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冈特老宅的复活石（2/2）
他很怀疑，艾吉奥的天赋就是，他拥有了死亡与毁灭的根源，在从斯莱特林那里知道了许多古代魔法的事情后，他记起了一件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
在他刚刚来到霍格沃茨读书的时候，他听过学校里的一个传言，霍格沃茨有人能用出类似于闪电链一样的索命咒，而那个五年级才插班到霍格沃茨开始学习魔法的学生，有很大概率就是传说中的古代魔法使用者。
艾吉奥会是么？邓布利多不敢确定，但或许有这个可能性。
石头屋子消失了，露出了地板下方的泥土地，在毁灭的力量完全将这里覆盖之后，被触碰到的一切都失去了在物质世界的踪迹，也许它们被摧毁还原成了某些肉眼不可见的细小粒子，也许是真的在魔法的作用下被从世界上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艾吉奥稍微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他还是头一次知道魔力被消耗的滋味，但只有很短的一小会儿，只不过几个呼吸，他就恢复了正常，魔力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刚才的厉火咒的魔力消耗超过了自然魔力回复速度太多，而且是持续性抽取，艾吉奥估摸了一下，他目前的魔力水平大概只够支持厉火咒四十秒的全力释放，然后就得缓个几秒、十几秒钟等魔力自然回满。
他的厉火咒和格林德沃当初打算烧巴黎的厉火咒不是一个东西，他的厉火是可控的，在单纯的破坏性上要更强，但消耗也更高，也许是因为没有百万冤魂的平替作为某种升级材料，索命咒的魔力消耗艾吉奥感觉不出来，但厉火咒有很明显的消耗感。
在墙壁、地板都消失不见之后，一个类似于地窖一样的地下空间就暴露了出来。
黑洞洞的洞口被头顶的阳光粗暴的灌注，站在边缘，艾吉奥和邓布利多看到了这简陋密室的全貌。
里面摆放着一个石台，一枚黑色宝石制作的戒指就简单的摆放在上面。
伏地魔好像没有在这里设置什么保护的手段，也许是因为他当初的实力还不够强。
邓布利多怔怔的看着前方石台上的戒指，他的手下意识的抬起，似乎想要把它抓到手心里，可才刚刚迈出脚步，他就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艾吉奥伸手扶住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教授？”
“我早该意识到这一点，斯莱特林说他拥有过两件三圣器，老魔杖和复活石，虽然画像里的记忆并没有记录它把复活石放到了哪儿，但我应该猜到的，冈特家族祖传的这枚戒指，其实就是复活石，它们把这颗石头作为宝石镶嵌在了戒指上，斯莱特林的后代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并不是一颗单纯的宝石。”
“但复活石并不能复活死去的人们。”
“我知道....我知道....”邓布利有些虚弱的开口，“我知道的。”
他有些颓然的低下头，嘴巴无声的开合，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话给自己听，还是在无声的念着什么人的名字。
“这大概就是世界留给还活着的人，最大的惩罚了吧。”
“死亡总是令人不愿直面它，尤其是在人心中有着遗憾的时候。”
邓布利多喃喃着开口，他在说给自己听。
“我们下去吧。”
邓布利多抽出了魔杖迅速的挥舞了一下，“这个地下室里并没有什么保护的魔法，也许曾经有，但都被你摧毁了。”
“可戒指就不一定了，您可别想不开去戴上它。”
邓布利多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有些自嘲的说道：“如果不是从斯莱特林那里知道了，复活石不具备复活死去之人的能力，也许我真的会冲动行事吧，我找了它太久了，太久了.....”
在来到石台前时，邓布利多用魔杖点住了这枚戒指，在片刻之后，他凝重的开口：“汤姆在黑魔法上的天赋令我惊讶，这时候的他应该不超过十六岁，但在黑魔法的研究上，他领先了其他人太多了。”
“精彩绝伦的诅咒魔法，枯萎与献祭，他将一个古老残忍的仪式魔法封装到了一个诅咒之中，任何戴上了这枚戒指的人，会被它抽干生命力与魔力，并成为这魂器中的灵魂重生的能量。”
“如果伏地魔还活着的时候，有人戴上了这枚戒指，那么世界上会有两个伏地魔吗？”
艾吉奥其实对这个问题早就有好奇心了，“这两个伏地魔会不会打起来？然后抢夺‘本体’的所有权。”
“我想...应该不会的。”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被分裂出来的灵魂只是一个碎片，他不具备完整的思维，他是残缺的，只有主体灵魂在被毁灭之后，被激活的灵魂碎片才会恢复灵魂的独立性，从而可以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我猜测灵魂之间是有某种隐秘联系的，因为曾经使用的魂器复活的巫师，是继承了全部完整的记忆，而非片段。”
“但使用这种方法的复活有极大的危险性，这个巫师的思想会在死而复生之后，变得愈发偏执疯狂，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制造的了魂器的巫师都活不长的原因，他们的疯狂会导致死亡的再次降临。”
“世界上唯有死亡是永恒不变的。”艾吉奥摇摇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词，“死神永生。”
“是啊，世界上除了死亡本身之外，并不存在真正的永生。”
邓布利多取出了一瓶魔药，随后倾倒在了戒指上，他挥动魔杖搅动着魔药，一些灰黑色的物质从戒指里渗出，随后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召唤来了一条蛇，大概是附近的‘居民’，这蛇吞下了那已经被染色的魔药，在短短的几秒钟后，小蛇的血肉干枯发黑，变成了一根硬邦邦的风干辣条。
“诅咒解除了。”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这个诅咒的力量很强，但手法还算不上巧妙，我将它转移了出来，并且消耗了它的力量。”
“那现在就该我了。”艾吉奥抽出了接骨木魔杖，墨绿色的宝石剑在戒指上轻轻一点，一团黑烟冒起，伏地魔藏匿在其中的灵魂无声的死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我还是很想感叹一下你所拥有的这份操控了死亡的力量。”
“事实上，我其实并不把剥夺生命当做什么愉快有趣的游戏，死亡是一种很乏味的东西，它只是导向了一个必然的结果，并且这个结果并不会让人开心起来。”
“死亡当然如此。”邓布利多点点头，“不过我们可以庆祝一下我们现在又摧毁了一个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汤姆学生时期的日记本，被制作成戒指的复活石，历史上没有哪个巫师敢把自己的灵魂分成这么多片。”
“所以伏地魔在去年才会有那么辣眼睛的操作，他脑子是真的坏掉了。”
“我去年其实有在控制自己，别在奇洛的面前笑出声来。”邓布利多听后也不禁摇摇头，“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奇洛想用这个办法来向我传递求救的消息，但结果却是....是汤姆让他这样干的，他认为扮演一个糟糕的废物老师会不吸引别人的目光，可做得太过了一些。”
“疯子可能是天才，但更可能是一个傻瓜，对了教授，你要试试复活石的效果吗？”
艾吉奥看向了石台上的戒指，虽然斯莱特林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
“我....”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也许吧，但我想不是现在。”他叹了口气，“也许我的困扰比你多得多。”
艾吉奥伸手拿起了这枚黑色宝石戒指，随后轻轻用力把宝石从戒托上掰了下来，“我应该怎么用？”
“转动三下，诗翁彼豆故事集里是这么写的。”邓布利多轻声开口。
艾吉奥按照这个方法尝试了一下，他愣在了原地，因为他没有如愿的瞧见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幻影。
过了片刻，察觉到古怪的邓布利多轻声开口：“怎么了？”
“我看不到他。”艾吉奥苦笑了一下，“格林德沃之前告诉我，麻瓜在死后就真死了，魔力不会记录它的存在，只有身具魔力的人才行。”
“我没看到乔瓦尼。”
艾吉奥的眼眸低垂，盯着手里的这块粗糙石头。
“可我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他，这不应该吧？”
“厄里斯魔镜投影的是你的内心的影子，你的父亲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在你的心里留下了影子，所以镜子可以倒映出他，因为你不曾忘记他，哪怕世界忘记了他，但你没有。”
“而复活石，它的原理可能和厄里斯魔镜不一样。”
“哈利不是还看到了他未曾谋面的亲戚？”
“但他没有看到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因为他们是麻瓜，他只看到了他身为巫师的长辈亲戚，厄里斯魔镜投影了他们在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那这块石头对我没用了。”
艾吉奥毫不留恋的把复活石丢给了邓布利多，“如果您用完了，可以把它交给格林德沃先生，这下他就能凑齐当初找寻不到的三件圣器了，哈利应该会同意把隐形衣也借给他一段时间，但您得盯着可别让他把隐形衣贪了啊。”
“世界上并不存在死神的力量。”邓布利多低头看着复活石，“就当是让盖尔和我，一同了却当初的心愿吧，就算是....给我们的过去一个交代好了。”
邓布利多好像解开了什么心结，在拿到了复活石之后，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虽然遗憾依旧，但不再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
有句话很符合邓布利多现如今的心境——人活着，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救赎，好安然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