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温家嫡女。顾家二公子(2/2)
容温靠在她母亲怀中俏皮道:“这是个秘密,改日再告诉母亲。”
昭阳郡主无奈笑了下,见她发间青丝有些乱,温柔的说着:“来,娘给你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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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这边和她母亲待在一处,温越一回到府上就去了他父亲院中,受他小侄女所托,来与温家老爷子言说退婚之事。
温老爷子听闻陆砚在春月山中和扬州名。妓混在一处,瞬时来了气,让温越给他拿来官服,这就要进宫去面圣。
温老爷子来到仁昌帝的理政殿外时,顾慕正在与仁昌帝棋盘对弈,徐公公进来禀道:“陛下,温大人来了。”
仁昌帝直到手中棋子落,才说道:“让他进来。”
温老爷子被徐公公引着入了理政殿,顾慕已起身,脚下步子将要走至偏殿时,耳边传来温老爷子的话:“陛下,老臣的孙女从春月山回到府中,跟老臣哭闹许久,说是受了委屈。”
他话落,顾慕回转身来,开口对仁昌帝道:“臣今儿一早刚从春月山回来,温大人所言之事,我倒是知晓一二。”
仁昌帝侧首看向他:“观南说来听听。”
温老爷子对顾慕突然又返回,含了疑虑。
怕不是他要帮太子说话
他站在一旁,只听顾慕对仁昌帝道:“殿下宠幸扬州名。妓,正巧被臣撞上。”
顾慕话落,殿内静了一瞬。
若是别人的话,仁昌帝或许存疑,顾慕的话他自来是信的,默片刻,仁昌帝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棋盘,梨檀木地板上‘嘭噔嘭’的棋子满地蹦,仁昌帝口中怒道:“把太子给朕叫来。”
徐公公闻言,急忙出了殿门。
温老爷子看了眼顾慕,他竟是在帮他说话。
待仁昌帝消了气,对温老爷子道:“你先回去,此事是太子德行有失,对不住温家,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仁昌帝只在心中暗叹,哪怕他宠幸一个婢女,这桩婚事都能给他留住,可偏偏他在别苑中和妓。女厮混在一处。
当初定下这门亲事,也是看他不堪大任,想让他娶了温家嫡女,日后温家与安家皆会辅佐他。
如今,怕是难留住这桩亲事。
温老爷子不走,只道:“老臣今日来,是求陛下下旨取消婚约。”仁昌帝闻言皱了皱眉,昨日安国公才来他这里,话里话外皆是退婚之事,在他这里待了个把时辰,才给打发走。
仁昌帝还是那句话:“先回府上。”
温老爷子犹豫了瞬,还是退了出去。
最后,取消太子与容温亲事的圣旨,是顾慕代为书写的。
他与仁昌帝言:“此事春月山中的世家子弟都已知晓,臣虽已下令不会传出去,只是,温家受了屈辱,若亲事不退,以温煦正直清廉的性子,难免不会上折子弹劾太子殿下,到时,怕是会人尽皆知。”
仁昌帝自是要护皇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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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下了早朝后,顾慕一袭绯色官服刚走出宫门上了马车,陆砚不知从何处走来,站在顾慕的车窗前,眉眼间带着几许疲惫,说道:“孤有话要与顾中书讲。”
顾慕擡手掀开车帘,神色平和道:“晨起雾重,殿下上马车吧。”说罢,他指节微动,车帘隔绝了他与陆砚。
陆砚坐上马车,顾慕拿起小几上的杯盏给他添了杯龙泓茶,陆砚这会儿没心思用茶,也不在顾慕跟前绕弯子,只道:“顾中书答应孤不会将此事说与我父皇听,如何又出尔反尔”那夜,他去寻了顾慕,只道他一时迷了心,才会做出那般荒唐事,甚至是求他给他一个机会。
这样一来,只有容温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家,没人会信她的话。
顾慕将小几上的杯盏往陆砚跟前推了下,口中云淡风轻的说着:“臣,答应殿下了吗”他神色间染上淡漠,云淡风轻又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陆砚闻言气极,直言道:“那日我见顾中书和阿梵一道回了别苑,怕不是顾中书早就对我的未婚妻子生了觊觎心思,故意设计”
顾慕轻笑:“殿下早已知晓,错在不该存侥幸心。”
他知道,陆砚和紫芍完事后,就会猜到这一切。
那夜陆砚去找他,若与他直言会与阿梵退婚。
他会放过他。
可陆砚那夜只求他给他一个机会,丝毫不提退婚之事。
那就怪不得他了。
陆砚确实是存了侥幸心理,他未料到一个女人对顾慕如此重要,也不想放弃娶了一个女子就得到温安两家的扶持。
可他只以为顾慕若真想要阿梵,会再次提醒他,却未料到,他会做的这么绝。
让他父皇废了他的太子之位。
陆砚压住心里的怒气,让自己放低姿态:“顾中书既喜欢阿梵,孤不会再去找她,还望顾中书能在孤的父皇面前为我说句话。”
他话落,顾慕唇角勾笑:“殿下放心,臣自会在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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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就要年关,仁昌帝下旨废黜陆砚太子之位。
顾慕下了早朝回到空无院后吩咐净思:“把五姑娘唤来,我有事与她说。”
两刻钟后,顾书瑶乖乖的来了她哥哥这里,一副怯生生的神色,走在路上,她问了净思好几遍她哥哥寻她做什么。
这几日她一直被母亲看在家中,也没闯祸吧顾书瑶这样想着,走进她哥哥的书房,轻轻唤了声:“哥哥。”
顾慕应了她一声,示意她坐。
顾书瑶瞧着他哥哥神色平和,心中松了一口气,坐在她哥哥对面,问道:“哥哥让净思唤我来,可是有事”
顾慕一边提笔落字,一边似是很随意的问她:“临近年关,听母亲说刘太傅给你留的课业还未完成”
顾书瑶:……
她丧丧的嗯了声:“哥哥,刘太傅一点人性都没,他布置的课业难懂又多,谁能做得完”她哼了声:“我已与母亲说,待过了年关,我在府上跟着吴夫子进学,不去刘府了。”
刘太傅自去岁致仕后,在府中闲来无事,就开了个小学堂,专教上京城中的世家闺秀,顾书瑶好凑热闹,自个非要去。
如今很是后悔。
顾慕听她小嘴叭叭的说了一大通,嗓音平和道:“我近几日公务并不繁忙,可指导你的课业。”他话落,顾书瑶眼前一亮:“哥哥,你说真的”
顾慕对她颔首,随后道:“总归是要挪出时间,你也可将与你一般课业未做完的小姐妹带来,一并给你们指导。”
顾书瑶:……
哥哥今儿没吃错药吧
往日里她可不敢把她的小姐妹往他跟前带。
顾书瑶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我有三个小姐妹课业都没做完呢,哥哥,我能将她们都带来吗”
顾慕:“只可带一人。”
顾书瑶轻轻‘哦’了声,小声嘀咕着:“苏墨的哥哥学问也好,温阿梵的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那就让李荷来吧。”
顾慕:“李家是书香门第,换一个。”
顾书瑶:……
她皱了皱眉:“那,那苏墨”
顾慕无奈:“再换一个。”
顾书瑶在心里‘呵’了声,眼眸流转,起身走至她哥哥跟前,一副将她哥哥看透了的神色:“那我,让温阿梵来”
她话落,她哥哥对她应了声。
顾书瑶笑了笑:“哥哥,我昨日去逛长安街了,发现无论是首饰铺还是成衣铺,甚至是书斋,都有好些喜欢的。”
顾慕擡眸看了她一眼:“先去办正事,办完后让净思陪你去,喜欢的都买来。”顾书瑶闻言乐呵的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她哥哥的书房:“谢谢哥哥。”
——
温府。
容温自与陆砚的亲事退了后,一直待在府上没出门。
正在风头浪尖上,母亲让她避一避。
这会儿,她正坐在院中的木秋千上,‘咯咯咯’的笑着,口中不住的喊着:“爹爹,再快点,再高一些——”
她这边喊着,昭阳郡主站在温煦一旁:“别听她的,可以了。”温煦一边应着夫人,一边继续给女儿推着秋千。
待容温玩的尽兴了,有小厮走过来禀道:“姑娘,恒远侯府的五姑娘派了人来,说是邀您去恒远候府中做课业,若有不懂的,有她哥哥在一旁指点。”
容温闻言眸光微动,许久没吱声,还是温煦笑她:“怎么了这是,提起课业来就不说话了”
容温对她爹爹浅浅笑了下,随后对小厮道:“与来人说,明日一早我就去。”
温煦未发觉她的不对劲,昭阳郡主却是瞧出来了,自那日她趴在她耳边说了她的心上人之后,再没了丝毫消息。
她只以为她年纪小,只是一时的欢喜,没准是看人家样貌生的好,这会儿瞧着,怕不是她口中的那人就是恒远侯府五姑娘的哥哥
那人,她倒是有过几面之缘。
对了,昨日在春氏茶楼,她和许夫人去到的时候已经没了位置,就是他命人给添了新的隔间,当时她并未多想。
如今想来,他应是对阿梵有意,才去过问她们的事。
她看向容温,忍不住想要问上几句,可这孩子从前有话就与她说,这回却是将她的小秘密藏的严实。
她也便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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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容温在她院中用过早膳,要去恒远侯府前先去了她父母院中,恰巧温煦下早朝回来,昭阳郡主正给他褪去官服。
容温今岁刚过十六的生辰,昭阳郡主也不过才三十有几,与温煦感情极好,夫妻二人正相拥亲吻,被容温给瞧了个正着。
急忙捂着自个的眼睛:“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她这般一咋呼,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昭阳郡主走上前将她的手从眼睛上拿开,问她:“不是要去恒远侯府吗,怎地还没去”
容温浅浅笑了下,伏在她母亲耳边,说着悄悄话:“我来这里是想问母亲,您要不要跟我一道去瞧瞧他”
昭阳郡主:……
还真是恒远侯府的二公子。
那位当朝权臣顾观南。
她笑容温:“你是去恒远侯府听课,拉上我一道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容温哦了声。
也是。
她笑了下:“爹爹,阿娘,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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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司马相如《凤求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