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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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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到侯府时,已是巳时,老夫人的静安堂已安静了下来。

容温走进屋内,给老夫人见礼,随后叶一将她身上的狐裘给解下来,老夫人朝着屋门口处望了眼,朝容温伸手,让她坐在她一旁,嗓音欣喜的问着:“自个回来了”

容温边坐在老夫人身旁边道:“二表哥去上早朝了,我一早起来也无事,就先回侯府来看祖母了。”她说着,往老夫人肩上凑了凑。

老夫人轻笑:“本是怕他公务繁忙,让你们晚间再回来,你倒是把他给撇下自个先回来了。”老夫人虽是这般说,浑浊眼眸里却都是欣喜。

一旁的常嬷嬷笑声说着:“您前两日就想表姑娘了,今儿一早还说呢,也不知会不会提前回来会儿。”

老夫人对容温瘪了瘪嘴,温声说着:“瞧瞧,这一旁还有看不下去的。”容温对老夫人浅浅笑了下:“侯府可是有了什么喜事,我适才回来时,见府上的人都乐呵呵的。”

老夫人听她问,笑声道:“是你大表哥升任为正四品大理寺卿了,今儿一早在我这里,昭儿那孩子心眼活,帮他爹爹跟我讨赏呢。”

容温跟老夫人聊了几句昭儿,心中开始想着其他事情。

大表哥升任为大理寺卿,那原本任大理寺卿的孟群呢他是皇后的嫡亲兄长,不过四五日,顾慕就将他给处置了

她甚至都没听他提起过。

她思忖了会儿,老夫人屈起指节在她脑门上敲了敲:“小姑娘家整日里哪有这么多事要想,既然这会儿来了,去试一试你的嫁衣,”老夫人说着,将她上下瞧了眼:“这些日子倒是有些清瘦了。”

容温:……

她正欲开口应下老夫人,婢女从屋外走进来,行礼道:“老夫人,孙大夫来了。”她话落,老夫人应着:“让孙大夫进来。”

容温看向老夫人,眸光中含着担忧,老夫人宽慰她道:“没什么大事,还是我这腿,”她往窗外瞧了眼:“瞧着似要下雪了,天气一冷,这腿就疼。”

容温对老夫人点了点头,从老夫人身旁起开,方便一会儿孙大夫给老夫人的腿扎针。她本是要站在这里看着的,老夫人笑她:“站这里做什么,试你的嫁衣去,若不合身,还有时日改。”

老夫人话落,常嬷嬷就走至容温跟前:“表姑娘跟我走吧。”

容温跟着常嬷嬷去了东厢房,看了眼凤冠霞帔,又去试大婚当日的衣服,叶一侍奉着给她穿上,温声道:“姑娘瞧瞧,若是还照前段时日那般用膳,这嫁衣定是合身的,姑娘这些日子用的少了,这衣服都宽了两指呢。”

容温垂眸看了眼,反驳叶一:“明明是一指多出分毫,也能被你说成是两指。”叶一不与她掰扯,只道:“离大婚还有十来日,姑娘再给吃回来就是了。”

主仆二人边试衣服边说着话,在东厢房里待了近两刻钟,容温再回到老夫人屋内时,孙大夫也已经给老夫人的腿扎好了针。

正欲离开。

老夫人又唤住他:“孙大夫别急着走,”她看向容温,关怀道:“给她搭搭脉,这怀有身孕的女子清瘦了可不行,得给瞧瞧。”

容温闻言有些怔愣。

她这些日子在顾慕府上住着,没人提起这事,她都要给忘了。突然被老夫人说起,她下意识咬了咬唇,随后道:“祖母,我没事,不用麻烦孙大夫了。”

老夫人怎肯愿意,温声斥责她:“就知道你在你二表哥府上住着不上心,他整日里忙公务也顾不上你,日后就住在侯府。”她说完,孙大夫已又放下了药箱,对容温道:“表姑娘,这边坐。”

容温:……

她假孕的症状吴院使早给她看好了,这会儿若让孙大夫给搭脉,祖母就会知道她根本没有怀二表哥的孩子,那祖母若问下去,顾慕的所作所为怕是再受上十回家法都不够。

容温站在那里不动,老夫人倒是好奇的笑了:“怎么了呀这是”她说着,朝容温腹部看了眼,想起这么些日子她都在顾慕府上住着,难不成——孩子没了

容温也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扯谎道:“祖母,我在二表哥府上一直都是宫里的吴院使给搭的脉,安胎药也是吴院使给开的,我知孙大夫的医术在上京城极为受人赞扬,只是怕换了大夫开药,会对身子不好。”

孙大夫闻言,捋了捋泛白的胡须,与老夫人道:“表姑娘所言极是,若要我再开药,须得有吴院使先前的药方,”他笑了笑:“宫中太医的用药和我们这些坊间大夫大有不同,既是已经在用药,便不可轻易换了大夫。”

老夫人想了想,也不再说,只道:“明儿让吴院使来府上一趟,我看着他给你搭脉。”老夫人也并非不信,只是想听听容温腹中的孩子如何。

孙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容温在老夫人这里用了午膳,正要回净音院时,顾慕来了这里,她又陪着顾慕在这里待了会儿。

跟他一同离开了老夫人的静安堂。

刚走出静安堂,顾慕与她道:“去过侯府里的藏书阁吗”他垂眸看着容温,眸光中意味不明。

容温对他摇头:“没有。”她说完,擡眸看顾慕:“二表哥要去藏书阁”

顾慕对她颔首:“一起去吧。”

容温轻轻‘哦’了声,总觉得顾慕看着她时,有些怪怪的。

难道他知晓了她去见宁堔

走在去藏书阁的路上,容温轻声与他说着:“我今儿一早去了桂花巷,跟宁堔说过了,让他日后别再给我送东西,他已经答应了,日后无事也不会来找我。”

顾慕对她淡淡‘嗯’了声,随后道:“还说了什么”

容温:“没什么了,我在他那里待了会儿就回了侯府。”

顾慕没回她的话。

容温看了他一眼,虽看不出他的情绪,却也不再说。

藏书阁离得老夫人的静安堂并不远,容温与顾慕并肩而行,默片刻,她问顾慕:“大表哥升任大理寺卿,孟群去了何处”

顾慕回她:“孟群这些年帮着太子干了不少荒唐事,如今国公府被查,他在府中接受三法司的审问。”他话落,侧首看着容温,嗓音平和:“他的爵位是陛下亲封,罢了他的官职容易,想看孟群沦为阶下囚,证据尚且不足,还须些时日。”

容温对他低低应了声:“谢二表哥。”关于孟群当年在狱中所行之事,她跟安川行说过,安川行有在查孟群这些年做过的事。

顾慕给了她一些暗卫,她也在让人查,却是未料到顾慕动手会这么快,他们都还未查到,他就已经命人查封了国公府。

容温和顾慕进了藏书阁,径直去了三楼,顾慕每回来藏书阁都是坐在西侧靠窗的位置,雕花木窗外有一棵粗壮的古榕树,枝干正好伸展至窗边,夏日里繁茂,如今却只有枯枝残叶。

如往日里一般,顾慕在书案前坐下,容温坐在了他怀里,净思往这处放置银丝碳的时候都得装瞎,低垂着眼,一点都不敢擡眸去看。

容温擡眸看着顾慕,纤白指腹给他理了下因解去身上大氅而有的一丝褶皱,问他:“二表哥来这里——是要处理公务吗”书案上空空的,只有几本书卷,净思往这处屏风后放置了银丝碳后就再没上来。

显然不是来处理公务的。

而且,她总觉得顾慕有话要对她说。

顾慕并未回她的问题,垂眸看着她:“衣服可试过了”他问完,观着容温的神色。

容温对他点头:“试过了,宽了有一指,不过叶一说让我这几日把这一指宽给吃满。”

顾慕神色平和,看不出情绪:“这几日我都陪你用膳,看着你。”

容温对他浅浅笑了下,默片刻后问他:“你的衣服也在祖母那里,适才忘了让你试试合不合身。”

容温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件事,有些难为情的与顾慕说着:“你没去祖母那里之前,孙大夫正好来给祖母看腿,祖母瞧见我在,便让他给我搭脉,”她顿了顿:“被我扯谎给诓过去了,不过祖母说明儿让吴院使来侯府,在她跟前给搭脉。”

容温问顾慕:“要让吴院使也帮着扯谎吗”

顾慕一直观着容温的神色,与她道:“不如——”他只说出这二字,容温直接在他怀里晃了晃脑袋打断他:“不行。”虽是顾慕话未说尽,她也知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定是‘不如真的造个崽子。’

顾慕轻笑:“我是说,不如让吴院使再给你制造假孕的脉象,你想的什么”

容温:……

他是故意的。

容温不再说,见顾慕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笔架上的一支紫毫笔,她从他怀里起开,拿起书案上的砚台,嗓音轻轻的:“我帮你研磨。”

此时,净思端上来的几盆银丝碳已经很暖和了,容温从他怀里出来也不觉得冷,安静的在书案前研着磨,侧首看顾慕提笔落字,他只在纸张上写下了两个名字:顾宛白,顾一泽。

容温看着,秀眉微蹙。

见顾慕手中笔停,正垂眸看着她,她不解道:“这是什么”

顾慕神色平和,将容温又抱在怀中,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孩子的名字。”

容温:……

她怔了会儿。

手中的墨锭被她握紧,嫣红唇瓣也被她咬得殷红一片。

顾慕温和的嗓音又落在她耳边:“不喜欢”

容温闻言擡眸看他,嗓音低低的:“喜欢。”

顾慕这会儿依旧在观着她的神色,与她说着:“是早些日子去桂花巷见那位老先生时,看到他为附近邻里的孩子起名,便在想,日后我们的孩子该取何字为名,”他嗓音噙了笑意:“本想也让老先生给取了,却又觉得,作为父亲,该为孩子费些心思。”

容温应了他一声,许久未言语。

一刻钟后,她擡眸看着顾慕,与他道:“成婚前,我能提三个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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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好几遍,更晚了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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