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2)
第四十六章
陆卿婵的脸色潮红,眼尾也泛着红意,那双点漆似的眸子里似燃烧着火焰。
赵崇缓步向她走了过来,手里执着切瓜果的短刀,就像是个屠夫。
内间只点了一盏小灯,将赵崇的神情映照得清晰,他的唇边带着笑意,目光浑浊,色/欲与贪欲混淆在一起,让赵崇看起来越发丑恶,如若垂涎的狼只。
“卿婵,别怕。”他朗声说道,“让为夫来疼疼你。”
赵崇目光灼灼,低喃地说道:“卿婵真可怜,做了我三年的夫人,竟还是处子,从未尝过云雨的快活。”
白日里还戴着的人/皮/面/具,到夜间时,好像全部都化作乌有。
他原形毕露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人,更像是无知无觉的野兽,纯粹地被欲/望所支配。
明明喝下酒水的是陆卿婵,但赵崇说话时却像是带着更深重的醉意。
醺醺然的,令人作呕。
陆卿婵望向他,便会想起灵香堂的那一夜,想起那无数双隐晦、恶毒、充斥色念的眼睛,他们看着的是被段明朔灌酒的她,想着的却是她臣服的模样。
那是独属于男人的恶欲。
令陆卿婵一想到,就会恶心得胃里翻涌。
热意在不断地跃升,像滚烫的浪潮,几欲将她吞没。
陆卿婵的手臂勉强地撑在床沿,她的手指轻动,艰难地翻找起她藏在锦被下的一支尖锐银簪。
那是她偶然备下的,没想到竟真派上了用场。
陆卿婵紧咬着唇,朱唇嫣红,透着难言的水光。
那张温婉端庄的面容像是熟透的花朵,透着惊人的绮丽。
她口中却仍是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强烈的反差感,让赵崇的心下一紧,只想现今就将陆卿婵揽在怀里,好好地疼爱。
他撩起帷帐,哑着声说道:“我的好卿婵,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陆卿婵已经摸出银簪,就等赵崇待会儿放下短刀,就给他个利落。
她面上春色深重,甚至有些娇艳,脑海里却开始漫不经心地想到,待会儿要寻林府医过来,让赵崇多在榻上躺个数月,省得他再来烦她。
就是要辛苦她再继续持家一段。
“卿婵,你还是处子吧。”赵崇像是要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但他自己却是有答案的,“你们这些世家女,最重脸面贞洁,你定然还是处子。”
那副贪婪的模样怪诞至极,又仿佛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连面部的表情都没法控制。
他的唇夸张地裂开,不像是在笑,倒像是被人用刀划开的口子。
赵崇眼里的陆卿婵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是一块漂亮完美的玉璧,是可以被他肆意欺辱、为所欲为的妻。
“别怕,不难受的。”赵崇俯身挑起她的衣带,“卿婵,为夫会很温柔的,等你尝过一次云雨的滋味,你就知道有多快活。”
细带纤纤,只须利刃一划,便坠在了地上。
他充斥色/欲地说道:“往后,你还要求着我带你赴巫山呢。”
陆卿婵扬起下颌,擡眸冷冷地看了赵崇一眼。
她说了句很难听的话,但赵崇却充耳未闻,只一意地盯着她的面容。
这样的目光是很能抓住男人的心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个温婉贤淑的妻,还有这样勾人的一面呢?
赵崇忍不住地开始想,当陆卿婵这双漆黑的眸被快意的泪水蓄满时,会是怎样的蛊惑。
看她咬唇挣扎,看她小腿痉挛,看她哭着讨饶。
这些事只是想想,他的心房就快要炸裂开来。
赵崇放下短刀,三下五除二地将外衣脱下,随意地仍在地上,连裤带也一把抽了出来。
当他伸出双臂,打算环上陆卿婵柔软的腰身,将她抱起来时,一支精致的银簪猛地刺向了他的腹部。
电光火石之间,尖锐的簪子便穿过他的里衣,深深地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赵崇的脸色煞白,宛若撞鬼了一般。
他大张着嘴,还未能尖叫出声,便突然倒在了地上。
那沉重的声响几乎要将红木地板砸出坑来,赵崇跟忽然晕厥过去一样了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唯有腹间的伤处还在淌血。
陆卿婵低喘着气,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便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眼前似乎在冒金星,一会儿发白,一会儿发黑。
这药劲极重,不仅让她身上发热,还让她的思绪愈加混乱。
陆卿婵昏昏沉沉地拥着锦被,也快要晕眩过去。
正当她意识模糊时,忽然听到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有一道女声讶异地说道:“哎呀,侯爷和夫人都昏过去了……”
“没事,青玲。”另一个人气定神闲地说道,她似乎还端起什么杯盏晃了晃,“这药就是这样,赵崇喝了这么多,怕是今夜都要昏过去了。”
是王姨娘和侍女青玲。
“姑娘,侯爷好像受伤了!”青玲压低声音说道。
她话里带着些恐惧和紧张,像是被吓得不轻。
王姨娘却只是淡然地应道:“无妨,只要他那物什还能用就成,先前他大病着,身子照样是好的。”
王姨娘语气里的平静和熟稔让陆卿婵有些惊异,她虽不通男女之事,可毕竟也快二十,偶尔也会自书册、话本里听闻许多这类事宜。
可她也是第一次知晓,原来还有这种怪异的交/媾方式。
王姨娘慢条斯理地指挥着青玲和一个嬷嬷,将赵崇的伤处勉强包扎,然后就将他擡了出去。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们熟练得惊奇。
甚至连地上残留的血迹,都仔细地处理干净。
王姨娘等人离开后,陆卿婵心里彻底放松了下来。
她看了眼桌案上的杯盏,忽而明白过来赵崇是何时服下的药。
她冷笑了一声,擡手抚了把额前的热汗。
陆卿婵慢慢地撑着手臂坐起身,将身子裹在锦被里面,但这并没能让她好受起来。
她又觉得热,又觉得冷。
不像是服了怪药,倒有些像患了热病。
与之同时,陆卿婵就像是被潮水裹挟着似的,被一波又一波地往上推,身子已经不由她自己控制,那奇异的反应亦然。
陆卿婵深知这一夜不会好过,她紧紧地握住胸前的游鱼玉佩,唇也咬得越来越紧。
指缝里沁着的热汗将玉佩浸润得透亮,闪烁着典雅的辉光。
身子是软的,连指节都擡不起来。
陆卿婵原想着寻林府医过来,可她现在连起身的气力都没有,更别说摇动桌案上的银铃,将侍女唤进来了。
她的指尖无力地垂着,眸光也变得破碎起来。
唯有嗅觉依然如常,仍能闻嗅到瓷瓶里金桂的香气。
陆卿婵昏昏沉沉地陷进了梦魇里,她像是沉浮在冷水里的人,不断地往更深处坠落。
模糊之中,似是有一双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她眼神迷离,朱唇轻启,呵出暧/昧的热气。
“好难受啊……”陆卿婵听见她似乎这么说道。
她的手柔若无骨,紧扣住那人的指节,将他冰凉的手往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贴。
他似乎顿了一下,腕骨微动,却到底没有将她推开。
陆卿婵扣住他的腕骨,忍不住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背,这样的动作就像是猫崽对大猫会做的那般。
片刻后那人还是将手抽了出来,她委屈地要抓住他的手,却被杯盏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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