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这酒、这歌、这人（2/2）

“哈哈哈……”高武不禁大笑，转又觉得有点放肆了，笑一半硬收住。

海无极一脸笑意看着。

师兄自从凝炼源力真核晋级七级，就变得愈发严肃冷厉。以前师兄其实也会偶尔开个玩笑，对他还是非常亲近的。

他已经有三十年没和师兄一起喝过酒了，上一次看到师兄说笑，大概是六十年前了吧？

看到师兄和小徒弟开玩笑，海无极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他心中也满是感慨，他甚至感觉到师兄似乎有点‘软弱’了……

也许是前途一片黑暗，老师又困在阿房宫神域无法脱身，让师兄承受了外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

海无极主动举起酒杯：“师兄，我敬你。”

秦九岳举起酒葫芦笑着回应。

高武知道这两位关系其实不好，甚至矛盾很尖锐。

在这次合作中能看到两位长辈互动，他感觉也很特殊。身在异域，大家似乎都有些感性。

他回到自家位置，低头哐哐吃肉。这玩意不但香，还真是滋补。

海无极和秦九岳喝了一瓶啤酒，心情大好。这不是酒的事，是他们两个关系明显缓和，甚至找到了六十多年前一起喝酒打架泡妞的日子。

他一眼看到低头干肉的高武禁不住笑了，这小子还挺上食！

“别就顾着吃，来，给你师伯表演点才艺。”海无极在高武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就像喜欢炫耀的中登一样，让高武做个表演。

“啊？”高武有点惊讶，老师咋还喜欢玩这种幼稚游戏……

高武本以为海无极只是说笑，他低头装傻就混过去了，没想到海无极笑骂道：“今天大家都很开心，你别扫兴！别逼我收拾你啊！”

“好吧。”高武有点无奈擦擦手站起来，他对两位长辈一拱手：“没啥才艺，就打一套拳吧。”

高武学的拳法也不多，九龙无极道、龙相拳都非常高妙，其中招式都是用来高效调转源力的修炼之法，真正的招式其实非常少。

人体的结构注定了不会有多少变化，单纯的体术早就到了极致。只有配合源力、神兵，才会生出无穷无尽变化。

高武想了下也只有游龙掌姿态舒展大方，招式飘逸，适合用来表演。

学会了九龙无极道，游龙掌都并入了神龙道。这也是有道理的，因为游龙本就属于神龙的变化之一。

高武摆开架势，体内穴窍源力自然响应，强大源力让他气血沸腾，也生成了一股神龙变化的玄妙气势。

修炼玄龙道有成，高武对于空间也有了深刻理解和把握。

从高武来看，他和师父、师伯都在夕阳余晖中，却分为不同层次。

残阳如血，映照得他暗红战甲多了几分殷红，也多了几分凌厉。

喝酒吃肉的海无极被正对斜阳，尽显他放纵恣肆。

侧对斜阳的秦九岳，脸上半明半暗，他气度沉凝平静，隐隐又有几分难言萧瑟。

大家明明同在一处，却又分成微妙的层次。

高武心有感慨，打游龙掌的时候也多了几分别样神韵，恍惚之中，他如同在沧海深处游龙，乘浪而行，夭矫逍遥。

燕秋水、宋明玥此时也恰好从入定中醒过来，两人远远就看到高武夕阳余晖下练拳，身姿翩若游龙，有种不受一切拘束的逍遥飘逸……

“师兄的游龙掌已经得了神意，真是绝妙。”燕秋水和宋明玥感慨道。

宋明玥微微点头，她也觉得高武此刻神意合一，游龙掌达到了绝妙之境。

海无极注意到两女醒过来了，他摆手示意她们过来。

燕秋水和宋明玥到了篝火旁，两人给海无极、秦九岳见礼，海无极摆手示意：“坐下，自己取酒取肉，不用客气。”

那面高武也收势而立，打完了六十四式。

他突然感悟游龙纵横沧海的神意，心里也是生出无尽豪气。

“打的不错，奖你的。”海无极也对这套游龙掌很满意，哪怕以武圣眼光来看，也是神满气足臻于极境，最难得是打出了高武自己的神韵意境。

高武打开啤酒猛灌了两口，更是豪情恣意，他忍不住放声高歌：“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武功练到他这种境界，中气何等浑厚，他的气管偏偏又伤过，声音沙哑。

此刻唱起《沧海一声笑》，沙哑又浑厚声音在天地间高亢张扬，把其中江湖味道都唱个十足！

海无极和秦九岳本来脸上都带着笑意，手里还拍着大腿合着节拍，听到“谁负谁胜出天知晓”一句，两人都的表情都有了微妙变化。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一出，两位武圣都露出怅然之色。

听到“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一句，海无极面露欣慰，秦九岳神色也多了几分释然轻松。

燕秋水品味歌声中豪气、快意、洒脱、坦然、从容，她也不禁痴了……

这夕阳，这酒，这肉，这歌，这人，在这一刻凝聚成近乎永恒烙印，深深印在在场所有人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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