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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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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温廷安兀自出神很久,崔元昭唤了她好一会儿,才将她唤回来。

温廷安定了定神,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和温廷舜何时能成,得看这漠北战役持续多长时间。”

崔元昭道:“也是,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结束的,大家都会相安无事。”

温廷安转眸,幽幽望向京城之外的长夜,远穹之上,高悬着一轮皎月,清辉朗朗。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上了这一首诗。

一种不请自来的思念,瞬间攫住了温廷安。

果然,睹月必会思人。

忽然好想温廷舜。

不知晓他目下在漠北战况如何。

-

回京后几日,温廷安仍旧过着有条不紊的繁忙日子,她给温廷舜通过信,起初写得简短,简述了一番京城的情状,然后问他在军中的情况。

一个月后,温廷舜回了信,交代了两桩事体。

一是说,自己这边战事紧促,但每次,他都能化险为夷。

二是说,她不妨将信写得长一些,以慰藉他在军营之中的思念。

温廷安将这一封信,反反复复读了三四回。

如此克制、冷沉、含蓄的人,居然会写出诸如『蕴藉』『思念』等话来,还真是不可思议。

见及此,温廷安的颧骨之上,蓦然顶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肺腑之间,俱是欢喜,意欲藏起来,却是藏也藏不住。

这一回,温廷安给温廷舜回了一封长长的信。

她反反复复地起草,每一回校读信劄,始终有些不大满意。

一封信,长达千字,她斟酌了许久,终于三天后寄出。

之后,就是一直盼回信了。

不过,这一封信,却是迟了整整三个月。

回信也不是她所期盼的长信。

是一封简略的短报。

短报上说,西戎与藩王联袂,直取剑门关,一路扑向漠北,温廷舜率宣武军,以一敌百。在纷乱之中,他已经取下了西戎王的首级。邺军士气大振,见藩王欲逃,苏清秋将军兀自前追,却是腹背受敌,温廷舜为护将军安危,不慎中流矢。

流矢淬有剧毒,温廷舜救不及时,性命垂危。

读至此处,温廷安整颗心,剧烈地震颤了一番。

撚着信纸的手,泛散着一阵白,手背之上,青筋隐微地狰突起来,苍蓝色的血管虬结,一路蔓延入袖裾之下。

来给她送这一份简报的人,是甫桑。

他是乘着快马,从漠北一路赶过来的,风尘仆仆,身上皆是蘸然着血污和淤青。

甫桑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凝声道:“少将身中剧毒,这一桩事体,原本是封锁在军营之中,禁止告知外界的,但卑职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决计还是让你知情为好……”

整座官邸,仿佛被封锁住了咽喉,跌入一片漫长的岑寂之中。

明明是腊月的大雪,弥散着雾凇的冷薄空气当中,却无端覆落下了霏霏寒雨。

连绵不辍的雨丝,浸湿了她身上的官袍。

冥冥之中,温廷安感知到,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空洞。

大脑是一片空茫,胸腔之中被一片没来由的悲怆,所填充。

她原地立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她返回过神来,

脑海当中,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念头。

温廷安将短报纳藏在了袖裾之中,回至大理寺,吩咐朱峦备马。

朱峦没有反应过来,问道:“少卿,这般晚了,备马作甚?不是刚从陈州办案回来?”

温廷安克制住自己的思绪,淡淡地重复了一句:“备马!——”

朱峦从未见识过温廷安这般凛冽的气势,有些震动,当下忙不叠应了一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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