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剑界战书（2/2）

“这是‘以剑养根’！”陈阳看得眼睛发亮，手里的炭笔飞快移动，把钢须根缠断剑的画面画下来，“老骨把剑界的坏东西，变成我们的好东西了！”

鸟族首领突然俯冲而下，翅尖的风翎羽落在断剑最密集的地方，羽光一散，断剑竟像被冻住似的，动弹不得。蛮族壮汉趁机搬来镇剑石碎片，往土里一插，碎片立刻发出淡光，把断剑牢牢吸在原地，再也钻不动。

机械族首领启动了新改装的防御炮，炮口喷出的不是炮弹，是掺了韧金粉的星藤籽。籽落在断剑周围，瞬间长出密密麻麻的藤，藤上的剑心花正好对着断剑绽放，花瓣上的银光一照，断剑的黑色雾气就淡了几分。

“剑界的探子在上面看着呢。”李煜杰抬头望向云层，突然抓起一把钢须根缠着的断剑，往天上一抛——断剑在半空被鸟族的风翎羽接住，裹着星藤，像个礼物似的，又扔回了云层方向，“给他们送回去，告诉他们，埋多少我们收多少。”

云层里传来一声闷响，大概是探子被砸中了。带鳃人划着船赶来，把音波螺放进堡垒的壕沟：“鳞族说现在可以试了。”他拿起一个螺壳轻轻一敲，螺壳立刻发出嗡嗡的声，土中的断剑竟微微颤抖起来，像是被震得发慌。

紫霞把刚做好的韧金花糕分给大家，机械族首领咬了一口，突然指着地下：“断剑不动了，浊气被根须吸光了。”众人低头一看，钢须根上竟开出了细小的花，花瓣是金属色的，花心却带着剑心花的嫩黄，是断剑的金属与花的生机融在了一起。

王奶奶翻开账本，在“埋剑阵被破”那页写下：“剑可埋于土，亦可化为花肥，此乃共生之妙。”她把一根缠着断剑的钢须根夹进账本，根须上的小花在纸页间轻轻晃，像在证明她说的话。

傍晚时，地脉的震颤彻底停了。钢须根把所有断剑都缠了起来，像在地下织了张剑网，网眼间开着剑心花和金属花，倒成了星田新的风景。李煜杰蹲在地上，看着根须上的小花笑：“剑界人要是知道，他们的剑在我们这儿开了花，会不会气得把剑扔了？”

豹族在他脚边蹭了蹭，额间光斑往地下照了照，像是在说“再扔我们还收”。远处的云层里，再没了银光，大概是剑界的探子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剑心花在暮色里轻轻晃，花瓣上的银光映着地下的剑网，像在说：不管来多少剑，只要有花，有根，有朋友，就什么都不怕。

钢须根上的金属花刚沾染上暮色，云层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剑鸣——不是探子的试探，是数十道银光同时坠落，剑身上裹着肉眼可见的寒气，比之前的剑气凶狠数倍。“是剑界的‘寒锋卫’！”机械族首领的探测器发出急促的警报，“他们带了‘凝冰剑’，想冻住地脉！”

地面瞬间结起薄冰，钢须根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李煜杰站在镇剑石上，看着冰层往花海蔓延，娃娃脸上突然勾起抹邪魅的笑，眼底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冽。他没再喊同伴，只是抬手对着空中的凝冰剑，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冰碴：“冰霜？谁不会啊——”

“冰霜掌控·绝对零度！”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指尖涌出淡蓝的寒气，不是剑界那种带着杀意的冷，而是像泉眼深处的冰，纯净又带着生机。寒气刚碰到凝冰剑的剑气，就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剑刃往上爬，眨眼间就把数十把凝冰剑冻成了透明的冰雕，悬在半空动不了分毫。

“这是……”王奶奶愣住了，手里的账本差点掉在地上。两年前那个只会扔星砂的娃娃，不知何时觉醒了异能。

李煜杰的寒气没停，顺着冰层往回退，所过之处，被冻住的钢须根立刻恢复了活力，连地脉都跟着“嗡”地一声，涌出暖意。他甚至特意绕着剑心花转了圈，寒气在花瓣周围凝成层薄冰，像给花镶了个冰边，却半点没伤着花蕊。

剑界的寒锋卫显然没料到会这样，冻在冰雕里的剑开始剧烈震颤，想挣脱却徒劳——李煜杰的绝对零度，能冻结剑气，却冻不住生机，反而把剑界的寒气变成了保护罩。

“原来你偷偷练了这个。”陈阳举着画跑过来，笔都快跟不上了，“怪不得你总往泉眼边跑，那里的冰气最足！”李煜杰邪魅一笑，指尖一弹，空中的冰雕突然“咔嚓”裂开，不是碎掉，而是化作漫天冰屑，落在花海周围，竟变成了滋养花的露水。

寒锋卫的身影在冰屑里显形，个个脸色发白。机械族首领启动防御炮，这次喷出的是掺了韧金的火焰——用西方龙留下的火种炼的，正好克制剩下的寒气。炮焰一裹，寒锋卫的白衣就冒起了烟，再也不敢停留，化作银光狼狈地逃了。

“厉害啊李煜杰！”蛮族壮汉拍着他的肩膀大笑，“比角族的岩浆还厉害！”李煜杰揉了揉被拍的后背，奶凶地瞪了他一眼：“别拍，拍散了我的寒气，下次冻不住剑界的人。”

“老骨”骨手碰了碰他的指尖，蓝火亮了亮：“你的寒气能和地脉的气融合，刚才冻剑的时候，地脉在帮你。”他指了指镇剑石上的剑心花，花瓣上的冰边正在融化，融进土里，根须竟长得更壮了。

王奶奶赶紧在账本上添了新的一页，画了个小小的冰手印：“末世第一百一十九天+两年零三个月，李煜杰觉醒冰霜掌控异能，可克剑界寒锋卫。”她写完又觉得不妥，加了句，“顺带能给花浇水。”

紫霞端来温热的浆果糕：“快暖暖手，别冻着了。”李煜杰咬了口糕，突然往空中弹了点糕屑，屑末在半空被他的寒气冻住，像星星似的落在机械族的外骨骼上，“给你们当装饰，以后见了剑界人，就说这是冰花勋章。”

机械族首领笑着把冰花屑粘在胸前，了望塔上的鸟族突然啼叫起来——这次不是示警，是兴奋，翅尖的风翎羽和李煜杰的寒气融在一起，在半空凝成道冰蓝色的光带，像在庆祝新力量的诞生。

暮色里，花海周围的露水闪着冰蓝的光，那是李煜杰的寒气留下的痕迹。他坐在镇剑石上，看着远处渐渐暗下去的云层，突然对豹族说：“下次剑界再来，我就把他们的剑冻成冰雕，插在花海当栏杆。”

豹族蹭了蹭他的手背，额间光斑在地上画了把冻住的剑，剑旁是朵笑得很开心的花。看来连它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剑界大概再也想不到，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凝冰剑，会被一个娃娃的寒气克制。而星田的力量，又多了一把温柔却锋利的“冰刃”——既能护花，也能御敌。

冰蓝色的光带还没散尽，云层里突然炸开团刺目的银光——不是寒锋卫的剑，是剑界长老的“裂空剑”，剑身撕开空气，带着能吞噬一切的锐芒劈向堡垒，连李煜杰的绝对零度都被剑气震得泛起涟漪。

“这是要毁了堡垒！”机械族首领启动所有防御，韧金炮口喷出的火焰撞上剑刃，竟被剑气绞成了火星。李煜杰却没慌，反而往后退了半步，娃娃脸上的邪魅笑意更浓，眼底浮起层暗紫色的光，奶声奶气的声音裹着股压迫感：“以为只有剑气能吞东西？尝尝这个——”

“吞噬异能！”

他抬手对着裂空剑的剑气，掌心立刻浮现个暗紫色的漩涡，像个小小的黑洞，所过之处，飞溅的火星、四散的冰屑、甚至剑刃的银光都被吸了进去。更奇的是，漩涡边缘竟渗出淡绿的光——是吞噬的剑气正被转化成生机，顺着他的指尖流进脚下的钢须根里。

剑界长老在云里闷哼一声，裂空剑的光芒明显淡了淡。他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异能——不是硬抗，是“吃掉”剑气，还能把浊气变成养分。

“这、这是……”陈阳手里的炭笔都掉了，画纸上的漩涡还没画完，现实里的吞噬漩涡已经把裂空剑的锋芒吞掉了大半。李煜杰歪头一笑，指尖的漩涡突然转向旁边的断剑堆，那些被钢须根缠住的断剑瞬间被吸了过去，在漩涡里转了几圈，竟化作堆带着金属光泽的粉末，落在剑心花根边，成了最好的肥料。

“之前怕控制不好，没敢用。”李煜杰收回手，暗紫色的漩涡慢慢散去，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奶凶地朝云层喊，“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正好给我的花当养料！”

“老骨”眼窝的蓝火剧烈跳动，骨手按在李煜杰肩上——他能感觉到，这孩子的异能和地脉连在了一起，吞噬的浊气越多，地脉的生机就越盛。堡垒周围的钢须根突然疯长，根须上的金属花绽放得比之前更艳，连机械族的外骨骼上都冒出了细小的绿芽。

机械族首领立刻反应过来，启动堡垒的能量核心，把机械能量往李煜杰那边送：“我们给你当后盾！”能量一涌，李煜杰掌心的漩涡又凝了起来，这次更大更稳，连云里剑界长老的衣袍边角都被吸得往下飘。

鸟族衔来风翎羽，蛮族举来镇剑石碎片，带鳃人把音波螺的声音调到最大——所有力量都在给李煜杰的吞噬异能加持。漩涡里的暗紫色渐渐被青绿取代，吞噬的剑气变成了星藤的养分，堡垒外壁的星藤突然开花，花瓣上竟映着剑纹，是剑气与花魂融在了一起。

剑界长老终于撑不住了，裂空剑“铮”地缩回云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异端！”他大概到现在都想不通，为什么剑气会被花吃掉，还能长出新的花来。

李煜杰散去漩涡，拍了拍剑心花的花瓣：“听见没？他说我们是异端。”他突然笑出声，“异端才好呢，异端能让剑开花，他们能吗？”

王奶奶的账本上又多了一行字：“吞噬异能现，可化剑气为生机，剑界长老退。”她把一片带着剑纹的花瓣夹进去，花瓣上的纹路在纸页间轻轻闪，像在证明这场奇特的胜利。

紫霞端来的花糕冒着热气，李煜杰咬了一大口，突然打了个饱嗝——大概是吞噬的剑气太多，连带着胃口都变好了。机械族首领递来块能量晶体：“这个能帮你稳定异能，下次再用，就能吞得更干净。”

暮色里，堡垒周围的花比任何时候都要鲜亮，剑纹花瓣在风里轻轻晃，像在炫耀自己“吃”过剑气。李煜杰坐在镇剑石上，看着云里再没动静的剑界方向，突然对大家说：“等剑界正式降临，我就把他们的剑都吞了，种出一片剑花园。”

没人觉得他在说大话——毕竟，这个能让冰霜护花、让剑气结果的孩子，已经创造了太多奇迹。而星田的故事，也因为这两个新异能，变得更加让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