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西域长史府（1/2）

邵明珠与羊献容用过早餐后，心中激荡的豪情仍未平息。他深知，如此重大的战略决策，必须与一个人分享，并听取她的意见——那就是他的正妻，晋室长公主，如今燕国公府的实际女主人，司马凝霜。

他径直来到司马凝霜处理府务的书房。司马凝霜正端坐案前，翻阅着账册，眉宇间带着一丝专注与威严。见到邵明珠进来，她放下笔，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夫君今日气色极佳，可是有什么喜事？”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邵明珠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兴奋。

邵明珠笑着走到她身边，并未立刻坐下，而是拿起她案头的茶壶，亲自为她斟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司马凝霜微微挑眉，心中更是确定必有要事。

“媳妇儿，”邵明珠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刚接到河西八百里加急军报，岳父（慕容廆）和拓跋锐，在姑臧以西大破石勒主力！斩首数万，石勒仅率残部，正向西域流窜！”

司马凝霜闻言，美眸顿时一亮，放下茶杯，惊喜道：“果真？此乃大捷！恭喜夫君！如此一来，河西之地可定矣！”她深知石勒此患对西北的威胁，听闻此讯，自是高兴。

邵明珠点点头，语气变得更加激昂：“不仅如此！岳父和拓跋锐已联名上奏，请示于我，欲乘胜追击，挥师西进，直指西域，收复楼兰、海头故城，重建西域长史府！”

“西……西域？！”司马凝霜听到这两个字，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急促，一双凤目瞪得圆圆的，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随即汹涌而出的巨大激动！

作为司马氏的第四位皇帝，她自幼接受的是最正统的帝王教育，熟读史书，深知“西域”二字在华夏版图和政治格局中的分量！那是自汉武帝以来，无数英雄豪杰为之奋斗、流血牺牲的地方！是连接东西方的黄金通道，是彰显国威的遥远边陲！

“夫君……你……你此言当真？！真要……收复西域？！”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确认。

“千真万确！”邵明珠也站起身，握住她因激动而有些冰凉的手，语气斩钉截铁，“石勒西窜，正是天赐良机！我军兵锋正盛，火器犀利，粮草充足，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他拉着司马凝霜走到悬挂着巨幅羊皮地图的墙壁前，手指点向河西走廊以西那片广袤的区域：“霜儿，你看！楼兰、鄯善、于阗、龟兹、焉耆……这些地方，自东汉末年以来，中原战乱，已失联近百载！但法理上，它们从未不属于中国！如今，是时候让汉家的旗帜，重新插上那些城头了！”

司马凝霜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邵明珠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无比复杂的光芒——有兴奋，有憧憬，有身为前朝皇帝对恢复祖辈荣光的渴望，更有对丈夫这份雄才大略的由衷钦佩！

“夫君……！”她反手紧紧握住邵明珠的手，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哽咽，“此乃……此乃千秋功业！不世之功啊！若能成功，夫君之功，足以媲美……不，是超越班定远（班超）！”

她的思绪仿佛飞到了遥远的过去：“自我司马氏失德，天下崩乱，胡族肆虐，中原尚且难以自保，更遑论远在西域的故土……妾身……妾身本以为，此生再也看不到西域重归华夏的一天了……没想到……没想到夫君你……”

说到动情处，司马凝霜的眼眶微微泛红。这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利，更是一种文化上的回归和正统的彰显，对她这个出身司马皇室的人来说，感触尤为深刻和激动。

邵明珠看着她激动的模样，心中更是豪情万丈，也充满了感动。他知道，霜儿是真正懂他这份抱负的人。他柔声道：“霜儿，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能明白这件事的意义。”

司马凝霜用力点头，激动地道：“妾身明白！妾身太明白了！夫君，此事必须做！一定要做！而且必须成功！这不仅关乎疆土，更关乎我华夏正朔的声威！要让西域诸国知道，中原虽历经战乱，但真正的王者已然归来！”

她迅速进入了状态，开始以她卓越的政治头脑进行分析和支持：“粮草军械必须保障万全！温太真那边，妾身会亲自去信督促！赵翔的工部也要全力配合，确保西征大军的军械，尤其是盔甲箭矢供应充足！还有，西域路途遥远，环境迥异，需征调熟悉地理、通晓胡语的向导和译官……”

看着她瞬间进入“贤内助+战略家”模式，邵明珠不由笑了，心中满是自豪和暖意。他打断她的话，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好了好了，我的女诸葛，这些具体事务，为夫自会安排妥当。你呀，就别太操心了。”

司马凝霜依偎在他怀里，却依旧难掩兴奋，仰起脸看着他，眼神亮得惊人：“夫君，妾身这是高兴！是真的高兴！能见证并参与此等盛事，妾身与有荣焉！你放心，府中一切有我，你尽管放手去筹划西域之事！妾身和妹妹们，在后方定全力支持你！”

邵明珠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郑重的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娘子，谢谢你。”

夫妻二人相拥，目光再次投向那幅巨大的地图，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晋的军队穿越沙漠，收复故土，重振大汉雄风的壮丽景象。书房内，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并肩作战的深厚情谊。对司马凝霜而言，丈夫此举，无疑是在为她司马氏一度丢失的荣光，进行着最有力的挽回与超越。

河西，姑臧城外，慕容鲜卑大营（一个半月后）

姑臧大捷的兴奋尚未完全平息，慕容廆的中军大帐内却已弥漫着更加宏大和紧迫的战略氛围。慕容廆，这位雄踞辽东、如今又威震河西的鲜卑大单于、邵明珠岳父、大晋辽东王，正与代王拓跋锐一同研究着一幅简陋却标注着关键信息的西域地图。

就在这时，亲卫统领双手捧着一封密封的信筒，快步进帐，单膝跪地：“大王！顺天府太傅大人，八百里加急军报！”

慕容廆神色一凛，立刻接过信筒。拓跋锐也凑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他们之前的联名奏请，想必已经有了回音。

慕容廆验看火漆无误，小心拆开，取出信纸展开阅读。拓跋锐在一旁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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