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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朕好像又闯祸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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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也开口:“夫人说的对,比起人死灯灭,活着的人至少还有机会。”

“老板,你得变通,才有生意做。否则下次遇不到我们这么特殊的客人,你不得喝西北风去。”

公子倒是聊家常让人倍感亲切。

小贩没忍住和她搭话:“现在棺材铺,纸扎铺,已经是贵人和贵人的亲戚经营,我们这些白身,没背景,不许做生意。”

此话一出那位气势不凡的女子却擡了下眼皮,似乎是留意到什么。

小贩还是不敢跟魏影说话,他直接跟田堂静道:“公子,前面那栋醉春院就是一个月前新开的,修楼的时候,就动用了数百人。”

“这么多人,要出的工钱不少吧?”她奇怪道:“不过盖楼的人还真阔绰。”

小贩摇摇头:“一分钱没给就修了这栋楼。”

“什么!居然让人做白工。”她忽然大声,表情吃惊不已。

小贩见公子有认真在听,还那么投入,不由又多说几句:“现在洛京城都姓魏,能看见值钱的都是他们的。你看那边关闭的酒楼,本来城破了还能经营下去,大不了是损失钱巴结一些军爷,现在好了那些大爷来了,楼都开不下去。”

说着,他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抱怨:比抢还狠。

简直比强盗还要遭人恨。

田堂静都听得皱上眉头:“吃霸王餐就算了,还不给人一条活路。我在外没钱还要刷碗抵债呢!”

赵公公在身后深以为然点头,天子都不敢吃霸王餐,没想到一些小鬼倒是自己吃上了。

魏影不露形色,她挑了个钟馗的纸扎灯。

“夫君,要到前面逛逛?”她问道。

田堂静点点头:“当然了。”

她付了钱跟着夫人往前面走,发现街道除了酒馆和饭馆,其他的铺子不是紧关大门,乌漆嘛黑,宛如鬼屋一样。

连繁华的地带也是如此。

而且这里的每间屋子都崭新装修过的,不像是没人的样子。更像是没来得及入驻。

走在前面提着钟馗灯的夫人,就像阴间判官般,巡视周围,整个人庄正又充满威严。

她看的眼睛发亮:“夫人,你真是太帅了!”

面对某人总是没来由的夸赞,魏影哪怕习惯了,也还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为何突然如此?”

“因为觉得夫人很帅。”她清秀的脸蛋满是理所应当,走在魏影身边,脚步一蹦一蹦的,地砖上投射着的影子都如黑兔那般活泼可爱。

“小心。”魏影提醒道。

两人完全忽略后面的赵公公。

等走到尽头发现前面已经拉起警戒用的桩木拦,禁止靠近,原本该是黄金地带,前面却连盏灯都没有。

似乎早就被人圈定好地盘。

可旁边原本不起眼的街道却通火通明,叫卖的吆喝声却十分热闹。

“奇怪,这边是鬼街,那边很有人间烟火。”

魏影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走下去,她注视前方看不见的黑暗,看得聚精会神,仿佛早已习以为常,有没有灯笼照明都一样。

田堂静顺着她的视线一片黑乎乎,别说视物,看着就挺让人害怕的。

“我们去人多的街道。”她牵着她的手往旁边走。

魏影扯了扯手没抽回来,发现某人抓她特别紧,力气也比平常大。

似乎是执意要将她拉到人多的地方。

“夫君?”

“夫人,还是人多的地方好,有人气又有看头!”她重点强调道。

魏影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听见某人一直在碎碎念道:“这边街道真是的,整得跟鬼街似的。明明是人住的地方,还这么乱来。”

“夫人,对面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在那碰到什么奇怪的人?万一遇到半路打劫的就不好了。”

“夫君倒挺有危机意识。”魏影听着某人的声音,眼眸眨了眨。

田堂静立即道:“当然了!我都被掳走二次,而且犯罪嫌疑人老头还对我提前下了通告,还说要绑我第三次。”

“他没机会,你放心,很快就会消息。”魏影回答的声音十分冰冷。

甚至还冻了她一下,她刚带着她走到热闹卖馄饨的地方。

她就忍不住扭头跟老婆说:“夫人,我突然发现你有时候好冷漠。”

魏影只是呵呵不语。

已经接近隐形的赵公公,忍住想吐槽的冲动。

陛下!您才发现啊!

“不过每个人都有缺点,夫人两个相爱的人,因为被对方某些优点和特质吸引,而互相喜欢继而结识,那相处的过程就会发现彼此的缺点。”田堂静说得头头是道,小表情十分严肃:“你放心我现在还不嫌弃夫人冷冰冰得像块木头。”

某人吧啦吧啦着小嘴叽叽嘎嘎个不停。

魏影伸手轻轻撚住她两瓣唇,淡粉的唇瓣,仿佛两朵粉鹃花。

“我发现夫君也挺啰嗦的。”

她:“唔唔唔。”

魏影轻轻松开她,顺道从腰间将手绢抽出来,替她擦试一下。

“哼!”她抢过手绢决定自己擦:“我就知道你是个小心眼,我这明明是优点,才不是缺点呢!”

赵公公都有些无语,陛下怎么轮到自己就要只谈优点,陛下的缺点可是多得数不清。

魏影若有所思道:“那闯祸的本事应该是优点。”

“你看你开始嫌弃我了!”她直接耍无赖:“好啊!这一秒我终于成为黄脸帝了。”

“前天还不嫌弃我,跟我共用一双...。”眼看某人不服气就要翻旧账,魏影直接捂住她的手,头疼不已:“特地来到这里不吃碗馄饨?”≡

“好吧!不过你请!”她还在精打细算,预支得到的二十两,她都投入绣纺让绣娘们尽量给自己设计出一套情侣睡衣。

虽然塞钱给绣娘们时,绣娘们都哭着说不够。她也只能当作没听见了。

她绝不能用老婆的钱做情侣睡衣!

必须用自己的钱!

魏影点了三碗馄饨,上来就放在方正的木桌。

田堂静给魏影设计的面具是可以跟口罩一样上下拉开的。

魏影只需要将下颚的面具扣上去,就能吃东西了。

她端起一碗首先喝了口汤,看着旁边无人的位置还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她十分疑惑:“夫人难道你要吃两碗?”

魏影则是擡眼示意一直跟着的赵公公。

赵公公居然看懂了。

他目瞪口呆地指着自己脸:“老奴可以吗?”

回答他的则是田堂静捧起碗呼呼大口喝了起来,还使劲在吹气。

突然觉得陛下今天一直在制造噪音!

赵公公小小地站在魏当家那边一把,魏当家没说错,陛下那张嘴吧啦吧啦的语不休惊不死人。

再看她的小手偷偷摸摸往他那碗馄饨伸出爪子,他连忙坐下来,不顾着害怕呼呲呼呲吃了起来。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田堂静无语道:“跟没吃过馄饨一样。”

“明明是陛下吃着碗里,还惦着我这碗。天天说老奴暴饮暴食,可是殿下回来才几天,腰带也要换一条更长的。”赵公公吃得满头大汗,中间停下来还不忘跟魏影搭话。

“少夫人您说对吗?”

问完赵公公就后悔了。

魏影轻轻喝口汤,扫了他一眼,便收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赵公公总感觉魏当家很同意自己的说法。

田堂静顿时涨红脸:“人艰不拆!我只是胖了一点点,还是很均匀的。”

说着她就要抓起魏影的手摸自己的腰。

魏影双手突然端起碗已经吃得差不多。

她的手直接抓空,尴尬地虚着五指抓了抓,捞着把空气。然后她还瞪了魏影一眼,夫人肯定是故意把手拿走的。

她也觉得我肥了!

她突然感觉馄饨不香了。

魏影还在旁边提醒道:“夫君,浪费食物可耻。”

还原封不动把她会说的话贴她脸上。

“我这不是在吃。”她心虚地吃掉剩余的馄饨连葱花都没放过。

热闹非凡的灯会,有完美也有不完美的地方,光明背后往往是黑暗相伴,不远处的屋顶蛰伏着两道人影。

“馄饨摊的那位肯定是天子。”

“旁边的是

赵公公。”

“那女子呢?”由于他们的视线至多看见魏影的侧身的轮廓,魏影的座位正好在靠近盲角,头上就是方尖的屋瓦。

“该不会是魏君侯?”一人忍不住怀疑道。

另一个则沉思道:“姜爷说过,姓魏的女子人狠话不多,还戴着厚重的面具。那女子看起来话挺多的。”

“那应该不是。”

两人话落,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夹馍的味道。

两人脸色刚变,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魏音音已经一手一个压着他们的脑袋互相一撞。

砰!潜伏的黑影瞬间晕死过去。

魏音音没有急着将两人带走,反而顺着他们监视的视角看见了豆芽菜和肥鸭公。

而角落非常不明显,下颚却非常明显在动,似乎在说话。

魏音音当初没有亲眼所见这个义妹的变化,如今亲眼所见,她肉嘟嘟粉嫩的脸蛋爬满了诧异。

从前娘亲总说当你遇到一个能够改变自己的人,那就是你的真命天子。

以前她不信。因为父亲再爱母亲,仍旧改变不了沾花惹草的本性。

那时她认为世道根本没有所谓的真爱,话本的金童玉女不过是美化的故事。

现在看见魏影正一步步验证娘亲所说的话。

魏音音一时不知是好还是坏,可目前来看,魏影的变化确实是向好的发展。

再看向豆芽菜,魏音音颇为吃味道:“怎么看他就这张脸还可以?”

“莫非我的义妹从一开始就是喜欢看脸的女人。只是我不了解她。”

可她家魏影会是那么庸俗的女人吗!

魏音音立即夹着昏迷的人离开,双臂下就像夹着两块黑炭,迅速撤离。

她前脚刚走,后脚过来的一个熟悉的老头落在屋顶。

这时,田堂静已经拉着魏影离开馄饨摊要去猜灯谜。

夫妻俩手拉手不知不觉,魏影放松下来,全心投入猜灯谜系列。

赢得盆满钵满,田堂静笑得合不拢嘴,左手五个灯笼右手五个灯笼,双手还抱着一颗冬瓜。都是夫人赢下来的奖品。

“夫人好棒好棒!”她在旁边欢快鼓舞。

魏影便赢得次数越快,将对面的书生都赢哭了,摊主也哭了。

赵公公也哭了。他现在浑身都挂着迎来的东西,里面居然还有臭咸鱼。

陛下居然也要!

反正只要是当家的赢得,陛下就算是一坨shi她都会捡回去!

今晚只有田堂静和魏影笑着回去。

中间还用一两银子雇人把奖品运到皇宫大门。

夜灯下五彩斑斓的灯笼,照着眼花缭乱的灯光,地上两人拉长的身影渐渐靠拢,一人开始主动依偎在另一个人肩上。

“夫人,愿以后的每晚都如今晚一样快乐。”田堂静对着主动的魏影,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圆眸温柔都快掐出水,里面都装着魏影。

魏影只是默默无声紧了紧挽住她的手,就像餍足的头狼叼着自己最爱的那块骨头不松口。

*

夜间丑时,魏影看了眼床上将自己裹成粽子的某人,将枕头塞到她脑袋下枕着,某人就翻了个身滚进床里头。

魏影看着被躲开的双手,无声笑了。

兴许她的小夫婿不知道,她睡着的时候可比醒着的时候要老实。

总是会习惯性地避开自己。

又总是等自己睡着时,她又贴上来温柔地抱住自己,狠狠地吸气。

这让魏影想起小时候母亲抱起最爱的那只貍猫,总是会先狠狠地对着那只貍猫吸一口。

或许这是一种爱的表现。

魏影刚靠近要进去将她弄出来,不知何时她盖的那床被子都被卷在一起。

身体似乎在惧怕什么?所以要拼命保护主人。

魏影没有再靠近。

这种与田堂静若隐若离的关系,让她从不解,亦渐渐得到一些眉目。

只是还未等她再往前一步,房顶有了熟悉的脚步声。

似乎是故意制造的动静。

魏影顺手抓了床头架的外袍披在身上,她打开殿门,脚尖轻点,跳上了殿顶。

魏音音已经坐在屋脊上咬了口肉夹馍,面露难色:“这不是你相公做的!”

“音姐的嘴也叼了?”魏影漫步过来,就好像在屋顶上散步一样闲逸。

魏音音擡头瞥了她眼:“你没发现自己打趣姐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魏影微微一怔。

“不说废话了,我刚刚抓到两个探子,要像以前那样亲自审问?”魏音音将肉夹馍随便一丢。

“姜恭也来了。”

魏影肉眼可见产生杀意:“他孜孜不倦盯上我的夫君目的是什么?”

“他似乎很在意二十年前的病童,不是为楚京的城君是为了自己。”魏音音道:“你说他一个孤家寡人,还能为了谁?”

“总不能是你家相公。”

魏影眼睫微阖一下,睁开时,锐利地划过一道寒光:“兴许他还有亲人幸存。”

魏音音满意地点头:“走吧,去亲手审问那两个探子。”

“兴许还能问出一些有关你夫君的事。”

“不必,只需要问姜恭的下落。”魏影却拒绝了。很显然她仍旧顾念着在河边田堂静用着既高兴又难过的表情请求她,告诉她,她有秘密。

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魏音音顿时沉下脸:“豆芽菜身上的怪事,可不比姜恭少。”

“你不是也发现了!”

她这次的神色与上次到访不同,很显然是查到点什么?才会态度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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