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要信教(1/2)
做人要合群,做神父更是如此。
这是塞伦安在肯普法小镇当神父时总结到的经验,这不,现在经验就能用上了。
别人都咳,我不咳,那就是另类,不合群,左右眼瞅一瞅,大家都咳了,那么跟着也咳一咳,即使是装的也能增加一点任务的代入感吧。
更重要的是,他想看那位“丰收之母”信徒的表演,激动人心的酒馆演讲结束了,那么接下来你又该如何呢?
不会又要鼓吹50万马克的面包了吧?
“你这个……卑鄙的,异教徒!”
瘫倒在嘉尔怀中的老巴顿,一只手捂着咳血的嘴,另一只手艰难的抬起指向那名传教士,声音颤抖的怒骂。
“得了吧,老巴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坚持你那所谓的异邪言论,如今,瘟疫已经肆虐,在生命面前,信仰的有用更比虔诚重要。”
“况且,即使是那些发誓终身侍奉神明左右的修女不也是倒下了吗?更何谈你这个凡人?”
传教士摘下了自已头顶的礼帽,陈老巴顿投去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瞥视。
他的话宛如一柄重锤重重的砸在老巴顿的虔诚的信仰上,原本因病苍白的脸色顿时涨红,整个人的状态变得极不稳定,他捂着胸口痛苦的闭上双眼,满脸都是狰狞的神色,仿佛随时都会气晕过去。
“看吧,一切都向你们证明,丰收母神才是你们此刻最应献上虔诚信仰的主!”
他张开双臂,满脸虔诚,好似此刻已沐浴在他口中所谓的丰收母神的神光之下。
经过一番操作,人们心中那一点原本就躁动不安的情绪彻底被点燃,终于有人忍耐不住站了出来——
“真…真的吗?”
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攥着酒杯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声音嘶哑而充满渴望。
“信仰…信仰您说的丰收母神,真的能…能治好这该死的瘟疫吗?”
传教士脸上露出一种悲悯而笃定的神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母神的恩泽无所不能!只要你献上足够的虔诚,病痛自会远离!”
那男人的眼中瞬间爆发出求生的光芒,他急切地追问。
“那…那我该怎么信仰?需要做什么?祈祷?还是捐献?”
传教士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充满诱惑。
“恩赐,自然需要代价。就像农夫渴望丰收,必须付出种子与汗水。想要获得母神的救赎,你需要献上一份…特别的祭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一字一句地说道。
“杀死一个你心中最为憎恨之人,将他的生命奉献给母神,这,便是你获得健康的凭证!”
这话如同冰水泼入油锅,瞬间让酒馆里窃窃私语的人们安静了下来,一股寒意取代了刚才的狂热。那站出来的男人也愣住了,脸上满是挣扎和恐惧。
“荒谬!”
正在努力用微光笼罩着咳嗽不止的梅维丝的艾拉,终于忍不住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因愤怒而泛起一丝红晕。
“以生命为祭品?这根本就是邪教的行径!大家不要相信他!没有任何一位正神会要求如此残忍的奉献!”
她的话语如同清泉,让一些被狂热冲昏头脑的人稍稍清醒,脸上露出了迟疑。
传教士冷哼一声,指向艾拉和她怀中痛苦呻吟的梅维丝,声音充满了嘲讽。
“邪教?哼!看看你吧,神官小姐!你刚才一直在尝试治愈你的同伴,结果呢?你的神术起作用了吗?你信仰的又是哪一位神明,竟如此无能?”
艾拉挺直了脊梁,尽管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
“我信仰的是象征和平与生命的水之神!祂告诉我们珍视生命,而非肆意剥夺!”
“水之神?呵,和平与生命?”
传教士的笑声更加刺耳。
“连自已的信徒都无法庇护,连区区瘟疫都无法祛除,这样的神明,信仰祂又有何用?不过尔尔!”
他的话如同毒刺,狠狠扎在艾拉和所有犹豫的人心上。
是啊,如果正神如此强大,为何不显现神迹?
传教士不再看脸色煞白的艾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散发着诡异莹绿色光芒的玻璃瓶,随手抛给了那个最先站出来的男人。
“喝下它!这是母神恩赐的圣露!它会让你亲眼见证,什么才是真正的神迹!”
男人接过瓶子,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他看着瓶中那不详的绿色液体,又看了看周围人或期待或恐惧的目光,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猛地拔开瓶塞,仰头将液体一饮而尽。
刹那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男人身上那浓重的病气仿佛被无形之手瞬间抽离,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健康,原本颤抖不止的双手也稳稳地停在了空中。
他难以置信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甚至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引发那撕心裂肺的咳嗽!
“好了…我好了!真的好了!”
他狂喜地大喊大叫,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酒馆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被这“立竿见影”的神迹震惊了,先前所有的怀疑和恐惧,在这一刻都被那绿色的药液彻底冲垮。
丰收母神真的有效,信仰祂真的能治愈瘟疫!
俗话说得好,事实胜于雄辩,再虔诚的信仰,在无法辩驳的事实面前,都将变得苍白无力。
动摇了,人们心中的那根底线,动摇了。
为了活下去,杀死一为自已所恨的人,似乎并不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
清醒点,这里可是北境,是逃犯,禁忌法师,邪教徒的天堂,杀人什么的…在这里并不罕见!
就在酒馆内的气氛被狂热和求生的欲望推向顶点,越来越多的人眼中泛起血丝,开始四下扫视、寻找着所谓“憎恨之人”时——
一道空灵而平和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玉盘,清晰地穿透了喧嚣。
“请问……我现在信仰丰收母神,还来得及吗?”
众人循声望去,瞬间,所有的嘈杂声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戛然而止。
只见一位有着及肩宝蓝色长发的“少女”缓缓站起身,他的容颜精致得不像凡人,蔚蓝色的眼眸如同最深静的湖泊,带着一种能抚平一切焦躁的奇异魔力。
先前酒馆内光线昏暗,人们又沉浸在瘟疫的恐惧和传教士的鼓噪中,竟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竟藏着这样一位人物。
更神奇的是,随着她的起身和开口,那股弥漫在空气中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冲动与杀意,竟如同被无形的清风吹散,又像是被温柔的湖水悄然淹没。
人们眼中狂热的血丝渐渐褪去,躁动的心跳缓缓平复,一种难以言喻的平和感笼罩了所有人,方才被挑起的邪火与争端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近乎茫然的宁静。
那传教士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意识到这极不寻常,这种瞬间扭转集体情绪的能力,绝非普通人所有。
“这位小姐倒是面生的很啊,你想干什么?!”
他厉声喝道,警惕地盯着塞伦安。
然而,塞伦安却只是抬起手,用绣着精致纹样的手帕捂住嘴,发出几声虚弱而令人怜惜的轻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