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安(1/2)
你是小安
推开房门的时候,丁仲被扑面而来的冷气激得浑身一激灵。
看一眼空调,才发现温度设定在了最低的16度。
教练这么怕热?
他看向床铺,只见易安紧紧裹着薄毯,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侧身蜷缩在床沿,摇摇欲坠,却睡得正香。
按他的睡法,只有一米二宽的床愣是能再塞下两个大人。
丁仲:……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奇葩睡姿。
倒有点像他刚做熟的小龙虾……
丁仲轻声走上前,小心把易安耷拉一半的墨镜抽了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想了想,始终担心小龙虾一不小心滚下床,毕竟床头紧挨着柜子,万一磕到头破了相,想想都舍不得。
可教练眉头舒展,睡相安静如婴儿,看着不像要醒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丁仲将一只手臂穿过教练头颈和枕头的间隙,另一手托住他冒出床沿的膝盖,试图把他擡起一丝,往里推。
低估了教练的体重。
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擡是擡起来了,只不过没撑过一秒,整个人都被拽着往下一沉,失去重心,直接扑倒在易安身上。
趴下去的一瞬,易安被他的力道带得翻了个身,平躺下来。
丁仲的脑袋,正好砸在对方胸口。
这么大的动静,教练怎么都该醒了。丁仲慌忙擡头,却见对方两片鸦羽似的眼睫颤了颤,嘴唇蠕动两下,却没能睁开眼。
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隔着毯子,丁仲依然能感知到下方滚烫的身躯。
他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在教练额头摸了一把。
靠,发烧了!
看样子都烧迷糊了!
他慌慌张张地扶易安坐起,可对方强壮的体魄此刻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压根坐不稳。即便把双臂扒拉到自己后背,也完全没有勾住自己脖子的意识。
丁仲想背都背不起来。
没办法,他只能去客厅翻药箱,好不容易翻出一片退烧药,易安却死活不肯张嘴。
这种情况丁仲倒熟悉,母亲高月姿很多时候也像个孩子,不肯吃药。于是他迅速接了小半杯水,把药片扔到杯里,用调羹压碎融化了,再喂。
调羹舀起一点药水,嵌入泛白的薄唇。
易安却“噗”地吐出一口气,药水飞溅。
“苦,好苦……”
他终于嘟囔出声,但眼皮仍旧为掀开,显然是迷糊的。
丁仲拧起眉毛看着他:“这么大人还怕苦,怎么跟小安子似的……”
曾经小安子感冒死活都不肯吃药,哪怕是吞下去就行的药片。丁仲只好做了一碗冰糖蛋花,让他吞一粒就吃一口。
但事后挨了母亲一顿骂:吃药哪能同时吃甜的,会影响药物吸收!
不过见丁仲被凶了,小安子反倒不再抗拒,那几天都老老实实把药吃了。
看着嘴唇发白、两颊却烧得发红的教练,丁仲实在没办法了。一想,反正也要去医院,不如把教练送过去。
从易安裤兜里摸出车钥匙,却犯了难。
他不会开车啊!
——这还是次要的,小区管得不严,出租车也能进来,可排在前面的难题是,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抱不动也背不动教练!
丁仲懊恼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都练了小俩月了,怎么这么不顶用!
还好,救命铃声及时响了起来,是老邢。
邢又春:“大仲啊,我们俩快到医院了,高妈在哪个病房……”
“老邢救命,马上来我家!”
*
易安醒来时,脑袋晕乎乎,眼睛也有些疼。
熟悉的感觉,应该是发烧了。戒不掉“低温冷静”的毛病,发烧是常有之事,但通常而言,即便不吃药也睡一觉就能好。
他盯着头顶纯白的天花板,有些奇怪。
向来习惯侧睡,这次醒来,却是仰躺着的。
微微偏斜目光,一段透明的细管猝然映入眼帘,视线上移,是架子上倒悬的点滴瓶。
他在……打点滴?
他在医院?
易安看向另一侧,不久前的记忆登时涌入脑海。
是啊,他明明在仲哥床上睡着了,这会儿却在医院醒来,看来是睡着后才烧起来。
他的视线落在丁仲的双手上,那两只宽大又温热的手掌交叠着,一同压着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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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
腾出一只手,去摸易安的额头。
“哎,可算退下来了。”
说着,另一只手依然压住易安的右手。
看到教练的目光,丁仲才意识过来,悻悻然擡手,解释道:“别误会啊教练,你老是要侧过去睡,差点就把点滴拔了,我没办法才压着……”
易安的眼睫耷拉下来。
误会?
我就误会了,你说怎么办吧?
丁仲见状,伸手在易安眼前晃了晃:“教练,教练?是醒了吧?”
易安不大高兴地一把挡开。
“饿了,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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