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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血鼎封鳞,孤星照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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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比之前更加深沉的死寂笼罩泰山之巅!只有鼎火在狂风中发出更加凄厉的咆哮!

陈墨浑身冰冷,如同刚从冰窟中捞出。他看着鲁火胸口那个被瞬间冰封的致命窟窿,看着那柄碎裂的墨玉刺,又看向祭坛中央那个衮冕垂旒、仿佛从未动过的身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方才那两道剑气…那绝非人力所能及!主公…他体内那来自寒潭的力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

李长天缓缓转回身,再次面向那口吞吐烈焰的巨鼎。仿佛方才的刺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覆盖貂裘的手,从剑柄上移开,极其缓慢地、再次抚向紫檀木案上那方玄黑玉玺。

指尖触及那冰冷鳞纹的瞬间!

“咳…呃…嗬…”

一阵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般的呛咳,毫无征兆地从他喉咙深处爆发!他挺拔如枪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弓!覆盖在貂裘大氅下的脊背剧烈起伏!衮冕珠帘疯狂晃动撞击!

“噗——!”

一大口粘稠、暗红、其中赫然夹杂着数片指甲盖大小、边缘锐利、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冰鳞**的污血,被他猛地咳出,狠狠喷溅在身前那口象征社稷的青铜巨鼎滚烫的鼎腹之上!

“嗤——!!!”

滚烫的青铜鼎腹与冰冷的污血接触,爆发出刺耳的灼烧声响!浓烈的焦臭和血腥瞬间弥漫!那几片带着幽蓝光泽的冰鳞,在鼎腹的高温下非但没有融化,反而瞬间亮起更加刺目的蓝芒,如同活物般微微颤动,迅速渗入饕餮纹路深处,如同在神圣的祭器上烙下了不祥的印记!

粘稠的暗红血污顺着狰狞的饕餮纹路缓缓流淌、滴落,在冰冷的泰山石基上,晕开一朵朵妖异而冰冷的——**血鳞之花**。

“陛下!”陈墨魂飞魄散,扑倒在地。

百官骇然,死寂的匍匐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李长天强行压下剧烈的呛咳,覆盖貂裘的手死死抓住紫檀木案的边缘,指骨因用力而发白。他缓缓直起身,衮冕珠帘缝隙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死死盯着鼎腹上那片被血污和冰鳞玷污的饕餮纹路。那目光深处,翻涌着的不再是帝王的威仪,而是属于李长天自身都无法控制的、冰冷的惊悸与暴怒!

他猛地抬手,用貂裘大氅的袖口狠狠抹去嘴角残留的血迹和冰渣。动作粗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意志。

然后,他覆盖着薄茧、沾染着自己鲜血的枯槁手掌,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不容抗拒地——**抓起了案上那尊玄黑孽龙盘绕的传国玉玺**!

冰冷的玉玺入手沉重,孽龙的鳞片纹路硌着掌心。那鸽血石镶嵌的龙睛,在鼎火的映照下,流淌出粘稠的、如同活物般的血光。

李长天无视了鼎腹的血污,无视了脚下的尸骸,无视了百官的惊恐。他高举玉玺,衮冕珠帘在狂风中激荡!嘶哑低沉、却如同金铁摩擦般响彻泰山之巅的声音,带着冻结万物的威压轰然炸开:

“朕——承天命——!”

“即皇帝位——!”

“国号——大胤——!”

“年号——”

他的声音顿了顿,深陷的眼窝透过低垂的玉旒,扫过脚下匍匐的江山,扫过鼎腹上那片刺目的血污与幽蓝冰鳞,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吞噬一切光明的寒潭:

“**照夜**——!!!”

玉玺高举,孽龙盘踞。血染的祭坛之上,泰山之巅的罡风卷着“照夜”二字,如同冰冷的诏令,狠狠砸向匍匐的九州大地。一颗孤星,在血与鳞的淬炼中,于这至高的神坛之上,悍然撕开了属于自己的、注定被黑暗与寒冰笼罩的——**帝星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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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孤星垂旒,寒鳞铸鼎

玉玺的冰冷与孽龙鳞片的粘腻感,透过掌心渗入骨髓。李长天(新帝胤高祖)高举着这象征至高权柄的玄黑重器,衮冕珠帘在罡风中狂乱摇曳,撞击声细碎而冰冷,如同无数冤魂在九幽之下的叩拜。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骤然爆发,从祭坛下匍匐的百官口中喷涌而出,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压过了鼎火的咆哮与罡风的嘶吼。声浪撞在泰山冰冷的岩壁上,激起层层回响,如同万鬼同哭。

陈墨匍匐在冰冷的石面上,额头死死抵着沾染血污的尘埃。玉圭早已不知滚落何处。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刺杀、那非人剑气的森寒、那喷溅在神鼎上的污血冰鳞、以及此刻这响彻云霄的山呼…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之上。他紧闭着眼,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关咯咯作响。主公…不…陛下…那咳出的带鳞污血…那绝非旧伤!那是潜龙谷寒潭的诅咒!是权力的冠冕正在将他异化为非人之物!

李长天(胤高祖)高举玉玺的手臂稳如磐石。衮冕珠帘缝隙后,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冷漠地俯视着脚下匍匐如蚁的臣工,俯视着那口被污血冰鳞玷污的社稷巨鼎。鼎腹饕餮纹路上,暗红的血污正缓慢地向下流淌,几片幽蓝的冰鳞嵌在纹路深处,在鼎火映照下闪烁着妖异的光泽,如同镶嵌在神圣图腾上的、来自深渊的眼睛。

他缓缓放下手臂。玄黑玉玺沉重的棱角硌着掌心,孽龙盘踞的玺纽传递着一种冰冷而粘腻的触感,仿佛这玉玺本身就是一个贪婪吮吸着帝王精血的活物。他不再看那口鼎,不再看脚下的臣子。覆盖着貂裘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伸向紫檀木案上那顶沉重的玄金平天冠。

指尖触及冰冷玄金的刹那!

“嗡——!”

一股更加清晰、更加粘腻冰冷的异感,如同无数细小的、覆盖着鳞片的冰蛇,顺着指尖瞬间窜入手臂!比触摸玉玺时更甚!深陷的眼窝中,那口寒潭剧烈翻腾,一股源自脏腑深处的剧痛和冰寒毫无征兆地窜起!

“咳…呃嗬…”一声压抑不住的呛咳再次从喉咙深处挤出!他强行压下,覆盖貂裘的手猛地发力,一把将那顶镶嵌九枚东珠的十二旒平天冠——**抓了起来**!

沉重!无与伦比的沉重!仿佛抓起的不是冠冕,而是整座泰山!玄金的冰冷瞬间刺透貂裘,如同亿万根冰针扎入颅骨!九枚东珠的幽光在眼前晃动,透过低垂的玉旒缝隙,如同九条通往无尽寒渊的通道!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亘古帝王怨念与权力腐臭的沉重意志,如同冰冷的铅水,顺着冠冕狠狠灌入他的脑海!

李长天(胤高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衮冕珠帘撞击声骤然加剧!深潭般的眼眸深处,那点属于“李长天”的惊悸被瞬间碾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冰冷的、属于帝王的绝对意志与毁灭性的暴怒!

他双手托起冠冕,无视那灌顶的冰冷意志和颅骨欲裂的剧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将这象征天命的沉重之物——**扣在了自己的头颅之上**!

“轰——!”

仿佛九天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眼前瞬间一片漆黑!无数破碎扭曲的画面如同狂潮般涌入脑海:白骨垒砌的京观…柳红袖心口焦黑的创口…磐石被蓝黑侵蚀的右臂…赵铁柱化为冰尘的瞬间…黑水峪墨蛭钻爬的腐土…鲁火胸口冰封的窟窿…还有祭坛下无数张匍匐的、写满恐惧与谄媚的脸…这些画面疯狂旋转、撕裂、最终被九枚东珠幽光吞噬,化为一片永恒的、冰冷的黑暗!

“呃…”一声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痛苦闷哼,被死死压在喉咙里。

当视线重新聚焦时,眼前的世界已彻底改变。透过低垂晃动的十二道玉旒,匍匐的百官身影扭曲、拉长,如同地狱中蠕动的蛆虫。鼎火的烈焰变成了冰冷的幽蓝。泰山巍峨的轮廓在玉旒的晃动下模糊不清,唯有那口巨鼎清晰无比,鼎腹上那片暗红血污和幽蓝冰鳞,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视线。

他缓缓抬起头。平天冠的沉重感已不再是负担,反而化为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契合”。仿佛这顶冠冕,本就是从他颅骨中生长出的、覆盖着鳞片的甲壳。玄黑衮服下的身躯挺得更加笔直,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雕琢而成。一股足以冻结时空的、混合着血腥、寒冰与无上威压的帝王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席卷了整个泰山之巅!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声再次攀上巅峰,带着更加狂热的恐惧与臣服。

李长天(胤高祖)覆盖着貂裘的手,缓缓抬起。指尖依旧残留着方才咳血后的冰冷粘腻。他指向那口巨鼎,指向鼎腹那片刺目的污迹,嘶哑低沉、却如同天宪纶音的声音响彻云霄:

“此鼎…污矣…”

“熔了…”

“以逆贼之骨为柴…”

“重铸…”

“新鼎——!!!”

命令下达,如同冰河开裂!象征着旧日江山社稷的神圣之鼎,连同其上沾染的帝王污血与寒潭冰鳞,连同昨夜血洗残留的骨灰,连同鲁火那具冰冷的尸骸,被无数沉默的甲士粗暴地推入早已准备好的、更加巨大的熔炉之中!

烈焰冲天而起!比祭天鼎火更加炽烈,更加狂暴!吞噬着青铜,吞噬着骨殖,吞噬着一切旧日的痕迹!浓烈的黑烟翻滚着直冲铅灰色的天穹,在泰山之巅投下巨大的、如同魔爪般的阴影。

李长天(胤高祖)立于祭坛之巅,玄金平天冠的玉旒在热浪狂风中低垂晃动,遮蔽了世间万物,只余下眼前那片焚尽一切、熔炼新器的毁灭之火。他缓缓抬起那只覆盖着貂裘、曾咳出带鳞污血的手,极其稳定地、轻轻拂过胸前衮服上盘绕的金龙纹绣。指尖下,冰冷的丝线触感之下,一片细微的、如同冰晶凝结而成的奇异“鳞片”状凸起,正悄然覆盖在他心口的位置,与衮服的金龙鳞纹…**完美契合**。

新鼎铸成之日,便是大胤照夜元年。孤星悬于九霄,寒鳞深藏衮袍。这由血火与寒冰浇铸的帝座之下,通往龙椅的白骨之路,才刚刚开始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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