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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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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钰抓耳挠腮:“顺利的话,从此以后李奉就没了,这副身子只有你一个。没有了李奉的捣乱,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最近他到处闹腾,把你身体搞得疲乏,我看了都心疼。旁人一直说闲话,说你疯了,我心里也不好受。”

李既演:“不顺利呢?”

虞子钰轻吸一口凉气,咬了咬下唇,半稍擡眉观察他的脸色:“不顺利的话,也可能是你消失了,以后李奉占据着身子,还有可能......”

“还有可能什么?”李既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很有可能,你和李奉都消失了,又有一个新的人格出来。”虞子钰越说越小声,渐渐没了底气。

李既演坐在床上,静默半晌,一片凝滞,良久后才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你给我喝药的最初目的是什么,说实话。”他握住虞子钰两只手,碰到唇边亲了亲,“宝宝,说实话,好吗,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虞子钰饱润红唇紧抿:“我如今已经正常了,我不想要一个疯子夫君,我想给你治病,想让你也变成正常人。如今李奉胡作非为,众人都知道你患了癔症,说你疯疯癫癫,说我嫁了个疯夫君。”

她心里也委屈,抽回手,双掌半掩面容,哽咽了下:“我觉得丢脸,有个疯夫君,我觉得丢脸。”

“为了面子,所以冒着我也有可能会消失的风险,你也要给我治病,是吗?”

李既演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虞子钰好面子,做什么都要风风光光,他让她丢脸了,遭她嫌弃了。

他终于还是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就按你说的,给我治病吧。”

虞子钰没回话,心里还在纠结。

不过接下来几日,她都叫下人煎好药,亲自监督李既演喝下。

似乎有效果了,连续十日,李奉都没再出现。李既演原本提心吊胆,渐渐也放心许多,说不定灵虚子这药真有用,能把他的癔症给治好。

“李奉若真的不再出现,你会想他吗?”夜里,夫妻二人相拥而眠,李既演抱着她,轻轻问道。

“会想,可是他很丢脸,还是别让他出来了。”虞子钰靠在李既演胸口,觉得踏实了许多。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却不如虞子钰所愿。

最糟糕的可能性发生了,不仅是李奉不出来了,连李既演也不出来。另一个陌生的人格,重新占据了身体。

他阴郁,不茍言笑,眼里如同含了根芒刺,从不与旁人说话,只把虞子钰困在怀里,笑容邪肆,“我的好娘子,你把李既演和李奉杀死了,只有我在你身边了。”

虞子钰听得寒毛竖起,一股冰寒顺着背脊直窜脑门,“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李常年,我也在这副身子里好久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只是我没法突破魔障,出不来而已。”

他贴着虞子钰耳畔说话,气息渗着丝丝凉意,让虞子钰头皮发麻。

他吻在她白润耳垂,说话像蛇吐信,阴恻恻的,“虞子钰,你亲手杀死了你的两个夫君,高兴吗?”

虞子钰两腿发软,说不出话来,被男人肌肉劲实的手臂揽住,把她拉到床上,压在她身上,吐气如火,干燥薄唇磨在她脖颈。

“娘子,如今你高兴了吗,以后我陪着你。”

虞子钰吓得大哭,推开他,慌不择路跑出屋子,溜之大吉,跑进皇宫找灵虚子救命。

太监说灵虚子正在御书房和皇帝谈论要事。

虞子钰不管不顾,冲进御书房。屋内三个女子正襟危坐,灵虚子拿着火器图讲解要领,宁远神色认真听着,虞青黛就坐在她身边。

虞子钰泪流满面冲进来,见到姐姐了,委屈如潮涌,上前抱住她:“姐姐,救命,快救救我!快帮帮我,我完蛋了!”

虞青黛扶她坐正:“到底怎么了,跟姐姐好好说说。”

虞子钰身子发软,坐都坐不直,躺在她怀里,嚎啕大哭:“我不小心把李既演和李奉弄死了,是我杀死了他们,现在怎么办啊,姐姐,你快救我!”

此话一出,宁远和灵虚子也是面色一变。

宁远道:“何时杀的,现在尸首在何处?”

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责问虞子钰缘由,而是先考虑如何处理尸体,更好地替虞子钰开脱。

虞子钰哭哭啼啼,眼泪全蹭在虞青黛袖子上,说话颠三倒四:“我不知道怎么说,李既演和李奉死了,又出来一个新的,他说是我杀死了李既演和李奉。”

“一个新的?”虞青黛听得云里雾里。

虞子钰用力点头:“嗯,一个新的人,叫李常年,就在李既演的身体里。”

她哭得肝肠寸断,“我把李既演和李奉害死了,这可怎么办呀?”

灵虚子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道:“死了就死了呗,新的那个不也是你的丈夫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跟他处两天也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虞子钰又跑去扯灵虚子的袖子:“灵虚子!你个假道士,你每次都不靠谱,明明说好的治病,怎么把人给治死了,还一次性死两个,你医术不精啊,灵虚子!”

“你别老是拉拉扯扯!”灵虚子两手一拍,“开药给你的时候,不都跟你说好了吗,凡事都有可能发生,你自己非要治的,怎么又来怪我?”

虞子钰低头抹眼泪:“那现在怎么办啊,我想要李既演和李奉。”

“为师也没办法了,先断药两天看看吧。”

宁远和虞青黛了解情况后,也爱莫能助。

二人皆是心中叹服,虞子钰这日子可真是跌宕起伏,精彩绝伦。

虞子钰不敢回家,不敢面对李常年,不想承认是自己杀死了李既演和李奉,连续三日窝在皇宫,只盼着断药后,李既演和李奉还能回来。

三日后,母亲虞凝英进宫找她,“子钰,你怎么不回家,既演可一直在找你呢?”

“李既演出来了?”虞子钰从御书房探出半个脑袋问。

虞凝英也分不清什么李既演、李奉、李常年的,只是道:“什么叫他出来了,他不是一直在家吗,你们吵架了?”

虞子钰可不敢说自己谋杀亲夫了,慢吞吞挪步出来,决定回家一趟,看看情况。

战战兢兢回到虞府,下人说姑爷就在屋里等她,虞子钰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眼睛趴在缝隙处,往里头瞄。

李常年视线如箭,凤眼半眯,透过门缝逼视她,浓稠戾气锁在眼眸,异常凶悍。他没有穿李奉那些花枝招展的华裳,而是穿李既演寻常的白衣。

一件寻常不过的白衣,却叫他穿得气场极强,好似冷酷无情的白衣判官。

“娘子,舍得回来了。”薄唇轻启,不轻不重放下手中茶杯,这么一句话,却叫虞子钰浑身难受,冷汗直冒。

她咬紧牙关,鼓起勇气进来:“你究竟是何人?”

“怎么,认不得我这张脸了。你日日夜夜抱着亲着的男人,如今都认不出来了?”男人似笑非笑,异常邪气。

虞子钰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自暴自弃地捶打他,又哭又闹。

“你把李既演还给我,快点还给我,把我夫君还给我,把李奉也还给我,你不许占着他们的身子,你个贱人,快点滚出去!”

“你的夫君已经被你杀死了,从今以后,只有我,李常年,才是你唯一的夫君。”男人托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蒲公英般密密麻麻的吻,不断落在她脸上。

虞子钰哭着躲开:“不许你亲我,你不是我夫君,你把李既演和李奉还给我,还给我!”

“他们死了,被你杀死了。”男人无情地指出残酷的事实。

虞子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靠在他怀里哭。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既演不见踪影,李奉也悄无声息,只有阴霾冷厉的李常年成为身体的主人。

李常年很快接手军营公务,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但刻板冷漠,训练士兵时不近人情,犯错疏忽者,被他罚得哭爹喊娘。

李方廉看了他都发愣,他一句冷冰冰的“父亲”,让李方廉听得毛骨悚然,总感觉这人下一秒要弑父。

李方廉大气不敢出,见了他远远绕道走,匆匆忙忙去找虞子钰。

“子钰,子钰!既演他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我瞧着他,好像性情大变了,既不是李奉,也不是原来的既演了!”

虞子钰盯着自己的鞋尖:“他不是李既演,也不是李奉。”

“那他是谁?”

虞子钰:“李常年。”

李方廉一个头两个大,愁得直拍脑门:“你不是说会治好他吗,怎么越治越糟糕,还弄出个李常年出来,他身体里到底有多少个人?”

虞子钰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啊。”

一老一小正筹谋去哪里寻方问药,能不能治好李既演。

正巧,冷肃阴霾的男人回来了,面上像结了一层冷霜,无声无息站在她们身后。

李方廉回头一看,一触李常年的眼风,便突兀吓了一跳,虞子钰也是屏气凝神。

一老一小鞋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想要逃跑。

李方廉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还挺硬朗,率先道:“嘿嘿,你回来了啊,爹就先走了啊!你跟你媳妇好好处吧!”

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

虞子钰也想跑,脚跟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心里虚得打鼓。

她退一步,李常年便进一步,一步一步逼近他,如如野兽般狠厉的眼神牢牢锁住她,声音沉哑:“再退?”

虞子钰只得停下脚步,推了他一把:“你发什么疯,每天凶巴巴的,我都要讨厌死你了!”

李常年抱住她,锋利眉棱英气逼人,坚毅的下巴慢慢压下来,吻住她的唇。虞子钰被他亲得脚底发飘,哼哼唧唧说不出话,双颊嫣红。男人托抱起她,带她回屋里,虞子钰脚不着地,两只手紧紧攀住他宽厚的肩膀。

男人将她放倒在床,牙齿咬开她的衣领,嗤笑一声:“自作自受,谁让你杀了他们?”

“不是我杀的。”

男人捏起她的掌心,嘴唇绕着她的指尖吻,“那你说,是谁杀的?”

虞子钰指着他心口处:“你杀的,是你杀的!你个强盗,是你杀了李既演和李奉,你个强盗。”

男人不为所动,胸腔因为闷笑而震动:“那你又算什么,夜夜和我同床共枕,早把他们两个忘了吧。”

“你胡说八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找了这么个疯男人,天天折腾我!”

虞子钰捂住脸,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为了面子而给李既演喝药,如今闹得这鸡飞狗跳的下场,真是自作自受。

又一个月过去,虞子钰这日子浑浑噩噩地过着,清明时节雨纷纷,看着连绵雨幕,终于是认了命。

别管什么李既演,还是李奉,还是李常年,都把他当成李既演就对了!就算再疯,也是她男人,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虞子钰也不再折腾了,收拾了一件李既演的暗灰黑衣,李奉的风骚紫衣,挎起小竹篮,装了满满当当的纸钱贡品,扛起一把小锄头。

来到祝淑秋和虞元楚住的毓秋院,找到祝淑秋:“嫂子,你陪我上山一趟吧,我一个人郁郁伤神,你陪我一起。”

“是有事吗?”祝淑秋看着虞子钰小竹篮里的纸钱贡品,不明所以。

“你先陪我去吧,去了再说。”

二人带上两个丫鬟,撑起油纸伞,冒着清雨蒙蒙上绝隐山。

来到灵虚子的道观,灵虚子如今虽在军器提举司任职,身为朝廷官员了,在京城内也有自己的宅子,但她还是每隔十五日来道观打扫一次,雷打不动。

虞子钰领着祝淑秋进道观内避雨,顺便清扫观内。

待雨停了,方带她们前往山顶。

祝淑秋这才知道,虞子钰是要给李既演和李奉分别立一个衣冠冢,从此告别,今后安分和李常年过日子。

祝淑秋也不太懂这其中纠葛,不过虞子钰做事向来荒唐,自有她的道理。

祝淑秋也没多问,帮她割草挖坟,从道观里搬来两块空墓碑,花了一早上的功夫,立了两个像模像样的衣冠冢。

一个“吾大夫李既演之墓”,一个“吾小夫李奉之墓”。

虞子钰跪在坟前,泪眼涟涟,抽着鼻子烧纸钱,哽咽道:“李既演,李奉,是我对不住你们。事已至此,我纵然聪明绝顶,但也无力回天,世事无常,也只能认命了,你们莫要怪我。”

祝淑秋轻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也不知如何安慰。

虞子钰烧了一篮子的纸钱,又淌泪摆放贡品,嘴里絮絮叨叨。

“李奉,之前是我不对,确实是我忽略你了。如今我已改过自新,李既演有的,你也都有,纸钱都是一人一份,贡品也是一人一份,公平的很,我可没偏心,你别再胡思乱想了。”

摆放好贡品,几人起身正欲离去。

却见影影绰绰的树影处,有一人影,李常年在后方看着她们,丫鬟青荷扯一扯虞子钰的衣袖:“小姐,姑爷来了。”

虞子钰擦干净眼泪,低头向前,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李常年望向那两个衣冠冢,嘴角勾起,笑了笑,摇摇头也没说什么。接过虞子钰手里的小竹篮,搂着她的肩,“好了,走吧。”

雨天路滑,不曾想,李常年在下山时摔了一跤,正好磕着脑袋。

虞子钰慌了心神,手足无措,她刚给李既演和李奉立了坟,李常年再出事的话,她岂不是再次痛失所爱?

她抱住李常年不放,紧紧捂住他额头上的伤:“李常年,怎么这么不小心,李既演和李奉都走了,你要是也离开,叫我该怎么办!”

李常年摔晕了,眼睛紧闭,半点声音也无。

匆匆忙忙送他回府,找了大夫来看,幸好没伤着要害,大夫说,等醒来也就好了。李常年足足昏睡了两天,第三日才面色苍白醒来。

虞子钰坐在床沿,扑在他身上:“你要吓死我了,你再不行,我可又要去挖坟了!”

男人颤巍巍擡起手,摸向她的脸:“娘子,好久不见。”

虞子钰看他温和的眉眼,心觉不对,忙问:“你是谁?”

“李既演。”

她喜极而泣,抱住他痛哭:“李既演,你真的是李既演吗?天无绝人之路,你总算是回来了!”

李既演紧紧抱住她,仿佛隔了多年未见,一股烟火,悄悄在心口翻滚。

头上的伤恢复好后,虞子钰发现,不仅李既演回来了,李奉也回来了,两个人格交替出现,规律寻常。经过了这么一遭,二人不再互斥,似乎慢慢融为一体,相互体谅,不再叫虞子钰为难。

虞子钰每日都喜上眉梢,乐开了花,她悄悄去铲平了原本的两个衣冠冢,重新立了一个新的坟墓“吾夫李常年之墓”。

如此一场闹剧,总算是云歇雨收,虞子钰不再拘泥于李既演的癔症了,也不给他治病了——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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