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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众叛亲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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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第三次苦肉计吗?”她直接无视了蓝雅,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数日未见的仇人,刻薄地勾起嘴角,冷笑着嘲讽,“这次又打算在我身上谋划什么?”

姜宥仪也笑了,还是很温柔的样子,语气很诚恳,“如今的你,已经不需要我再从你身边夺走什么了。”

“你什么意思?”安娜的声音猝然尖锐,转眼间她反应过来,几乎不敢置信,“你故意的?你故意让我知道奥汀背叛了我,”

安娜的质问尖锐地划破水屋内凝滞的空气,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被算计的愤怒。她紧紧盯着姜宥仪,试图从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找出丝毫破绽。

姜宥仪迎着她的目光,脸上的温柔笑意如同面具般稳固,她甚至向前轻轻走了一步,海风吹拂起她额前的碎发。“故意?”她重复着这个词,语气轻得像是在叹息,“安娜,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不是你和奥汀先生自己的选择吗?我何德何能,可以‘故意’让科瑞博制毒,又可以‘故意’让梅耶厅长下令谋杀警察,更可以‘故意’让你那位好盟友,在穷途末路时只想着把你当成私有的物品强行带走?”

她的每个“故意”都像一把钝刀,狠狠戳在安娜最不愿面对的现实上。安娜的脸色白了又青,她无法反驳,梅耶倒台、奥汀背叛、科瑞博涉毒……这些如山铁证,哪一件是姜宥仪能凭空制造的?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一步步走进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布下的局中。

“你恨我,从十六年前就开始恨我。”安娜挺直脊背,试图找回往日的高高在上,尽管此刻她发丝凌乱,衣衫褶皱,“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现在你满意了?看着我一无所有?!”

“恨你?”姜宥仪轻轻摇头,目光第一次掠过了安娜,投向窗外波光粼粼却暗藏汹涌的海面,那里,载着奥汀的快艇正被警方的船只押送着离开。“我曾经以为我恨你。恨你拥有我失去的一切,家庭、身份……还有,素察的庇护。”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但后来我发现,恨太奢侈了,它需要耗费太多心力。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或者说,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一个公道。”

“公道?”安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利地笑了起来,“姜宥仪,收起你那套伪善的面具!这个世界的公道从来就不站在弱者这边!你不过是被素察抛弃的一枚棋子,就算现在侥幸……”

她的话被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

铃声来自蓝雅的口袋。女警接起电话,低声应了几句,脸色骤然变得凝重。她捂住话筒,快步走到姜宥仪身边,压低声音:“姜小姐,是警署打来的……阿伦他……在拘留室里突发器官衰竭,抢救无效……死了。”

声音虽低,但在寂静的水屋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姜宥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上那抹强装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阿伦……那个被毒品和控制摧毁了人生,最终在轮椅上了结残生的男人,那个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选择站出来指证康莱的男人……竟然就这么死了?死得如此“及时”?

安娜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她先是一愣,随即,一种混合着惊疑和了然的复杂神情浮现在她脸上。阿伦是指控康莱、进而牵连梅耶和奥汀的重要人证,他的死,无疑让本已清晰的证据链出现了巨大的缺口。是谁动的手?是梅耶残存的势力?还是……她不敢深想,但一股寒意却从脚底窜起。

姜宥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对蓝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再看向安娜时,眼神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甚至更添了几分决绝。“你看,”她轻声对安娜说,“公道的路,总是这么崎岖,总有人想让它断掉。”

就在这时,姜宥仪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苏瓦副署长亲自打来的。她接起电话,按了免提键,苏瓦疲惫而沉重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姜小姐,通知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证人阿伦刚刚在羁押期间去世了……我们正在调查死因。另外,素察先生和他的律师已经到了警署,他们要求立刻会见负责此案的警官,并对所谓的‘非法器官移植’指控提出强烈抗议……素察先生的态度,非常强硬。”

姜宥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我知道了,谢谢您,苏瓦副署长。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水屋里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安娜看着姜宥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听见了吗?你的‘公道’,连最重要的人证都没了。你以为凭你空口白牙,就能撼动素察?”

姜宥仪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怜悯,有决然,还有一丝安娜看不懂的情绪。然后,她转身,对蓝雅说:“蓝警官,我们回警署。”

警署询问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素察穿着一身熨帖的定制西装,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的律师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苏瓦副署长坐在主位,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旁边是负责记录的警员和面色紧绷的克里斯。

“苏瓦副署长,”素察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理解警方办案的压力,也体谅你们需要应对舆论。但是,仅凭一个刚刚死在你们警局、身份不明的瘾君子的胡言乱语,以及我那位离家出走多年、精神可能不太稳定的养女的一面之词,就把我请到这里,指控我涉及十六年前一桩子虚乌有的非法器官移植案……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扫过苏瓦和克里斯:“证据呢?除了他们两个人的话,你们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吗?现在,连那个所谓的‘受害者’阿伦都死了,死无对证!谁都可以信口开河,但法律,讲的是证据链。”

苏瓦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发干。阿伦的死确实让案件陷入了极大的被动,现有的证据多是指证康莱和梅耶的,要直接钉死树大根深、行事谨慎的素察,仅凭姜宥仪的指控和阿伦已无法对质的证词,确实单薄。

就在苏瓦感到棘手,素察嘴角甚至已经隐隐勾起一丝胜利者的冷笑时,询问室的门被推开了。

姜宥仪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蓝雅。她径直走到询问桌前,目光平静地直视着素察。

她只是看着素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谁都可以信口开河。那么,我被夺走的左肾呢?”

姜宥仪继续说着,声音不高,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心上:“它现在,不就好好地放在你的女儿,安娜·素察的体内,维系着她的生命吗?这算不算……最好的证据?!”

此言一出,周围一时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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