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鸳鸯床 > 第86章

第86章(2/2)

目录

萧老夫人得顾着萧鹤棠,没太多心神照顾东月鸯,“你在这等着,随便找个地方歇着吧。”然后便让人把吃的摆好,她亲自监督着萧鹤棠把这些都吃掉。

人病了就会使小性子,东月鸯找个了有花瓶,可以挡住半边身影的位置坐着,但不妨碍萧老夫人那边总有声音传来。

她知道她从进来就有视线在看她,她跟萧鹤棠彼此间都没打招呼,但是在这紫宸殿里就是有一种不同于众的气氛在流淌,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哪怕不看萧鹤棠任何一眼,东月鸯都能察觉出他其实是在默默关注她的。

这是曾经有过过往,旁人难以理解且领会不了的感觉,很奇怪,东月鸯跟其他人就从来不会有这种现象。

她有意无意把玩着帕子,摸一下,拉扯着一角从手指环着的圈里抽出来,瞧着百无聊赖,耳畔被动地听着那边的动静,眼珠平静寻常地打量殿内的环境。

庄严且华贵,有四面架子上放的尽是宝盒,有一两个半开着还能看到里面的一捆宗卷,桌上还堆积着许多呈报,他的忙肉眼可见,有迹可循,不吃饭累坏也是正常。

“这个不爱喝,太烫了,要纳凉了再吃。”他语气平淡,还是听得出他在跟老夫人使性子,那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羞耻。

“你再这样,我可就走了。”萧老夫人也不是没有办法治他,她扭头就喊:“月鸯,走吧,回去赏月去。”

这是东月鸯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回跟萧鹤棠四目相接,她当然是听老夫人的话了,萧鹤棠吃不吃东西坏了身子与她有什么干系。

等她依言来到老夫人身旁要扶她过去时,方才还跟萧老夫人抱怨较劲的萧鹤棠忽然伸出手,桌上的汤药被他端了起来,他毫不避讳地当着祖母的面睇视着东月鸯的身影,见她冷漠地瞧都不瞧自己,缓缓垂下眼帘,“别走,我喝就是了。”

“这才对,今日中秋,家家户户都在赏月团圆,偏你这出了岔子,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想你们一个个地闹出什么毛病。”萧老夫人的话是告诫也是真意。

“你们都吃过了?”

这个“你们”当中,自然包含在场的东月鸯,但她不可能主动搭萧鹤棠的话,还是萧老夫人说:“不然呢,等你忙完,天都要彻底黑了,哪还要有月可赏。”

“是我不对,那我给你们赔罪。”

东月鸯朝上微微瞥去,用了点余光,毫不意外跟另一双黝黑的眼眸轻轻撞上,萧鹤棠什么时候这么委曲求全温柔如斯了,像换了个人。

给你们赔罪,怎么赔?

他以一种低沉而温和的口吻,暗藏了一丝微弱的哀求说:“再坐会儿吧,喝杯茶吧。”这肯定不是求给萧老夫人听的,老人家如何听不出来,她觉得做了国君,身为一国之主萧鹤棠在行事上还是稳重许多,尤其对待感情,不像以前那样苛求了,就算见到东月鸯,情绪上也没太大波动。

当然完全没波动是不可能的,好歹曾经是一对夫妻,不过能维持表面的平和已经是萧老夫人看来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她还颇为满意,不枉她带东月鸯过来,试探一下二人是否真的放下了。

东月鸯没变,萧鹤棠倒是有些进步。

萧老夫人偏头朝东月鸯示意,“那就坐会吧?”后半句跟萧鹤棠说:“陪你用完这顿饭,我们就回去歇息,你也是,不许再过多劳累了。”

“是。”

东月鸯依言在离萧鹤棠最远的位置落座,按理说她现在也不是皇后,只是有着等同皇后的礼制,不管怎样她见到萧鹤棠应该行礼,因为以天子为尊,但她进来后不仅不说话也不搭腔,更像是目中无人,视如无物,在场的好像都没有觉得她这么做不对的。

直到萧老夫人有些不爽利,她要出恭,她让东月鸯在此等她,等她回来她们就撤,随即招来女官侍人侍奉。

东月鸯晚了一步便被留在紫宸殿里,她干坐在凳子上,这也不是没有外人,除了她还有黄门侍人,宫女,萧鹤棠还在进食,宛若没发现她被留下了,保持着拘礼的姿态和她相互沉默地待在这。

“你吃汤圆了吗?”

一句话无意间飘出,东月鸯下意识回道,“中秋吃月饼,哪里来的汤圆。”

她回得硬邦邦的,觑眼一看,就发现了萧鹤棠的奸计,他嘴角微扬,眼皮搭着没有朝她的方向看,清润的俊脸乖顺中有一丝丝小兴奋小得意,像是略施小计,终于迎来东月鸯的回应,他们之间有了小小破冰。

“那你吃月饼了吗?”他语气比刚才还柔,试探地问。

东月鸯真是毫不客气怪责道:“没吃,来不及吃。”本是要趁月亮出来最圆的时候跟老夫人他们品茶吃月饼的,还有孩子在怀中闹,场面可以想象出的惬意,但因为萧鹤棠突发意外,她们自然都忘了这回事。

“怪我,给你添麻烦了。”

“……”东月鸯罕见地擡眼打量他,他真的好像祝柔臻附体,如同她所见过的那些将最温柔的一面表露在心上人跟前的女子,背过去绝对不是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这有方才御膳一起送来的月饼,我们一起尝一点怎么样?”他问询,这回东月鸯不理他没接腔,别太给他脸了,得寸进尺。

她不就山,萧鹤棠便来屈就她,仿佛注定要在她面前低头,他举动很轻的不给东月鸯拒绝的余地就挪了过来,一块月饼掰两瓣,“尝尝,鸯鸯。”

她的名儿从他口中温柔脱出,在二人耳中回响,她对上他深邃又多情的双眼,论姿色和论魅力,萧鹤棠抵得过她相看的所有人,她微微一笑,在以为她会动容间,几乎喂到嘴边的月饼被她不留情面地拂开了,“不了,我怕你下毒在里面。”

如果萧鹤棠没有失忆,他应该清楚地记得那天小郡别院里发生过的事,她故意这么说就是在提醒他,他怎么还对她这个态度,她可是亲手能害死他的,他怎么一点恨意怀恨在心都没有?这还是那个出手毒辣的萧鹤棠?

他们自从那次出过事,就没再说过话,周围人也避而不谈,东月鸯不信他就这么忘了,然而萧鹤棠就跟记吃不记打似的,他不介意地把递给东月鸯的那块先咬一口,“不会的,你看,我怎么会害你呢。”

提到以前,他语气很淡,很宽厚大量,“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那都是我该得的,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些琐事记恨你,永远都不会的。而且你能同我一起殉情,证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我怎么会怪你?”

他含蓄地笑着,斯文地将半张月饼都咽下去,用茶水润了润,吐出深色的舌头,又艳又红,有种扭曲的病态,“没有毒,鸯鸯,可以吃。”

东月鸯猝不及防被他这副艳态镇住,帕子都攥紧了些。

她的沉默被萧鹤棠当做同意了,“我喂你,不用你动手,免得弄脏。”他像小孩喂食那样哄着她,“啊”“把嘴张开,鸯鸯”。

说得正经中略带有一丝下流,也应该是东月鸯想歪了,她很难不去将目光放在近在咫尺的萧鹤棠的脸上,他的唇色跟舌头一样艳,这么有气色有色泽,他怎么可能身体不好?

东月鸯莫名其妙地就被迫跟萧鹤棠同食了一张月饼,他在喂给她茶喝以后,还用帕子给她擦嘴,东月鸯开始没注意,后来察觉不对定睛一看,这不是她今天给章翉初擦过汗用的帕子么,怎么会出现在萧鹤棠手里。

他似乎分毫不介意让东月鸯发现他手上有她的物品,态度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他又不能对她做什么,心里又有气,自然只能拿其他人开刀,这实在是很好理解。

随同东月鸯的目光一起落在手帕上,萧鹤棠说:“没事,不脏的,你丢了帕子,我拿回来后亲手洗净过,真的不脏的。”

给东月鸯擦了他还放在鼻间轻嗅,心满意足地说:“好香。”东月鸯直接忽略了帕子在他这,那章翉初会有什么下场,她心里只有一道声音对她疯狂呐喊道:“疯了,萧鹤棠彻底让她弄疯了。”

萧老夫人回来时在紫宸殿里没见到东月鸯,还十分疑惑地愣了下,“东夫人,她人呢?陛下呢,都哪里去了?”

黄门侍人正在督促宫女收拾桌上残局,闻言向老夫人禀告:“夫人先回去照看卿公子了,陛下有些累了,正在殿内歇息。”黄门侍人问她要不要看看陛下,被萧老夫人叫住了,“算了,别打扰他了。”

她没有怀疑,觉得东月鸯先走也情有可原,她应该是一分都不想多待的,留她独自在这也是尴尬,再瞥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萧鹤棠也没有用多少吃食,也许东月鸯在,对他态度冷漠令本就不舒服的他难以下咽,这时候劳累加身,总之两个人都不在此处都显得合理又正常。

从萧老夫人从紫宸殿走出去那一刻,盯着宫人收拾和觑着她背影的黄门侍人终于松了口气,同时悄悄挥手,从殿里退下。

东月鸯的呜咽从柱子背后倾斜而出,她朝外伸出的手很快就被另一更长的手臂捞了回去,先是在老夫人回来的那一刻,她被萧鹤棠捂住嘴不能出声,他在她背后舔吮她的耳根脖颈,细细的轻喘萦绕在耳边,一切显得那么惊世骇俗。

她腿软的无力招架,发不出声向祖母告知她还在这里,莫名地就跟偷情般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其实她可以呼救,萧鹤棠捂的力道不重,他有意放松了她,给她呼吸的余地,只专注在她背后挑逗而已。

可是她心神乱了,无暇他顾,她清楚地听见黄门侍人等宫人在祖母跟前演戏,他们明明都知道她跟萧鹤棠还在殿内,她根本没去看孩子。

起因是她意识到萧鹤棠被她弄疯掉以后,在出神间未曾注意,只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东西轻触,她便受蛊惑般张开了嘴,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跟萧鹤棠从桌旁吻到了殿内的柱子后面,有纱幔遮挡,宫人们仿佛都不见了。

如果不是听见声音,她还以为只剩她跟萧鹤棠两人,他那么剧烈地呼吸喘气,双眼炽热专注地盯着她,用尽所能照顾她的感受,脸庞烫红,呼吸也是热热的。

所有人都走后东月鸯被翻转过来面对萧鹤棠,“鸯鸯。”

他今晚所说最多的字就是她的名字,东月鸯被他的行动力惊到,她腰带微松,一扯就到了萧鹤棠手里,然后眼睛被自己的衣物蒙住,瞬间被抛到了榻上。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