,魏无双回到家,只觉得四肢发沉,连抬手换鞋都透着股莫名的乏力,胃里像塞了团湿冷的棉絮,泛着淡淡的恶心。
她以为是晚餐时喝了半杯红酒的缘故,又觉得可能是竹荪鸡汤太滋补,便坐在玄关换鞋凳上缓了缓,对迎上来的李建军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累,歇会儿就好。”
入夜后,乏力感变成了钻心的酸痛,从骨头缝里往外渗,魏无双蜷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指尖开始发麻,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肉下爬。
她想叫醒李建军,却发现连说话都透着股气若游丝的虚弱,只能咬着牙捱到天亮。
次日清晨,李建军发现魏无双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喊了两声才迟缓地抬起头,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眼底泛着死灰般的青黑,一抬手,竟有大把头发顺着指缝往下掉,连带着眉毛都脱落了几根,裸露的头皮泛着不正常的淡红。
“老婆!你怎么了?”李建军慌了,伸手去扶她,却摸到她的皮肤冰凉得吓人。
魏无双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脚……动不了……”
送到附近医院时,她已经开始剧烈呕吐,吐出来的东西带着淡淡的腥气,手脚彻底失去知觉,只有偶尔抽搐的指尖,证明她还清醒着。
常规检查查不出异常,医生只当是急性神经病变,输了些营养剂便让回家观察。
可情况还在恶化。
第三天,魏无双的眼睛开始看不清东西,视野里像蒙了层毛玻璃,连李建军的脸都变得模糊,肾脏区域传来持续的钝痛,尿量也越来越少。
刘月托关系联系了三甲医院的重症科专家,加急做了毒物筛查,医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那张素来沉稳的脸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血液里硫酸铊浓度超标41倍,氯化汞含量也远超致死阈值。”
医生指着报告上的数值,声音压得很低:“硫酸铊已经破坏了她的中枢神经和毛囊,氯化汞还在损伤肝肾,现在毒素已经浸透了器官,普鲁士蓝只能延缓铊的排出,螯合剂对这么高剂量的汞也没用,就算透析,也只能暂时维持肾功能,神经损伤和器官衰竭是不可逆的。”
李建军抓着医生的胳膊,声音发颤:“就没办法了吗?花钱没关系,求您救救她!”
医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只能用止痛药缓解她的痛苦,靠透析和营养液吊着命,让她少受点罪。但毒素已经扎根在她的神经和脏器里了,撑不了太久,最后会多器官衰竭。”
病房里瞬间陷入死寂。
魏无双躺在病床上,睁着浑浊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头发也掉光了。
她想起那碗温热的竹荪鸡汤,是女儿李莲盈说看着她的那盅比较好喝,她们互相交换了汤盅。
原来有人要害她的女儿,中毒的却是她。
她既感到悲哀,又感到庆幸。
哀的是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幸的是她的女儿躲过了一劫。
后来的日子,魏无双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浑身插满管子,透析管从腹股沟插进身体,止痛药通过静脉泵源源不断地注入,可神经痛还是会时不时袭来,疼得她浑身抽搐,连昏迷时都皱着眉。
她的肾脏渐渐失去功能,尿量越来越少,皮肤开始发黄,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只剩一把骨头裹着层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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