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2)
她怎么那么会跑?一次两次,他好想抓住她打断腿,问她为什么总是不看他,冷清清的在矜持孤傲些什么?他心中摧毁那道清冷柔弱的身影的欲-望达到了巅峰,浓稠得如黑雾一样。
知道他不着调,东月鸯从不像她们一样靠近他,把距离稳稳控制在内,如同在河边走,生怕沾湿了自己,打湿了脚丫,在引起他兴趣后,她凭什么可以事不关己地冷眼旁观他与其他女子在一块?
“她很聪明,知道惹不起我,所以不来惹我。”
萧鹤棠怜悯而多情地睨着难以置信的祝柔臻,“真是个傻子,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几句温柔言语你就对我情根深种了?还为了今夜献身的目的,不惜在汤里下药……”
眼见萧鹤棠把她做的事说出来,祝柔臻更加惊愕,背上爬满寒意,她好像成了透明人在那双漆黑深邃,清冷如夜透着凉意的眸子里无所遁形,他连她所做过的事都猜测到了,“蒹葭猎狐的事也是你鼓动的吧?我妹妹虽然任性愚蠢,却不是真不知利害的人,危急性命的事不做,耐性也不足轻言就放弃,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因素阻挡了她……”
比如给祖母准备寿辰礼,按照萧蒹葭想出风头的性子,这时她唯一坚持下去的理由,只可惜识人不清,给她的好姐妹利用做了人肉靶子,火中取栗。
萧鹤棠轻声说:“也算她命里有这一劫,希望她醒来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不然死了,我做哥哥的除了帮她报仇,可不会掉一滴泪为她可惜。”
他都知道了,怪不得军中都对他呼声高涨,拥护备至,原来他什么都清楚,祝柔臻手腕被松开了,萧鹤棠身上的药效早就起了,他面色微微涨红,看人的眼神又欲,似笑非笑,就像那淫-窝里刚舒爽出来的,“这药,好生厉害啊……”
他擡起手,祝柔臻害怕又期盼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碰自己,然而萧鹤棠手起落下,下一刻祝柔臻眼前一黑,被人打晕了过去。
萧鹤棠掐着她的脖子,稍稍松开,任由祝柔臻失去倚仗跌倒在地,他自己身形实则也不怎么稳了,不是没起反应,而是他从军做了将军,常年锻炼比祝柔臻更有定力,实际上做了大将军,想要他性命的无数,他本不该随意喝什么汤药,但是到底想看看祝柔臻要做些什么,这才将计就计。
但现在,他忍不了了,解决一个麻烦,他步履不大稳地往后退,靠在一张桌子旁,神色酡红如喝醉酒般,他想发泄,想发泄,想到了新婚之夜的那间卧房里,女子承受不住的娇啼,硬挺着,萧鹤棠五指撑着桌案,手背暴起青筋,艰难地转过身朝屋外走去。
路上遇见祝家神情惊讶的下人,萧鹤棠脚步缓慢地从暗中做出来,他的呼吸粗重,下属听到他的暗哨传信,从门口带着一支小队气势汹汹地进来,“大将军。”
“蒹葭在屋里,找辆马车,把她擡走。”
瞿星瞧出他的不对劲,挥手让其他人进去把大姑娘一同带走,扶住萧鹤棠,“您这是?”
从阴影中出来后才发现,萧鹤棠的手一直放在衣袍的下摆内,他暗暗吃惊,萧鹤棠掐着自己,直到有了点痛觉,加上有外人在,他感觉好多了,然而还是硬着,他很冷静而直白地说:“被下药了。”
“什么人?!”瞿星大惊。
萧鹤棠低声和他说了几句话,交谈之后,瞿星满脸肃穆地应下,然后扶他走上车舆。
萧府,东月鸯觉得今天夜里萧鹤棠是不会回来了,她忽略心中的惴惴不安,在卧床上躺下,然而无论如何她迟迟闭不上眼。
也许是天气渐热,屋外开始出现昆虫的鸣叫,夜风也为此带来一丝躁动。
她不想把睡不着这件事归类到是因为萧鹤棠身上,就在她起床走到桌旁,倒水打算喝完一口茶,就逼自己安静入睡时,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居然不是沈冠的声音,而是常年帮萧鹤棠处理外务的瞿星,“夫人,属下有事禀告夫人,夫人请快开开门。”
瞿星声音焦虑急切,东月鸯不免会想到是不是萧鹤棠跟萧蒹葭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了?”她拿了件外衫披上,打开门,“出什么事了?”
瞿星早在东月鸯过来时往后退了几步,头也低下,话音里依旧饱含隐忧,开始催促,“是大将军,还请夫人赶紧去瞧瞧吧,大将军他……”
东月鸯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萧鹤棠不是去了祝柔臻的庄子上吗,他这是回来了,还弄出了什么很严重的状况?
“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瞿星引路,距离倒也不远,还是在同一个院子里,只不过东月鸯住的是小偏房,萧鹤棠所在的正房屋里通明大亮,门口刚好有一株与房梁同高巨大的花树,绿枝上开出来的花苞又白又茂盛,灯笼下静静笼罩着两条倒影。
瞿星在前负责敲门,如同报喜:“郎君,夫人来了。”
东月鸯对此感觉怪异,好像她是被搬来的什么救星,里面没有声音,瞿星推开门,眼神示意东月鸯快进去。
东月鸯有些犹豫,然而事态给她的感觉仿佛萧鹤棠此刻情况真的很危急,东月鸯缓缓踏入房里,她背后的门很快被人关上,甚至下一瞬就被落上了锁。
东月鸯大惊,“这是做什么?”
屋外没有人应,对她的质问充耳不闻,似是拔了锁飞快离开了这里。
东月鸯不明白这是在搞什么鬼,萧鹤棠又想出什么新的主意作弄她了?“开门!”她不愿再往里走,固执地站在门口推耸门锁,“让我出去。”
背后似乎有脚步声靠近,东月鸯不曾回头,就被一道滚烫宽阔的胸膛扑上来,强硬地抵在门上。
“萧鹤棠。”闻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东月鸯满脸红晕,躲避着他胡乱接近没有章法的亲热,扭过身来面对他,“你又在搞什么鬼?”
“鬼?什么鬼?”忍了一路走过来,硬到爆的萧鹤棠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不情愿他靠近的娇影,鹦鹉学舌般重复着她的话,他像脑子烧坏了,“鸯鸯,哪里有鬼?”
东月鸯脸皮爆红,她从十岁起就很少听见这么叫她了,更何况还是百般折磨捉弄她的萧鹤棠,“不许这么叫我,你的下属说你出事了,哪里出事,我看你好得很,哪像出事的样子?”
倒像是发-情的野狗,在她身上乱蹭,萧鹤棠捉住东月鸯的手,从气息到目光从上到下都透露出对她的渴求,“鸯鸯,是出事了,出了好大的事。”他丝毫不曾隐瞒,把东月鸯的手伸进他的衣摆中,润红着脸,黑眸湿润,急促地说:“有人给我下药,我好想要,我憋了一路,就为了回来找你,我想你帮我解决,你摸摸我,快摸摸我。”
东月鸯吃惊地看着好像真的神志不清的萧鹤棠,然而他只是脸非常红,像喝醉酒一样,眼神湿哒哒的,又黑又深,嘴唇也仿佛被染红过,一副被药弄狠了的模样,勉强还算冷静正常。
只是视线中有几分癫狂和凶狠,手上钳制她的力道却又刚好适中而克制,“下药?”东月鸯瞬间忘了自己的手被萧鹤棠操控着安慰他,而是集中在有人给萧鹤棠下药上,“是谁?谁给你……”
谁能药得到统领大军的萧鹤棠,他刚刚从祝家的庄子上回来,难道是?
在她跟前,萧鹤棠埋怨道:“是她。”是东月鸯猜中的那个人,她自己都不敢置信地问:“祝柔臻?”
怎么会,她怎么敢对萧鹤棠下药?她是真疯了不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耐心告罄,以为自己没希望了,所以才想到这种法子?
“她把药下在防疫病的汤里,使诈让我送她回房,还当场脱了衣裳说倾慕我要服侍我。”萧鹤棠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东月鸯听,手上抚慰自己的动作没停,偶尔畅快地哼一声,眉头紧蹙在一起。
东月鸯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分心关注萧鹤棠现在的情况,还是该关注那祝柔臻最后结果怎么样,“那,那你怎么没有答应?”
萧鹤棠:“我为什么要答应?”
东月鸯惊了下,“那当然是,她对你情深意……”她话语倏然顿住,她想萧鹤棠是什么人?他心眼里怕是只有零星几个人,除了萧祖母、萧蒹葭,最重要的就是他自己。
情深意重?从小到大,少年成名,到如今威风凛凛权倾天下的大将军,那么多人对他情深意重,他很缺吗?他理得过来吗?
像是猜中了她心里的答案,萧鹤棠靠在她肩头嗤笑着说:“一直是你在说,我要娶她做正房夫人……”
东月鸯为自己猜错了而羞恼,“难道不是?”她想萧鹤棠到底怎么想的,他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啊?祝柔臻那么情意绵绵,家世跟他相当,他难道都看不上?
然而萧鹤棠没有回话,他专心地伺候自己,同时让东月鸯也不要分心,略带急切颦呻着说:“啊,先帮我弄出来再说,鸯鸯,鸯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