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2)
“乖孩子。”
这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
“所以说,面对实力悬殊,杀不死,并且始终会被对方抓到的敌人,在身负【束缚】的情况下,破解死局的方式是发动【消抹自身存在的术式】这样吗?”五条悟听完她的讲述,总结道。
“是这样,没错。”
除了自己是转生者,以及包括【樱子】引导她经历过4周目的轮回没有讲述,她其余的过往几乎全告诉了五条悟。
“那件咒物的能力超出预期的厉害啊,一般来说,术式无法对咒力相差悬殊的人生效,偏偏它做到了。”
五条悟指的是她的玉坠。
“是一次性术式,可以理解为它经过了多年的蓄能突然爆发,嗯……类似蓄电池,你体验过的那种级别的,已经不能用了。但对我而言倒是还有其他作用。”南宫月解释的比较模糊,不想让五条悟深究。
五条悟思忖了会,换了个话题:“而南宫健太那么执着你,是因为你继承了他想要的术式,他又有办法从你身上夺走?”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火锅。
南宫月身前放着4罐空啤酒。
“还有这样的人啊,真有意思,那他能长生吗?”
“不知道,我对他了解也不多,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软弱的人……嗯,好像还有什么信息,我遗漏了来着。”酒精让南宫月放弃了思考,只是将最直观的信息告诉五条悟。
“如果真是字面上的‘杀不死’,又能长生不老,那将变成比‘天元’还可怕的存在啊。”
“‘天元’?”南宫月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
“可以理解为是维护咒术界正向稳定的家伙吧,咒术师们的据点都受到天元结界的保护,对咒术界而言,祂是不可或缺的存在。祂虽然同样不死,但会老去,嗯……也不外出活动,就像一颗盘踞在原地的千年古树。”
“欸~听起来有点神奇,这样的人都不一定能称为人类了吧。”她单手撬开啤酒罐,咕噜灌了两口。
“对吧~我要是能见到祂,还想问问祂究竟无不无聊。”五条悟笑道。
“你没见过?”
“没,内部也只有极少数人见过祂本人,通常情况下,祂的指令也是由‘代理人’传达。”
“总之,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确实如你所说,不是什么很有意思的过往。但你很厉害啊,在那种环境下没长成什么自闭人士或反社会人格者。”
“再呆上5年可就不好说了,事实上,我曾想过把他们都杀光呢,只可惜实力不允许话说一般人听到这么沉重的真实故事不应该先安慰几句吗?”
“安慰你反而会生气吧哈哈。”五条悟笑了两声。
这倒是,她之所以同五条悟讲述过去只是为了得到谅解,而不是同情。
“所以,你的记忆是在医院苏醒后就恢复了吗?”他接着问。
“是,那是段非常不好的体验啊。”
五条悟突然闹起别扭:“啊啊,有点不爽啊。你这家伙绝对有在偷笑,暗暗自喜,甚至想要借机愚弄我什么的吧。难怪你总在观察我。”
“这种事只有你会做吧。”南宫月不屑道。
话虽如此,她好像某一瞬间是有过那样的想法,但这话绝对不能跟五条悟讲,她义正言辞接着说:“请体谅一下我,我也很为难啊,咒术界那么多人,偏偏来的是你你叫我怎么办?难道要我拉着你手,高兴地说‘悟啊,好久不见呢,居然长这么高了,还记得我吗,以前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的旧友,一起出生入死过呢,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很快就会想起来,希望到时候不要揍我。’这样吗?”
南宫月的话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不是听起来很不错的画面吗?”
她没好气道:“你确定不会把我转送到精神科??”
五条悟端着下巴,似乎真思考起彼时他会怎么做来。
“前因后果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哦,不许再凶我了啊。”她竖起食指摆在五条悟面前,警告道。
“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吗?”
你这问题很死亡啊……南宫月用她迟缓的脑子不假思索回道:
“因为小时候没和你坦白,离开时也没好好道别?”
五条悟的墨迹下的眸子微微触动:“亏你还知道啊。”
“我坦白了你会阻拦我吗?”
“不会。”
“那时我只觉得今后也不会再见了,一个是作为普通人的我,一个是咒术界的你,失去记忆后我们两个不会有任何交集,出现交集便意味着术式失败,前面的努力就等于白费了。”
“那结果呢?”五条悟抱住双臂,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向她。
“被打脸了,好疼。”她说着捂住一边脸颊。
“良心不痛吗?”
“嗯?”她动作迟疑地捂了捂胸口,仿佛还认真感受了一下。“现在不痛了。”
“偏偏这种时候就坦率起来了吗……”他好笑道,余光瞥见桌上的空酒罐们,“你喝超额了哦。”
“没关系的啦,我不是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吗?一下子就轻松许多。”
“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不担心对方会很快找上门了来了?”
“不会的~”她竖起食指,比在五条悟眼前,左右摆动,“我现在算是理解了,南宫健太的‘定位’术式,是建立在弱者对强者产生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实力相差越大,感受会越强烈,虽然这么说有点自负,但完整的我,和他应该没多少差距了。”
她说着手又抚上心头的位置,振奋:“而我也同样不畏惧他了。我现在啊,可是掌握了那个‘术式’的人!”
“真了不起啊!”五条悟鼓起掌,为她喝彩。
“说起来你都不好奇是什么术式吗?”五条悟看起来就没打算要问她,换做小时候,他一定会追问的吧。
“术式是非常私密的东西啊,主动暴露术式的构成会在战斗中有增幅,但要不要何人透露还得看术式本身适合哪种。”
“好吧,有机会告诉你。”她神秘一笑。
“呵,有机会这种话基本就和改天请你吃饭一样,等于遥遥无期吧?”
“呐。悟。”南宫月忽地敛起视线,转看向他,对他招了招手,像是要说悄悄话。
“怎么了?”
五条悟感到不解,但还是凑了过去,两人脸靠得很近,她呼吸很轻,带有几分酒意。
“抱歉呢。”她非常认真地说。
尽管没明说是为哪些事道歉,但五条悟很自然地领会了她的意思。
五条悟揉了下她脑袋。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