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2)
第191章
我很是庆幸,我比静若更早发现,容儿与静若的相似。
那年,我徒容儿,方双十年华,都还来得及。
我知她无情,故而并不奢求她能回应我这份见不得人的情,却想教会她,如何去爱她的江山,她的民。
她心底藏了许多秘密,那些秘密,迫使她成了百姓口中的暴君。
我想知她心底的秘密,知她必须残暴的理由。
她不喜饮酒,那日忽而饮了许多酒,醉醺醺地前来寻我,问我:“先生,天子一人之情重,还是百姓重”
她身着红底冕服,未着冕冠,小脸被酒意熏红,一双狐眸盈着迷离的醉意。
我搀扶着她坐下,与她并肩坐在天阶之上,告诉她:“圣天子为民而生,故以江山为重,君为轻。暴君以己情为重,社稷为次,民为轻。”
她手提着酒壶,听完,将酒壶中的残余酒水一饮而尽。
我徒生得极美,眉目间却无女儿娇柔之态,眉目间的不怒而威,有时纵是我看到,也觉畏惧。
她低敛了眉目,似笑了一下,却满是讽刺之意,道:“先生,我固然是天子,却从来身不由己。”
我想到了那素衣之女,想到她回京的认亲,造反称帝。
她侧过面来,深深地凝着我,告诉我:“朕这一生,只随义父与先生周游五国时,做过自己。”
我也深深地凝着她眸。
天阶夜色凉如水,她带着酒意的眸,满是苍凉。
她用那双苍凉的狐眸,静静地看着我。
我心底大恸。
她擡起手来,自我眼下擡起一滴泪水,看着那泪水,苦涩道:“先生,我活了二十年,从未落下过一滴眼泪。”
我哑声问:“容儿,要做什么”
她认真端详着我,似在辨清我是否值得她得信任,过了许久,她告诉我:“阿娘让我颠覆大懿,杀危长瀛。”
这一年,静若几乎统一了天下,天下五国,有四国臣服了大懿。
可静若却迟迟不愿一统,我知他在等什么。
他在等地下第六国天雍教,主动浮出水面。
我与静若同在等,终于等来了她亲口承认了她的身份。
那夜以后,我终于成了她心底真正的师傅,她将藏匿的秘密,悉数告知于我。
静若发现容儿与我日渐亲近后,与我生了隔阂。
我不愿与他解释什么,他与我同知,容儿恨我们,我与他,并无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五国天师,容儿并不敢利用他。
容儿勉强信任了我,我却欺瞒了容儿静若而立而归的秘密。
次年,容儿不再满足四国的岁贡,命四国天子同时来朝。
四国天子同是静若之徒,自愿向大懿称臣,却从来不满容儿。容儿在民间的暴君之名,更是让百姓觉她不配天子之位。
民间的声讨之声,因容儿的这令,高举义旗,想要将容儿赶下天子之位。
这年,四国天子因民间高呼之声联手抗令,四国合盟,意欲攻入大懿。
容儿御驾亲征,率领二十万大军迎敌。
四国合盟共有五十万大军,大懿虽为宗主国,容儿却仅率领二十万大军,便敢与四国合盟军硬碰硬。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容儿的御驾亲征,必然会输。
静若告诉天下人:“本尊的阿九绝不会输。”
我并无静若这样的自信,我留在京师之中,日夜担忧她。这样的担忧,我不敢告诉任何一人,哪怕是静若。
可正如静若所言,容儿绝不会输,哪怕她并无一个站天之上的圣人义父,也绝不会可能会输。
容儿率精兵二十万,与四国合盟军的第一战,便打了合盟军一个措手不及。我因她的年幼,总觉她是个需人保护的小姑娘,却忽略了她十六岁篡位成了天子,仅用三年便坐稳了龙椅。
倘若没有静若,这世上没有谁能是她敌手。
四国合盟军来至虎城,被容儿的二十万大军打得节节败退,仅是三个月,那五十万大军,仅剩下三十万大军。
四国合盟军不敌她,开始后退。
她带大军追击,以战养战,每过一城,纵容大军劫掠百姓,二十万大军打至他国国门时,已有四十万之众。
仅是一年,她攻占了两国,天之下只剩三国,她是三国天子。
百姓仍言她是暴君,却无谁再敢言她一介女儿家不配天子之位。
也是这一年,那位躲藏已久,地下第六国天雍教的圣女,终于出现在世人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覆灭华雍的麒麟女重现人间,这种时机,这种身份,天下终于乱了。我以为麒麟女会针对静若,可没想到她第一个针对的竟是容儿。
不知何时起,民间出了一个麒麟教,他们于民间煽动百姓,于朝堂挑唆群臣。
容儿尚在前线攻城略地,大懿朝野已然乱做一团。
失去记忆的顾成邺,以为是容儿杀了圣祖帝,在百姓与朝臣的支持下,打着为圣祖帝复仇的名头,成了大懿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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