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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朕替夫人争口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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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影看着她的头发随着她开口,一晃一晃得,还晃出点呆毛,她擡手去扶平、

“别揉了别揉了,发丝乱了。”田堂静用指尖拨好,拼命梳理自己的发丝。

夫人还在揉。

她就干脆伸手敲在她面具上发出哐哐两声。

魏影怔了下:“夫君我们成亲以来,你似乎从未见过我的脸,会感到好奇吗?”

“当然好奇了!但是我不会勉强的。”

“不会等很久。”魏影留下这句,将她带上马车。自己却没上来。

她不由疑惑问道:“夫人?”

“先跟在魏刚身边,等我忙完再来接你。”魏影将马鞭亲身交给随身带来的士兵,负责带她回边城。

田堂静什么都没说,走之前还不忘拼命挥手:“夫人,记得一定要好好吃饭。”

随着魏兵一鞭子抽在马背上,马车迅速疾驰离开。

此时老太太很显然已经达到目的,她拄着拐杖心想,果然孙女对这天子不一般。

果然这世间的情爱,连如此冷漠至极的人都能改变。

果然只有将天子带过来,她才会过来。

“祖母先进去。”魏影只是冷淡交代便先去了一个地方。

在阳明城不知名的角落,马英俊早已经在此等候许久。

看到魏影徐徐走过来的身影,她眼里的那份惊喜早就被冲淡,只剩下敬畏:“见过君侯。”

魏影停在她面前,马英俊身后的地方,马州督的身影也出现在此。

只是马州督的神情更多的是疑虑与忌惮:“见过君侯,您吩咐的事,臣下已经完成。”

“不知您还满意?”

“事后,马家屯还是马家的。”魏影突然擡首望天说了这么一句。

马家父女终于松口气,这笔交易,算是达成了。

以献祭魏友谅达成了。

田堂静被送回军营时,魏刚还在教训没有在岗的手下,旁边还有马家兵。

她非常奇怪,马家兵又不归他管,魏兵站岗素质还挺好的,怎么会出差错?

魏刚见她回来便让他们滚。

“君侯那边没什么事吧?”

“夫人好着呢!不过老太太真是偏心。”她忍不住抱怨一句。

魏刚早就习以为常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本将军也不得不说这祖孙俩时常较劲,恐怕这次过后不会再有这情况。”

“咦,为什么?”她十分好奇。

难道是因为将老太太扔回远东的原因。不过应该没那么简单,只要老太太心不死,她随时有机会死灰复燃。

可魏刚却以一种看淡的眼神告诉她:“因为人老了,软肋也多了。”

“君侯就不一样,她年轻,有能力,还没有软肋。”

提及软肋两字时,魏刚在看着她时显然有些停顿。

他不愿意再提起,开始抱怨马家兵的水准:“不说那些了,我要跟你说说马家兵那些蠢货,竟然会被几个人调虎离山,要不是他们坤安城的防线根本没那么快奔溃,魏友谅那小子也有机会逃跑。”

“不过那小子也挺没脑子,魏寿辉不在他身边,别人三言两语挑衅几句,他就跑出来应战,结果被人当头一棒。”

不知道为什么魏刚是有意向她提起此事,并不是当一件琐碎的事吐槽。

更像是汇报。

她又不是傻子,越听越惊心,甚至开始跟夫人曾经在猎场跟她说的事联系在一起。

偷龙转凤,偷梁换柱。

该不会就是偷偷换防,将魏友谅转出去,彻底封死老太太日后还要夺权的可能性。

那么换防就需要马家的人配合,马州督父女巴结着老太太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想到这,她露出惊讶的目光,等等,未必不可能!

若是将马家父女逼到觉得老太太都罩不住他们,那他们只能投靠夫人了。

田堂静越想越心惊。

她突然想起胖大姐一直在自己周围保护自己,那么马家营要发生的事她肯定也知道。

这样的高手不可能没发现无音楼的杀手,那么既然发现了,为什么不管不问?

当然胖大姐是专门保护自己的,不出手也很正常,可按照夫人和马家的交情,就近提醒一句也好。

可连句提醒都没有。

指不定马六叔的死就是一种警告。

警告

马英俊和她父亲,老太太保不住他们。所以马英俊在后面才执意要搬进她的小窝。

发现这些蛛丝马迹后,她突然脊背发凉,原来看不见的波云诡谲的内斗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开始了。

并且在她察觉时结束。

魏刚七嘴八舌好不容易说完,看天子若有所思,他没白忙活。

“要不要喝水?”他都口干了,立即去后厨找找昨晚喝剩的橘子水。

“你给我也带口吧?”她还在将前因后果捋一遍,越捋越顺,越捋越震撼。

她老婆真的是厉害。

田堂静突然有点体会到主角团为什么对魏影的阴影那么大了!?

要不是这是她老婆,她都得被虐出阴影!

这就是战术高手啊!做事滴水不漏,无隙可乘。

魏刚很快已经端着两个葫芦瓢过来,一个给了她,一个自己抱起来痛饮起来。

一瞬间身边被喝水的咕噜声打断。

听得她都口渴了,想等喝完再捋一遍夫人的阴谋诡计。

她接过水瓢自己饮了几口,一股又馊又骚的味道直接呛到了她。

“咳咳,这水好像坏了。”她吐了吐舌头。

“没问题啊!跟昨晚一样.....。”魏刚前秒还在说,后面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双脚没站住,直接膝盖落地,靠着胳膊撑着地,才没倒下。

他意识到这水有问题:“快,扣喉。”

“可我已经咽下去了。”田堂静慌了。

眼看魏刚也要颤颤巍巍勾起手指要扣自己的,结果因为缺少一只手的支撑,整个人倒在地上。

“你怎么站不住了。”她现在还没什么感觉刚蹲下来扶她。

魏刚撅起的屁股突然发出一声:“噗。”

放完就像搁浅的鱼儿不断摇尾。

她这时也开始头晕了:“屁股也收不住了,还是别勉强了。”

魏刚越发觉得不对劲,趁着还有最后一丝力气赶紧提醒道:“妹夫,你,你快走。趁有意识。”

“我也腿软了。”她眼前的魏刚开始变成好几个,想着猛吸一口新鲜空气抵挡一下,结果鼻子吸进的某个叫屁的气体,原本还能勉强撑住几分精神让自己情绪,被这屁击溃最后的防线:“唔,完了,表哥的屁,实在太臭了......”

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叫...表哥?”魏刚趴在地上流着口水也晕死过去。

之后田堂静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谁又在算计他们?是老太太还是谁报复?

她睁不开眼睛,听见耳边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好像有打斗声,还有听见无音楼等字眼。

接着便是熟悉疯癫的唱口:“公子生崽崽,生好多崽崽。”

“疯老头,你干什么?快放开公子!”随即便是厨娘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世界仿佛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

田堂静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有意识时,感觉附近十分颠簸,颠得她快吐出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就看见马车的棚顶,十分简陋,还钻有一个洞xue,上面透着光进来,打在她脸上。

她立即惊醒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又坐在马车上,只不过非常破,前面都没有挡风帘,驾驶马车的还是个眼熟的人,那就是军府的疯老头。

“你没疯?还劫持我!”

疯老头抽空转了一下头,此刻他眼睛哪里还有混沌不清的情绪,有的是一片阴狠的情绪。

见她醒了,便道:“陛下,楚京快到了。”

“楚京?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我去楚京?”她面上如常实际已经非常震惊,这老头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不会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随便乱摸什么。

疯老头沉默后,继续聚精会神开着车,由于开的十分快,比魏刚开车的速度还快,田堂静都不敢打扰他。

生怕一个翻车,两人都没了。

她等了半天没等到答复,肚子倒是发出一声咕噜,再想到自己昏迷的原因,她气得牙痒痒:“都怪那个屁。”

“还有你这个万恶的罪魁祸首。”

这时问什么都不回答的老头,终于开口了。

“陛下的肠胃好,喝了那种药只会昏迷,不会上吐下泻。”

“啥?你的意思是魏刚会昏迷了还能拉裤兜里?咦~”她的专注点果然奇怪,还捏起鼻子万分的嫌弃。

还好夫人平常把她养得好,不然拉在裤子,得社死一辈子。

“陛下饿了?”老头迅速从肩膀投过一个馒头。

刚好丢在她怀里,她捡起本来想啃一口,发现馒头已经有个牙印。

她瞬间丢在一旁:“你咬过的。”

“陛下,只有这个馒头,我们还要赶一夜的路。”老头客客气气的听起来没什么威胁。

要不是他抓走自己,差点就被骗了。

不,是已经被骗了。

“你可真有本事,敢在夫人面前把我偷走。”而且还偷成功了。

“老汉不敢,魏君侯身边都是高手,连她都不好对付,这次抓捕陛下,可是请了无音楼二十位高手帮忙才成功的。”老头似乎有意跟她说明一切。

听到胖大姐要对付二十个无音楼的杀手,她忍不住同情胖大姐,一次性对付那么多高手肯定累得够呛了。

她便忍不住问道:“你又是谁?”

“老汉昔日是卫国的绣衣使者,如今是楚京的绣衣死士。姜恭。”老头饱经沧桑的声音,道出自己的名字时,还有些缅怀的神色。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都和我过不去?我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老头提醒道:“陛下的血脉,是当今天下旧遗残党的玉玺,陛下莫要低估了自己的身子。”

“是你们愚昧,老是追着过去的船尾执迷不悟。”说到身子她掐了掐自己的腰间的肉,好像最近胖了一圈。

“陛下很清醒,但其他人未必,况且这不是老汉能决定的事。”老汉似乎因为她的话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随即又唠唠叨叨说了好些话,透露了不少讯息。感觉是故意告诉她的。

搞得她一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

“陛下,楚京皇族后裔都想承继您这一嫡脉的正统,既然得不到你的人,那要一个子嗣应该也可以。”

“过不久,那位打发完赵家小子就该找上门来了,趁此空隙,他们一定要您为皇室开枝散叶。”

田堂静听得头皮发麻,她瞬间收起盘坐的双腿,夹紧,跪坐榻上:“我丢,说白了这不就是要借种吗!那些人把我当种马了!”

“我才不要随意播种!”

最重要的是她是女人,万一被发现身份,那更糟了。

下场只会更惨,说不定会被当成种母,比种马好不到哪里去。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疯老头看见她第一句就是生崽崽了。敢情那时就盯上她了。

“你是装的,夫人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老头听后突然冷冷笑了:“因为老汉那段时间确实是真疯,不过是为了打入军府。”

卧槽!这么狠!

难怪能骗过夫人!

“那你怎么突然不疯了?疯疯癫癫还能控制吗?”她现在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已经是十万个为什么了。

兴许老头是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威胁,疯了也太久,好不容易正常一会,他跟田堂静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会有人在我该醒来的时候,让我醒来。”

“倒是陛下,除了赵家,其他人都想借您的种。”

这句话极其关键。

田堂静顿时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不止是我那些远房亲戚,还有李氏?”①

“陛下,冰雪聪明,生的孩子假以时日一定也能成材。”叫姜恭的疯老头上下打量她一下又将脸转回去了。

这下她彻底待不住了。

老头的话不就代表她一到楚京身份就要暴露了。

而且她可不觉得承继她这一脉有多难,等她死了,他们就能名正言顺了。

现在借种哪哪都不是好时机?还冒着得罪魏影的风险。简直愚蠢至极。

可明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她猜测答案只有一个。

“楚京那帮人该不会都生不出儿子了?再不济生个女儿,女儿也能继承血脉。”

“不会连女儿也生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疯老头诡异地沉默了。

他快速回头,以阴沉的目光窥察她会儿,又迅速收了回去。

果然她猜对了!

应该是楚京有人生不出儿子,又不想拱手相让自己的利益,所以要跟她借种。

那么这个楚京的某位亲戚,很可能就是跟她血缘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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