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太上长老吐血，天道不敢算（2/2）

不是一声，而是整个石林！

上万根铭刻着天机阁历代传承的古老石柱，在同一时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玄机身前那根最为古老，承受着太上长老虚影的石柱，更是连一声悲鸣都未发出，就“嘭”的一声，直接化作了最精纯的齑粉，飘散在空中。

那道盘坐的虚影，也随之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笼罩天地的浩瀚气息，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天空恢复了白昼，星辰隐去，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只是幻觉。

但满地的石柱裂痕，和空中飘散的石粉，都在告诉玄机，这一切都是真的。

“太……太上长老？！”

玄机惊骇欲绝，他完全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推演一个人而已，怎么会引来如此恐怖的反噬？

竟连武圣之境的太上长老，都当场受创，喷出了本源道蕴！

那道虚幻的身影沉默了很久，久到玄机以为他已经消散了。

一个干涩、沙哑，充满了惊悸与不敢置信的声音，才断断续续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可算……”

“不可观……”

“不可言……”

仅仅九个字，却让玄机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为……为什么？”他颤抖着问。

“天机……可算万物，可算众生，可算天地……唯独，算不了‘无’。”太上长老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玄机从未听过的，近乎崩溃的茫然。

“吾以圣境修为，拨动天道，欲寻其跟脚。”

“但天道反馈于吾的，却是一片虚无。”

“他不在过去，不入现在，不存未来！”

“他就像一个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任何与他有关的因果之线，都是断裂的！任何试图窥探他的行为，都会被导向……‘无’的深渊！”

玄机呆住了。

他听不懂那些玄之又玄的词汇，但他听懂了太上长老话语中的恐惧。

那不是面对强敌的凝重，而是认知被彻底颠覆，世界观被碾碎的恐惧！

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在天道层面“不存在”？

这是何等荒谬，何等恐怖的事情！

“域外天魔……你猜错了，玄机……”太上长老的声音愈发虚弱，却也愈发急促。

“就算是域外天魔，也终究是‘生灵’，只要是生灵，就必然在天道之内，有迹可循！”

“可他……他不是！”

“他是一个‘变数’，一个连天道都无法记录，无法约束的……绝对变数！”

“此等存在，一旦降临，便意味着……大劫！”

“不，是末日！”

太上长老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锁界大阵……对！祖师爷留下的锁界大阵！”

“大阵能隔绝域外，却隔绝不了这种自世界内部诞生的‘无’！”

“此劫，非我天机阁一家能挡！”

“此劫，非我东域一域能抗！”

话音未落，那道即将消散的虚影，猛地燃烧起来！

他竟是在燃烧自已仅存的本源道蕴！

“玄机，听令！”

“自今日起，天机阁封山万年！所有弟子不得出世！保存传承，以待天时！”

“吾，将以残存圣魂，效仿祖师，书写……天道血书！”

“告天下，警万宗！”

那虚影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秘境之中，带着一种决绝与悲壮。

他伸出颤抖的虚幻手指，以自身燃烧的圣魂本源为墨，朝着虚空，写下了第一个血色大字——

“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