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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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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知道她是说着玩,并不害怕,面上假模假样地蹲了蹲身子,连声道:“主子饶命。”

逗得宋卿时又忍不住笑起来,这会儿走到了拐角处前面并没有人,她便没再遮掩,用手指了指绿荷:“你这丫头,你说说,我哪儿有三心二意了我明明钟情得很。”

宋卿时这么问了,最了解她的绿荷噗得一声笑了出来,开始细数她“不忠”的证据。

比如正吃着虾呢,嘴上却说想吃鸡了;又比如刚做好一件芙蓉花样式的裙子,又惦念着牡丹花样式的。

最后还要补上一句:“奴婢说的可都是事实。”

“我哪有”宋卿时嘟起小嘴,不服气地替自己辩驳。

绿荷抿紧嘴,笑着摇摇头不说话,可无言胜有言,谁都看得出她的答案。

宋卿时不占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仍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泄气道:“那总有那么一两件是我一直喜欢着呢吧”

绿荷当真认真思索了起来,笑眯眯道:“确实有那么一样,主子你情有独钟。”

绿荷的笑太过不怀好意,一看就有坑等着她来跳,可宋卿时并不想放过求证的机会,好奇问:“什么”

谁料绿荷临了却卖了个关子:“主子你当真不知道”

宋卿时还真没个答案,凝了凝眉认真思索片刻,决定诈她:“你说就是,看与我想的是不是同一个。”

绿荷比不过她心思深沉,手掌掩唇凑到她身边,轻声道:“姑爷。”

短短两个字,却让宋卿时诧异得微微张大了嘴。

可惊异归惊异,她也没觉得这答案有何错误。

自年少情窦初开一直到现在,她的心里可不就一直装着他么

他最初的薄情寡义可没让她受罪,以至于还闹出那样的误会,到目前他懂得了何为爱,开始对她柔情似水。

苦尽甘来换来一心一意,也算是对她年少的爱慕一个交代。

但是越想她就越觉得有几分委屈,对魏远洲的埋怨也就深几分,她为那些苦守的日子感到心疼。

那臭男人若是早开窍几年,她何至于遭他不自觉的冷落

“奴婢可是说错了话”

绿荷观察着她的表情,从惊异到生气,变化只在一瞬间。

宋卿时如实道:“你没说错,只是想到以前的事,生某人的气罢了。”

她的回答,让绿荷自然而然想到了姑爷从前的态度,与方才在席间温柔挑鱼肉的态度可是天差地别,要不说陷进去的男人前后差别大呢

自家小姐捂姑爷那块冰块捂化了是值得高兴的事,可捂冰块的过程着实冷得慌,成功过后该享受的温暖可一点儿都不能少。

所幸姑爷也识趣,冻伤了小姐的心,知晓要想办法弥补。

*

日子转眼就过去了三日,宋卿时每日都被王舒冉缠着去陪她说话。

碍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宋卿时不好与一个孕妇计较,每次都只好应约,一待就是一整天,只差夜间睡觉都在王舒冉的屋子里睡了。

这日天色黑了,宋卿时刚到落梅榭门口,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婆子佝偻着身子,蹲在门口台阶的角落。

婆子听到动静,见到来人赶忙撑地站了起来,不知她蹲了多久,又许是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整个身躯还哆嗦了一下,随后面朝着宋卿时这边行了个礼。

见状,宋卿时停下了脚步,让绿荷上去询问看门的丫鬟:“怎么回事”

看门丫鬟道:“她说有事要向少夫人禀报,可奴婢问她是谁,有何事,她又不说,偏要等着少夫人您回来,奴婢见天气冷,便想让她进来等,也劝不住。”

听完解释,绿荷拧起了眉,转而去问那婆子。

婆子自称是西角门负责看门的,脸上慌张的很,小心翼翼看了眼绿荷身后的宋卿时,只道有要事禀告。

宋卿时懂了,她嘴里的要事应当不方便在这里说,顿了一下,便道:“你进来吧,进去后给她倒杯水暖暖身子。”

进了屋,宋卿时在暖榻上落座,问浑身都写着拘束二字的婆子:“发生了何事你怎么这副模样”

见婆子面露犹豫,宋卿时语气再次放柔了不少,耐心宽慰着:“你别急,慢慢说就是,出什么事了何至如此慌张”

绿荷进屋后便依言去给婆子倒水,可是手才刚触碰到壶把,婆子就等不及道:“少夫人,少夫人,就方才……大公子一身血从角门偷偷进府,老奴实在放心不下,想着还是过来给您通报一声。”

一向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婆子,一想起那满身是血的场景,心里就慌得厉害。

天色黑,大公子外面披了件薄款大氅,按理来说常人是看不清楚内里衣物沾上的血,可婆子男人家是干了几十年的屠户,她对血味极其敏感。

大公子还没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那股子浓重的血味就已飘到了她鼻子里,再定睛一看,那被风吹起的大氅里,浅色衣物上,不是血是什么

听到婆子话里那浑身是血几个字,宋卿时眼前一黑,身子一个晃悠就往地上倒去,婆子眼疾手快,急忙扶住,担忧喊道:“少夫人,你可别吓老奴啊。”

“随我去前院。”宋卿时缓了一会儿,就撑着绿荷和婆子的手往外走。

可刚刚往外面走出去几步,忽地想到魏远洲特意挑了个偏僻的角门回来,不就是不想让人知晓这件事吗她这般大张旗鼓地跑过去,岂不是昭告所有人魏远洲出了什么事吗

五哥那边又会如何作想

她要去,也不能以这副慌不择路的表情去。

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凌厉,叮嘱婆子道:“这事不能同旁人说起,可明白”

“老奴活了这些年,分寸还是把握得住的。”婆子当即表明忠心和立场。

宋卿时让婆子悄悄回去,尽量别让人看见她来过落梅榭。

直到等心情彻底平复了下来,才对绿荷道:“走,去前院。”

宋卿时赶到时,恰逢碰到段朝端着个药碗从里里出来,见到她停了下来规矩施了个礼。

“郎君他伤得可重”宋卿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自若,但是还是止不住有几分颤抖。

她都这般着急了,段朝却是支支吾吾,一言不发。

甚至低下了头,那模样俨然在告诉她:魏远洲受了重伤。

*

天刚摸黑,村里面就下起了大雪,像是毛茸茸的棉花,大块大块往下掉落。

人烟罕至的土地庙外,站着两位面色严肃的侍卫。

“蠢货!”

寂静中,一道震耳的怒骂声突兀的响起。

土地庙里,魏临邵骂完,一巴掌重重扇在向冲的脸上,那人顿时口角流血,身体不受控地往后退了两步。

脸庞再痛,向冲也不敢伸手去捂,硬着头皮龇牙咧嘴几下,当即双膝弯曲跪在了地上:“小的眼见他查到了这份上,实在没办法了,这不是想着给他一个下马威吗”

“你以为他是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敢给他下马威莫不是嫌脑袋挂在头上挂的时间太长了”魏临邵边说边攥紧了拳头。

借着魏家势力耀武扬威了好几年的向冲太久没被人骂过了,脸色红了一阵,黑了一阵,几轮变换好不精彩,可他也清楚地明白,眼前的男人能够轻易决定他的生死,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最后将额头贴在地上,恭敬道:“小的知错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补救”

魏临邵冷冷偏过头,望向桌子上熊熊燃烧的火烛,嗤一声。

以魏远洲的身手能在这些喽啰手里吃亏还能让自己受伤无非就是故意的,这是在变相给他下马威呢,也是在警告他别动歪心思。

李氏父子被绑在魏远洲手里,却还能给他的心腹暗中递信,除了是魏远洲故意为之,还能有何可能魏远洲清楚明白地知道这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魏家实权仍旧掌控在大房和支持大房的老东西手里,二房没有话语权,不能随意支取银两,纵使大伯去世过后,本应当向他倾斜的资源眼看着就要落在他身上,临了却又给收了回去,不愿花在他身上半分。

这也就罢了。

可就连父亲也暗示他该收敛锋芒,没了魏家的明面支持,他在官场上举步维艰,私下该打通的路打不通,就只能另寻他法。

最快得到他人赏识的方法便是银子,可银子又该从何而来

别院之事并不是他主导的,而是他偶然发现,半路操控加入,他做的天衣无缝,况且就算出事,他也有本事将锅甩在别人身上,从而撇得干干净净。

如此风险最小,却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如何使不得

他本想装聋作哑,可谁知魏远洲不给他这个机会,就差指名道姓:我知道是你干的,我还有证据。

他如何还能坐得住只能暂时撇了公事亲自跑一趟。

周旋这几日,魏远洲也快到了要向陛下复命之时,他能逗留的时间也不多了,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无论魏家内里如何虚伪,对外却是一致的,别院之事绝不能暴露出去。

“向冲确实做错了,可故意受伤的不是大公子自己么论道行,向冲这个蠢脑袋自然不够用,上了大公子套而已,主子没必要与他置气。”

魏临邵背着手,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站在人堆里,目光炯炯,精瘦黝黑的年轻男子映入他的眼帘。

这个人叫周子瑜,聪明着呢,考取功名他或许不算是一把好手,可在能赚钱的歪门邪道上,他绝对能称得上是第一人。

无论是天衣无缝的账本,还是最快来钱的路子,亦或是让云开村所有村民缄口不语,都出自他之手。

“大公子想要的,不就是息事宁人吗本来云开村那群贱民就闹腾得厉害,据点不能放在云开村,给他们钱封口,届时换个地方就是。”

说实话,云开村村民交的那点儿钱周子瑜根本看不上,可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道理,能够顺便压榨得到的一毛钱他都不想放过。

魏临邵眯了眯眼,道:“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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