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261冰神第九考，比比东之死（2/2）
金月却笑了，笑容带着泪，却有种解脱般的美丽，“天冰，现在告诉我，你爱我吗？”
“我想亲耳听你说。”
天冰凝视着她，没有任何犹豫，用他那一贯清冷的语气回答道，“嗯，吾爱金月。”
这句话，他藏在心底太久太久。
金月的笑容愈发灿烂，眼泪却流得更凶，“我满足了……真的。”
“不管是生是死，是消散于天地，还是堕入轮回，我都愿意陪你一起走下去。”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金月……”天冰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情感，用力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这一刻，什么大祭司的威严，什么极北的寒冰，都在炽热的情感面前消融了。
一旁，四大护法早已红了眼眶，就连最为沉稳的二护法也别过了头。
雪凛握紧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成神之路，一定要伴随着如此残酷的牺牲？
冰龙深吸一口气，“我们先离开冰神殿吧。”
“距离第九考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
他明白，这最后的时光，应该留给天冰和金月。
众人默然，怀着沉重的心情，依次无声地退出了神殿，掩上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将空间留给了那对刚刚互诉衷肠，却即将面临永别的恋人。
神殿内，金月微微仰起头，主动吻上了天冰微凉的唇。
这是一个掺杂着泪水、苦涩却又无比甜蜜的吻。
冰神殿外。
雪凛、魅玖儿和四大护法无声地并排躺在冰冷的雪地上，望着极北之地永恒灰蒙蒙的天空，没有人说话。
良久……
蓝可可抹了抹眼角，“我们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冰龙哥你才知道吗？”
冰龙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天冰这个人，就是太轴，太闷。什么都自己扛着。”
“要是换了我……”
“起码能早点说开，享受几十年的恩爱时光，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蓝可可哽咽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的厚脸皮啊？”
雪凛望着那片灰色的苍穹，忽然轻声问道，“你们说……如果我成了神，拥有了神的力量，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此生太短，遗憾太多，若有可能，下辈子来续。”
二护法摇了摇头，“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神的世界，或许只有成了神才能真正知晓吧。”
约莫半个时辰后。
冰神殿的大门再次缓缓开启。
天冰搂着金月的肩膀走了出来。
此刻的金月，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她甚至倚靠着天冰，脸上带着幸福之色。
天冰的神情也不再是万年寒冰，虽然依旧平静，但看向金月时，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几人立刻从雪地上站起身。
“金月姐，大祭司。”
金月看向雪凛，“雪凛，准备开始第九考吧。”
蓝可可忍不住小心问道，“金月姐，你……没事了吗？”
金月轻轻摇头，与天冰十指相扣，“只要能和天冰在一起，是生是死，是存在还是消散，都无所谓了。”
众人不再多言，随着天冰和金月重新步入冰神殿。
雪凛被天冰引导着，盘膝坐在那尊巨大的冰神雕像正前方。
天冰最后看了一眼众人，与金月并肩站立在冰神雕像前。
他手中的冰神权杖缓缓举起，口中开始吟诵古老而晦涩的咒文。
“以吾之魂，以吾之血，以吾之名……”
“冰神之考，第九之仪，启！”
“天冰，祭上！”
随着他最后一句决绝的吟唱落下，轰——！
璀璨无比的金色火焰猛地从他和金月的脚下升腾而起，瞬间将两人的身影吞没。
那火焰并非凡火，燃烧的是他们的生命力与魂力。
剧烈的痛苦让两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但他们紧紧握着彼此的手，相视而笑，没有发出一声哀嚎。
随着金色火焰的燃烧，一扇巨大、古朴、散发着无尽寒意的纯白色光门，在冰神雕像前缓缓浮现，门内是令人心悸的能量漩涡。
“大祭司！”
“金月姐！”
四大护法再也忍不住，悲呼声脱口而出，眼中充满了悲伤与不舍。
火焰中，天冰转过头，他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有些透明，“诸位不必难过，雪凛，通过考核，继承神位，便是对我们牺牲最大的回报。”
金月也微笑着，最后看了一眼众人，“雪凛，加油，大家……永别了。”
雪凛望着在金色火焰中逐渐消散的两人，眼中泪水汹涌。
他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我若成神，绝不让你们分开！等我！”
天冰和金月闻言，同时看向他，最后留下一抹欣慰而释然的笑容，彻底消散在金色的火焰之中。
就在他们身影完全消散的刹那。
嗡！
一道蕴含无上神威的冰白色光柱，猛地从冰神雕像的眉心射出，冲天而起，直接洞穿了神殿穹顶，贯通天地。
与此同时，那扇白色的光门产生巨大的吸力，将雪凛的身影瞬间吞没，消失不见。
空旷的神殿内，只剩下残余的金色光点缓缓飘落，以及那贯通天地的神圣光柱。
魅玖儿望着雪凛消失的方向，双手紧握在胸前，低声呢喃，“一定要成功啊……雪凛……”
眼前的景象扭曲、重组，当雪凛的视线再次清晰时。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无比熟悉却又无比惨烈的战场之上——嘉陵关！
关墙破碎，尸横遍野，焦黑的土地上升腾着缕缕黑烟。
喊杀声已经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伤者的哀嚎与风中呜咽声。
他的目光瞬间被关墙下一幕景象死死抓住，心脏几乎骤停。
只见比比东瘫倒在千仞雪的怀中，身上沾满了尘土与血迹。
她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眼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一丝释然。
“东儿！”雪凛嘶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前，伸手想要抱住她。
然而，他的手臂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比比东的身体，仿佛他只是一个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幽灵。
他怔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虚幻的手掌。
他听到比比东气若游丝的声音，正在对抱着她的千仞雪，以及旁边的玉小刚诉说着尘封的真相。
“玉小刚，当年我和你私奔，最后却被千寻疾囚禁。”
“之后……千寻疾……他强行占有了我，生下了雪儿……”
“我恨他，我恨武魂殿，我吞噬了他的武魂，获得了他的魂力。”
玉小刚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比比东当年经历了这些。
比比东咳嗽了两声继续道，“我甚至……也恨你，雪儿，因为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但我……我也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她艰难地抬起手，似乎想触摸千仞雪的脸颊。
千仞雪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妈……”
那三十多年未喊过的称呼，现在说了出来。
玉小刚摇头问道，“比比东，你为何不早说呢？”
“说了有用吗？你……你能帮我报仇吗？”
“我……”
“玉小刚，我告诉你真相……不是为你是为了……我的女儿……她不能有一个……那样不堪的父亲，一切的罪……都由我来承担。”
“我死了请……放雪儿一马……她其实很傻很容易……被骗……”
最后的嘱托，是一位母亲最深的牵挂。
“雪凛，我……我好想你，谢谢你。”
气息，终于彻底断绝。
那双眼睛缓缓闭上，手臂无力地垂落。
曾经叱咤风云，统一武魂殿，发动大陆战争的武魂联邦领袖，罗刹神继承者比比东，就此香消玉殒。
“不，不要，这不是真的，这都是假的！是幻境！是考核！”
雪凛疯狂地嘶吼着，试图驱动魂力打破眼前的一切，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这里如同被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无尽的悲痛与愤怒几乎要将他撕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旁观的唐三突然转过头，那双蕴含着神力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雪凛。
“雪凛？你出现的倒真是及时，是来给她送行吗？”
雪凛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唐三，“你……你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