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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冰心裂痕,暗疫滋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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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天!”**

>**“看着我!不是洪水!是破庙!是篝火!”**

她的意念中,竭力驱散洪水的幻象,再次凝聚出那晚摇曳的篝火!篝火的光芒温暖而坚定,驱散着四周的黑暗和寒冷。火光中,三个年轻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们举起破碗,声音不再是幼童的哭喊,而是带着历经沧桑却依旧燃烧的嘶哑:

>**“推翻暴政!还黎民太平!”**

这一次,篝火的影像并未能像上次那样轻易撼动心魔。滔天的洪水更加汹涌,那失去母亲的巨大悲伤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冲击着柳红袖构筑的灯塔!

>**“假的!都是假的!太平?洪水一来…什么都没了!娘…娘没了…”**李长天混乱绝望的意念在洪流中咆哮,充满了对世界本质的质疑和巨大的虚无感。

柳红袖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识海如同被冰锥穿刺、被巨浪撕扯!她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身体在现实中剧烈颤抖,脸色苍白如白纸。但她死死守住那点篝火的微光,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意志、自己的信念灌注进去!

>**“洪水是真的!失去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她的意念带着自己的断指之痛,带着风雪归途的绝望,带着目睹权力腐化的冰冷,**“但破庙的誓言也是真的!我们流的血也是真的!你欠的债还没还完!太平还没看见!你想就这样被洪水冲走吗?!你想让那些被洪水吞噬的人,永远白死吗?!给我抓住——!”**

她的意念如同燃烧的流星,带着自己所有的痛苦、执着和不肯熄灭的火焰,狠狠撞向那被洪水裹挟的、绝望的核心!

“轰——!”

识海中仿佛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浑浊的洪水似乎被这不顾一切的意志冲击得停滞了一瞬!那绝望咆哮的核心,那双被童年阴影彻底覆盖的眼睛,在篝火的光芒和柳红袖燃烧的意志中,猛地爆发出一点极其微弱、却如同星辰炸裂般的——**不甘**!

“呃…啊——!”现实中,李长天发出一声更加痛苦、却似乎蕴含着某种挣扎力量的嘶吼!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落下!他脸上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透支到极致的疲惫和虚脱。呼吸虽然微弱,却不再有梦魇的呓语。

柳红袖猛地撤回手,身体向后一晃,几乎栽倒!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素色的衣襟!识海中的对抗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心力,那源自李长天童年最深创伤的冰冷绝望,如同跗骨之蛆,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神深处,带来一种灵魂都被冻伤的剧痛和虚弱。

“姑娘!”孙老惊呼,连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迅速掏出银针为她施针稳定心神。

柳红袖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她抹去嘴角的血迹,目光死死盯着榻上再次陷入深沉昏迷、但眉宇间那份纯粹的恐惧已然消散的李长天。这一次,她赢了吗?似乎将他从洪水的梦魇边缘拉了回来。但她付出的代价,是自身心神被那冰冷的绝望洪流狠狠冲刷,冰封的心湖之下,裂痕更深,寒意更甚。

柳红袖在孙老的施针下勉强稳住心神,拒绝了去休息的建议,坚持守在石厅。她需要亲眼确认他的稳定。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密室石门被急促叩响。陈墨的声音隔着石门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代帅!孙老!出事了!”

柳红袖心中一沉,与孙老对视一眼,强撑着起身。陈墨快步走入,脸色极其难看,甚至顾不得行礼,急声道:“负责照料主公汤药的哑仆阿木…一个时辰前突发高热,浑身打摆子,呕出黑血…方才…断气了!”

“什么?!”孙老脸色骤变,“阿木?他接触过什么?症状如何?”

“高热、寒战、呕黑血…”陈墨语速飞快,“据守卫说,阿木这几日除了送药清洁石厅,便是去后山药田帮忙,接触过新采的一批‘血枯草’!更麻烦的是,与他同住一屋的另一名杂役,半刻钟前也开始发热畏寒!”

“血枯草?!”孙老倒吸一口凉气,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此草本身无毒,乃活血化瘀良药!但…若生长之地,近有腐鼠瘟毙…其草叶沾染疫气而不显…一旦入药或长期接触…”他猛地看向柳红袖,眼中充满了医者最深的恐惧,“…此乃‘黑血瘟’初兆!传染极烈,十死七八!”

“黑血瘟”三个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柳红袖头顶!她刚刚从识海心魔的对抗中勉强脱身,心神俱疲,此刻只觉得一股更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瘟疫!比刀剑更凶险,比洪水更无情的瘟疫!它竟在这最要命的时刻,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惊蛰营最后的堡垒——潜龙谷!

石厅内瞬间死寂。炭火的暖意仿佛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在蔓延。阿木死了,另一个杂役发病…这意味着什么?瘟疫的种子,可能已经随着阿木接触过的一切——药碗、布巾、地面,甚至…石厅的空气——悄然播撒!而李长天,这个重伤垂危、抵抗力几乎为零的人,正是最易被感染的靶子!

柳红袖的目光猛地射向榻上无知无觉的李长天,又看向脸色惨白的孙老和陈墨。权力之争,外敌环伺,识海心魔…这一切的凶险,在瘟疫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是天灾!是悬在整个潜龙谷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死神之镰!

“谷内…还有谁知道?”柳红袖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

“目前仅限发现阿木尸体的守卫、发病杂役的同屋、还有我们三人。”陈墨声音沉重,“我已严令封锁消息,涉事之人就地隔离看押。但…纸包不住火,一旦再有发病…”

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会如同瘟疫本身一样瞬间摧毁惊蛰营的士气!若瘟疫在谷内蔓延,这最后的堡垒,将不攻自破,成为巨大的坟场!

孙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看向柳红袖,眼神带着医者的决绝和一丝悲悯:“代帅!当务之急!第一,立刻彻底封锁石厅!所有进出通道,以生石灰、烈酒泼洒隔绝!除老夫与指定两名已接触过病患、甘愿赴死的医士,任何人不得靠近!第二,隔离所有与阿木及发病杂役有过密切接触者!第三,全谷戒严,搜查所有可能沾染‘血枯草’之人!焚烧病死者及接触物!第四…主公…”他看向李长天,声音艰涩,“…必须立刻移出石厅!此地已被疫气污染!需寻一绝对洁净、通风隔离之所!但…以主公如今状况,移动风险极大,且谷内…何处能称绝对洁净?”

移出石厅?移动风险?绝对洁净?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柳红袖心上。将重伤垂危、刚从心魔边缘拉回的李长天移出相对安全稳定的石厅,无异于将他再次推向鬼门关!但不移?留在这已被瘟疫污染之地,更是十死无生!

冰冷的玄铁兵符在她袖中沉甸甸地坠着。权柄在手,可掌千军万马生死,此刻却连一个重伤之人的安危都难以保障。她刚刚在识海深处与他的心魔洪流搏杀,身心俱创,此刻又要面对这更冰冷、更无情的瘟疫天灾!

她看着孙老眼中的沉重托付,看着陈墨脸上的凝重忧虑,最后,目光落在李长天那张在沉睡中也难掩极致虚弱的脸上。破庙的篝火,剜毒时的嘶吼,指尖的勾连…过往的羁绊与守护的执念,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剧痛。

没有时间犹豫了。

柳红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挣扎、疲惫、恐惧都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所取代。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后的孤注一掷。

“孙老。”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石厅立刻按你说的,彻底封锁隔离!病患接触者隔离由你全权处置,所需人手物资,陈先生全力配合!谷内戒严防疫,即刻执行!胆敢违令、传播恐慌者…斩!”

>**“至于主公…”**她顿了顿,目光如寒冰利刃,扫过石厅,最终定格在石厅深处那个开凿于山壁、通往寒潭的引水暗渠入口。

>**“…移居‘寒潭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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