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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听过什么叫如朕亲临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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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听过什么叫如朕亲临吗?

苏陌率领一众锦衣卫扬长而去,留千色阁满地狼藉,鲜血流淌,外加好几条胳膊。

张文兴死死瞪著苏陌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喷火,却无可奈何。

郭良则神情无比的复杂。

作为晋灵公主马,郭良也算是人面极广。

平时不管王公大臣,勋贵子弟,都给他几分薄面,如张文兴这陛下的表兄,都对他刻意奉承。

他向来以为,哪怕自己进不了仕途,也与朝廷官员没什么两样。

如今遇到这样一个锦衣卫,尽管对方只是试千户,平时郭良根本不放在眼中。

但当人家完全不给他面子的时候,郭良才惊然发现,自己竟完全奈何不得对方!

在武太祖留下外戚不可干政的祖训之后。

外戚看著尊贵,实则丝毫权柄都没有!

苏陌率领众人登上征用的小船,笑著朝那船家道:「还得劳烦老丈送吾等上岸。」

老船家脸色惊恐,急忙道:「小人知晓了!」

「小的这就送诸位官爷上岸。」

苏陌笑了笑:「速度可放缓点,毋用心急。」

旁边的宁小小听言,不禁愕然:「大人,这不应尽快回去衙门,查清千色阁的帐目?」

「万一其他商贾做那假帐怎办?」

苏陌转头看向宁小小,笑了笑道:「不急。」

「此事定早传到其他商户耳中的,我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们。」

大武朝是没电话等科技通讯手段,但消息传播速度其实也是不慢的。

诸如信鸽、鹰、纸鹤符箓等等。

长距离不好说,但短途传讯,怕不比电话差多少。

宁小小听言不禁狐疑起来,虽见苏陌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若他等造好假帐,便是主动过来补交商税,又能有多少银子?」

她自是知道,那些老帐房,做假帐的手段极其高明。

想要查清他们的真帐基本是不可能的。

圣人让苏陌十日内筹集五十万银子,又岂是假帐后缴纳的商税可抵得上的。

苏陌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宁小小:「谁告诉你,我要查他们的真帐?」

宁小小一脸懵逼。

苏陌没多做解释,毕竟此处人多眼杂,随后又自言自语的道:「单一个张文兴,加一颗下人的人头,怕是不怎么够的——」

「张寿宁,你别让本官失望才好!」

张寿宁这时候,心情相当不错。

作为外戚之首,大过年的,其他外戚自纷纷遣人提前送来年礼。

毕竟,年后他们都要到国舅府给张寿宁拜年的。

哪些人进得去国舅府,哪些人能得到张寿宁的接见,关键便是年礼的分量。

张寿宁爱不释手的把玩著一尊足一尺高,通体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马。

旁边管家谄笑道:「武阳候送来的这尊玉马,通体上下竟找不到任何瑕疵,起码值三百两银子!」

「可见武阳候对老爷是极其尊敬。」

张寿宁撸了撸稀疏的胡须,笑道:「武阳候还是懂晓做人的!」

「你且记下来。」

「待年后武阳候登府拜年,本国舅便见上一见。」

管家连忙点头应诺,随后眼睛一转,又道:「老爷,小的刚听说,有个叫什么苏氏百货铺子,其内有一尊琉璃祥鹿,真个是通体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祥鹿背上,更驮一面清晰映物的琉璃宝镜。」

「若老爷得之,送去那兴庆宫中,太后她老人家定——」

管家话没说完,张寿宁眼中便已露出贪婪之色,但很快脸色就变得不好看,忍不住哼了一声:「那苏氏百货,乃姓苏那小子的铺子,想得到祥鹿宝镜,谈何容易!」

停了停,眼中贪婪之色又浮现出来,但最后还是摆摆手,一脸晦气的道:「算了,那厮不好招惹。」

「本国舅懒得与此等小人一般见识!」

管家顿时愕然。

跟了张寿宁多年,他岂会不知道张寿宁贪财性子。

本想著告知老爷这消息,待祥鹿宝镜到手,他这管家也能分润到些许好处。

万万想不到,张寿宁竟对那姓苏的如此忌惮?

他自是不知道。

张寿宁虽然贪财,但并不愚蠢!

自从上回在大理寺堂上吃瘪后,见连王尧都给姓苏的狠狠羞辱了一顿,张寿宁便真正意识到,姓苏的不好惹!

那家伙圣眷正浓,确实让张寿宁无可奈何。

还有,陆文轩那厮,刚打算派人到长平县调查那小子的情况,转头就死得不明不白的一张寿宁还真的怕了!

反正自己永远都是国舅,姓苏的,却未必永远都有这样的圣眷。

且避下他的锋芒哪又如何?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国舅爷能屈能伸,面子才值几个钱!

不过,尽管如此,提到苏陌这家伙,张寿宁心情瞬间不好了,也没了把玩玉马的心情,正要吩咐管家将其收入宝库。

突然,有下人惊恐冲进书房:「老爷!大事不好了!」

张寿宁老脸陡然一沉,重重的哼了一声:「发生何事,竟这般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下人急忙道:「回老爷,老爷您仲兄家的大郎君,刚使人来报。」

「那个姓苏的锦衣卫,闯入楼船,抄走了千色阁的帐本,还——还把张义给杀了——」

「扶玉楼也被锦衣卫打伤好些人,帐本给抢走了!」

张寿宁瞬间愣住,然后三角眼睁得比牛眼还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瞪著下人:「什么?

''

「姓苏的竟敢到本国舅楼船与扶玉楼闹事,还把张义给杀了?」

下人哭丧著脸:「张大郎君说请老爷您赶紧过去,把帐本给抢回来,否则定要出大事的!」

张寿宁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声音都颤抖起来:「好你个姓苏的!」

「真——真——真气煞老夫是也!」

他愤怒的一把抓起案上的玉马,高高举起,犹豫了下又放了回去,再拿起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茶水四溅摔成齑粉。

以此表视自己无比愤恨心情,还有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口中同样无比愤怒的厉声道:「姓苏的,你真欺人太甚,老夫跟你没完!」

新仇旧恨之下。

张寿宁真个是气得七窍冒烟,胸膛不断起伏!

自己都决定大人不与那卑鄙小人计较,让他一马。

结果竟又欺到自己头上。

莫真以为自己堂堂的大武安国公、身份无比尊贵的国舅爷,是泥塑的不成!

张寿宁连续猛吸几口大气,老眼赤红的朝管家怒喝:「马上召集人手,随本国舅找姓苏那厮算帐去!」

见管家应声而去。

张寿宁旋即想起什么,又把管家喊住:「等等!」

「记得把本国舅的蟒服给带上!」

姓苏的是个疯子!

众所周知,张义乃自己亲信,他说杀就杀了,鬼知道会不会失心疯犯了,国舅也照砍一还是把蟒服带上稳妥点!

那厮是有虎服的,不穿蟒服,张寿宁还真担心压不住对方。

看到管家送来的御赐蟒服,张寿宁感觉底气又回来了。

尽管蟒服乃先帝所赐,但与女帝赐下的没任何区别。

此乃大武朝最顶级的御赐服饰!

张寿宁就不信了,姓苏的敢动自己一根毫毛!

他这才深吸口气,一挥手,怒声道:「都跟本国舅来!」

「嗯——」

张寿宁放眼看去,见自家府上,上百号护卫,皆是精悍,手中刀光逼人,士气如虹,大感欣慰的同时,也没忘记提醒他们。

「记住!等下看本国舅脸色行事,万万不可轻易动手!」

「那厮乃武道宗师,离神术士——无比之凶残恶毒——」

「算了!」

张寿宁觉得出发前,太涨敌军士气,好像不那么妥当,最后又道了一句:「一旦那厮丧心病狂,妄图行凶,尔等切记保护好本国舅,知晓不?」

随后,张寿宁不再迟疑,率领护卫气势汹汹的朝清河坊杀去!

率众到了清河坊,自然引来无数的人的围观注意。

但张寿宁却突然一愣,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张文兴遣来报信的楼船护卫:「姓苏那厮,如今何在?」

护卫懵逼:「他说的好像是清河坊百户所?」

张寿宁怒哼一声:「本国舅问的是清河坊百户所在什么地方!」

「该死的!」

他气得老脸发白:「这该死的清河坊百户所,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本国舅就没听过这破所!」

那护卫继续懵逼:「小的也不知晓啊!」

张寿宁——

就在这时,围观的吃瓜群众之中,突然传来一把声音:「人家还在船上,尚未曾上岸呢!」

张寿宁恶狠狠的朝人群看去。

却见人头涌涌的不知多少人看戏,哪知是哪个家伙道的,最后只能闷哼一声,挥手道:「都跟吾来!」

果然,张寿宁带著国舅府护卫杀到洗马河边上,正好看到好几艘小船晃晃悠悠的驶到河畔。

好几十个锦衣卫捧著大量帐本登岸。

为首那身穿纯黑飞鱼服,威风凛凛,身材异常高大家伙,不是使他恨之入骨的苏陌,还能是谁?

张寿宁急怒攻心大步冲了过去,远远便一声怒吼:「姓苏的,你给本国舅站住!」

已经聚集在小兰亭之上的各大楼船坊主,青楼东家、主事等等。

见张国舅出现,眼睛顿时一亮。

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约而同的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锦衣卫狗胆包天的来收取楼船商税,简直无法无天了!

这回看他怎么死!

女帝鹰犬,对文武百官,平头百姓,威慑力自是极大。

但在张寿宁这国舅面前,就一条狗而已,那能耍得起威风!

「哼,这次看他怎么死!」

「真以为得圣人宠信,便可无法无天,商税都想染指,真不知死活!」

「圣眷再盛,还能胜得过圣人舅亲?」

「张寿宁可是圣人的亲舅!」

「不过吾听说,圣人与张寿宁的关系,好像不是表面看的好?上回天一楼都给砸了啊!」

「哪又如何?关键太后对张寿宁好便成!」

「大武以孝治国,圣人难道还敢忤逆太后不成?」

「那是!那是!」

楼船坊主,青楼东家等,自然也对苏陌恨得牙齿痒痒的。

今天收得了千色阁的商税,日后就能收他们的税!

一个月无端端丢出去上千两银子,谁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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