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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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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两个人抱着这样笃定的念头足足在客房里住了三天,也没半个人肯见她们。二人呆得愁肠百结,只好求守门的姑姑说要出去转转,那姑姑倒也允了,却也只领着她们在没人的地方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夫人为什么不见我们?”春盈实在忍不住,拔下一根孔雀玉簪递给那守门姑姑,哀求问道。

那姑姑随手摸了一把玉簪,见质地尚算温润,才笑呵呵答道:“夫人说了,是你们自己愿意来孟府的,与她没有关系。她的辰光宝贵得很,可不能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更不打算替你们的决定负什么责任。”

这样的态度让春盈和夏润都呆了呆。

“夫人怎么,怎么能这样呢。”

“那小将军呢?小将军怎么也不见我们呢?”夏润又道。

“奴婢倒是不知小将军怎么想。不过二位姑娘也是聪明人,小将军不见你们,你们难道还猜不出什么缘故吗?”那姑姑眼含戏谑,随手将玉簪掩入袖口。

这姑姑要是不点破,二人或许还没往这事上想。但此刻人家明言明语地说出来了,春盈和夏润的脸便是一红。孟小将军不见自己,自然是因为没瞧上自己。若是瞧上了,又怎会置之不理?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道理了。

“那我们,我们算什么?”春盈不免情急,原本温婉动人的面庞此刻也有些扭曲起来。夏润见那姑姑的笑意已见嘲讽,赶紧将春盈扯过来,硬挤出一个笑容道:“有劳姑姑在这守着了,我们先回房歇一会。”

“歇什么歇。”春盈被夏润扯进来,一股脑将面前的绣绷全都推开,咬牙恨道:“我也真是见识了,这夫人好厉害的手段。一面拴住了孟小将军不让他见咱们,一面又这么臊着咱们,如此倒叫咱们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怎么,是打算逼着咱们两个回高府吗?”

“如今高府又哪来你我的容身之地了?”夏润亦是懊恼道。“我只听说这孟夫人是位脾气暴躁的母老虎,怎料她这般精于打算。可叹你我学了百般手段,竟是毫无用武之地了。”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二人这边正愁得无计可施,那边的孟夫人恰好回府,这才得知前两日自家儿子被高府那嫡长孙叫去饮酒之事。听闻还剩下两位女子留在府上,她立刻蹙紧了眉头。

“从前高大学士在位,虽因文武之

别,与将军有些不睦。可我也算苦心经营,礼数妥当,从不曾让那高老夫人挑出半点毛病来。可惜这人心难换人心,她高府一朝没落,竟然心思就变得歹毒起来了。且不说这两位女子留在府上,耽误馥儿和轩儿两个孩子的感情,光说那高小公子要挟轩儿一事。若轩儿真是个糊涂的,一朝上了当,到时候岂不是害了那顾姑娘,又得罪了李太傅?哼,真真是好算计。”

“还好咱们公子是实在的,早早听您的话把当初之事都与少夫人说明白了。”丫鬟在旁附和道。

“是啊,自打出了顾姑娘的事后,轩儿的心思比从前干净了许多。”孟夫人面露欣慰,旋即又诧异道:“你说馥儿压根没管那两位女子?”

“是,听客房那边的姑姑说,少夫人问都不问,说那是两位姑娘自己愿意来的,跟她没有关系。”

“这孩子,怕也是跟那顾姑娘学的。”孟夫人闻言慈爱一笑,旋即目光渐渐凉下来,淡淡道:“既然这两个孩子有意大事化小,这件事便算了吧,往后只不与高府往来便是。至于那两位姑娘嘛,既然馥儿不见,我也不会见她们。你让管事将人送回高府去,就说我们府不养闲人。”

这边话音才落下,门外便见一位姑姑踏雪而来,一身急燎燎的架势,连问安都顾不得,进门才跪下便脱口道:“夫人,不好了,那两位高府来的姑娘自尽了。”

“什么?”孟夫人霍得起身,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夫人莫慌,现在人已救下了。一位严重些,眼下虽然还没醒过来,但气息倒是匀的。另一位倒是不打紧,眼下已经哭得十分有气力了。”

听见二人都没事,孟夫人才慢悠悠坐下来。目光流转间,她咽了一口红枣蜜露,冷笑道:“把晕着的带到另一个房间去,再把另一个清醒的叫过来。我倒要瞧瞧,这两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晕着的正是夏润,清醒的则是春盈。不多时,她便被领到了孟夫人的跟前。问礼间微微擡眸,只见上首坐着的是一位面容极为和善的中年妇人。她上着湖蓝色宝瓶妆花通绣袄,下搭紫绿团花百褶裙,端地是富贵又雍容。

春盈的心渐渐安稳一些,尽量摆出诚恳的姿态问礼道:“给夫人问礼。我与夏润一时糊涂,倒是连累夫人您还要费心照拂。”

场面中的老手,誉州人缘最好的官夫人,孟氏何等长袖善舞的人,又岂会被这种看似乖巧的模样骗住。此刻,她风轻云淡道:“我并不会照拂两个与我毫无干系的女子。”

“如今自是毫无干系的,可往后,往后我愿与夏润一道给孟家开枝散叶。”能见到孟夫人,春盈自觉事情有了些希望,于是愈发谦逊道:“我与夏润虽是高府送给小将军的,却是对小将军一往情深。往后我二人愿伺候小将军左右,绝无二心。”

“开枝散叶?”孟夫人眼底的嘲讽与嫌弃不言而喻。“我自有我的儿媳妇。更何况即便是要娶妾开枝散叶,也不会选二位这般不知在多少人家混迹过的姑娘。”

春盈闻言脸色有些衰败,手中死死攥着裙裾,声如蚊讷道:“我只在高府呆过而已。”

“我可不想听这些闲事。”孟夫人摆摆手笑道:“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我最明白你们的心思了,不必说什么情意深重,你二人为的不过是富贵奢靡的生活罢了。”

春盈闻言脸色再变,早已失了方才的平和。

孟夫人毫不在意,语气冷峻道:“我今日之所以愿意见你,只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春盈姑娘,像你们这样自私贪财的人最是爱惜性命,轻易不会行自杀之举。可从你脖子上的伤痕还有那尚未苏醒的另一位姑娘的伤势看来,你们今日是真的对自己含了自尽之意的。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何呢?”

“夫人?!”春盈面露惊慌,原本春雨含愁般的脸庞此刻已是近如土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孟夫人这般机敏,竟然在短短片刻的时间内已然想到了这一层。

“说出实话,或许我还能帮你。”孟夫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积年的气度与笃定,让春盈渐渐心生依赖。

“夫人真的能帮我吗?”春盈霍然擡头,寥落的双眸含了十分希冀。接着,像是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一般,她拼命摇头道:“我不想死,夫人,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你说出实话,我自然说到做到。”孟夫人一擡手,便有人将春盈扶起来,稳稳将人安置在玫瑰椅内。

得了准话的春盈渐渐恢复了镇定,原本失去血色的面庞也有了些生气。半晌,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而决绝。“也罢,左右也是一条思路,倒不如搏一搏。”

说完这话,她擡眸道:“夫人很聪慧。您猜得不错,我二人今日自尽,并未是自愿的。”

孟夫人心念一动,却并不打扰她的叙述。

“出门之前公子嘱咐,说如果孟公子不肯接纳我二人,那便是不愿意帮他做事。公子说,若真是这样,我二人便要闹出自尽之事来,将事情闹大。如此,他自会登门替我二人讨回公道。到时候,就不怕孟公子不帮忙了。”

说到这,春盈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可惜,可惜我二人胆子太小。纵然是相互帮忙动手,却也都不忍心送对方走上黄泉。”

“这位高公子倒是狠心。只为了见那顾姑娘一面,就打算要你们的性命。”孟夫人摇头叹息道。

“不仅是为了见顾姑娘。公子说,孟府一向看重声名,我二人一旦闹出自尽之事,孟府往后就任由高府拿捏了。到时候或许,或许孟将军还能替老爷说说话,让老爷重回翰林院。”春盈一字一句,将事情一点点全都说出来,直说得孟夫人的脸渐渐变得白如纸张。

“高府竟敢如此算计我孟家!”孟夫人和善圆润的脸庞顿时凝了几分肃杀之意。起身之间,耳畔的金镶珊瑚寿字一笔簪在空中滑过凌厉的线条。

而另一边,得知女儿的贴身丫鬟露浓被太傅府的管事扣下,又听说了罗管事接连送刺绣和书画之事,高夫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犹疑之色。

高璃月唯恐母亲不信,犹在旁边解释着:“母亲,那绸缎也罢了,最多也就几千两银子。可那些画作,都是价值万两的传世之作啊。若不是太傅大人真在意顾轻幼,怎么会舍得下这样大的本钱呢?”

高夫人温吞嚼着笋片,目光左右流转,半晌才道:“月儿啊,不是母亲不信你。你想想,这样值钱的画作,你若是有的话,会不会轻易拿出来?”

“我?”高璃月虽然迷惑不解,却还是摇摇头道:“这样好的东西自然要好好存着,总拿出来摆弄,若是坏了怎么办?”

“这不就结了。”高夫人笑着咽了笋片,又夹了一筷子珍珠肉给她,才慢慢道:“你啊,是被那顾轻幼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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