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2/2)
没人比他更了解男主的手段,江含之有能力,但他还是怕她吃亏。
江含之道:“上次我和他之间闹了矛盾,不便多说。”
杨天眼神复杂:“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最亲近,如果将来有困难,只需要你说一声,我一定会鼎力相助,不必怕人威胁,哪怕那人是男主,也不是不能战胜。”
原著限制的是书中人,然而故事已经随着他们的到来而改变了不是吗?
杨天始终觉得,江含之是被男主骗了,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他?
江含之哭笑不得,“别闹了大哥,你能不能别乱脑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们是真心喜欢的,没有你所谓的威胁,不过这份心意我心领了,将来如果你有什么事,也尽管向我开口。”
她伸手握拳,杨天叹口气,也握拳头,撞了一下她的拳头。
“不过,我一直想问,我们穿过来的世界我没有看完,结局是什么样的?”江含之问出了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男主的结局?”
杨天收回手,叉腰,嗤笑一声:“我以前看错他了,我以为他日天日地,结果真人跟原著差远了,他就想日……”
江含之:“???”
杨天绷直了身板,讪笑:“咳咳,果然纸片人不能带入现实。”
江含之:“也没你说的那么差。”
“是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杨天不跟她辩解,“小说不是叫裔族吗?全文故事当然围绕着裔族来写,众所周知,男主都有凄惨的身世,他越凄惨,将来翻身就越爽,他在师父的帮助下,偷偷培养势力,夺得皇位,前面这些你都知道,后来皇位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丢给了娄安远。”
如果江含之没有捡到男主,男主会在外面躲避追杀,等属下找到他回去继续大杀四方。
殷狗的势力很快就被拔除,小说里倒是没写凉王什么的,只是在最后结局时,敌国来犯,朝中出现内贼,承启国各大县府都出现疫情,裔族出世,救百姓于水火,成为救世主。
男主带兵解决内贼,边关传来噩耗,垄将军所带领的凉城城内出现大量未知势力,在城内乱杀百姓,背后捅了垄将军一刀。
垄将军殒命,西北大军长驱直入,为了鼓舞士气,男主亲自上战场,跟西北部落整整战了数月,终于把蛮子打回西北,从此不敢再犯承启。
说起来,杨天也算是投机取巧,仗着知道原著剧情,多次躲过西北的进攻,狠狠坑了对方一把。
江含之听了半天,问:“那女主呢?”
杨天一愣:“谁?”
“雪无双。”
杨天哦了一声:“你说她啊,好像故事里就是她医术超绝,治疗了黎民百姓,说是女主,也差不多吧,毕竟去全文里唯一一个字数多的女角色,你也知道,我们男频那些屌丝作者天天就喜欢意*y,男主升级打怪泡妹子,开后宫成为最终赢家的小说比比皆是,但我不太喜欢,我喜欢无cp,还是虐菜爽。”
“无CP?”
江含之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从她的角度,看小说首先带入的就是女主,所以雪无双成为了她的目标,而且和男主比较亲近,她就直接以为人家是一对儿CP。
结果,人家是表兄妹,作者是现代人,怎么可能搞血缘关系的CP。
杨天不知道江含之想什么,他点点头,又迅速摇头:“不对不对,有CP。”
江含之心又提了上来,不会还有哪个没出现的角色,她不知道吧?
紧接着,她便感觉杨天一脸感慨地看着她,“小丫头,本事大得嘞,无性恋都被你掰直了。”
不是,谁跟你说的无CP是无性恋?
江含之一言难尽,“行了,你跟垄鹂今后打算怎么办?”
“咳咳~”杨天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当初我态度多恶劣,覆水难收啊,我也是要面子的。”
江含之懂了,当初这对儿活冤家,没少打嘴架,现在好了,喜欢上人家也拉不下脸皮打自己的脸,江含之幸灾乐祸,给了一个字,“该!”
另一边,娄非渊和垄鹂本来没什么交集,甚至因为垄鹂总是抢江含之,他们之间两看两相厌,然而现在,娄非渊主动搭话,“垄姑娘可是喜欢杨天?”
垄鹂警惕:“你要干什么?”
没有江含之在,娄非渊恢复了本来面貌,一张瑰丽的容颜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雾,危险又诡谲,他勾了勾红唇,犹如毒物吐着獠牙,等待猎物上钩。
“不如,本王帮帮你。”
晚上,娄非渊火速派人把隔壁赤王府打扫出来两间房,并吩咐府上的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杨天本来不同意,却不知怎么的,垄鹂突然说要去赤王府。
他意识到不对劲,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看看,结果,赤王府个个都是武功了得,人高马大的汉子,放眼望去,全是行走的腹肌男,都是垄鹂喜欢的类型。
垄鹂眼睛都快看直了,她以前和赤卫队打过交道,人也有印象,还在王府看见上次陪着她去醉人馆的两个男人,二男一女,聊得热络。
从进入王府后,垄鹂不曾看杨天一眼,所有注意力都在其他男人的身上,这让杨天暗骂:有其主必有其仆!
狐貍精,都是狐貍精,一窝子狐貍精!
杨天骂骂咧咧,终于忍受不了,一把拽住垄鹂的手腕,把人带走。
垄鹂:“干什么,本小姐还没看够呢。”
“看个屁,睡了老子你还想看别的男人?”
垄鹂一呆,气得踩他一脚,“你不是说咱们俩那是什么炮..友吗?本小姐看其他男人你管得着吗?”
在凉城,他们两个没少拌嘴,偶尔还会大打出手。
西北突击的时候,垄将军派人要送她走,她怎么也不愿,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从小跟那群兵蛋子学武,怎么会比他们差?
那一天,父女大吵一架,也没再去跟杨天拌嘴,杨天这人就犯贱了,一天不被骂,浑身难受,自己冲上门去找她。
结果她第一次醉了酒,耍酒疯,去扒他衣服,杨天不会趁人之危,她大骂,“你是不是男人!”
这一句话,把杨天惹火了。
醒来之后,二人都犯了错,杨天忆起是古代,怕她寻死觅活的,干脆说:“在我老家这都不算什么,顶多算个炮友,昨夜的事可以负责,也可以当没发生过。”
垄鹂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气得牙痒痒,干脆道:“谁稀罕你负责,炮友就炮友!”
之后二人谁都没再说那件事,可却心照不宣,关系越来越近,偏偏二人嘴硬,愣是不愿意跟彼此妥协,就这么耗下去。
而促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温香软玉在怀,享受那片刻的温存。
这一夜,江含之分外热情,相处这么久,娄非渊从未吃过这么好的,整个人从开始的受宠若惊,心惊胆战,到最后的大胆放肆,终于饱餐一顿。
以至于,第二日,清晨的阳光散落在房内,驱散了少许潮气,江含之匐在被褥之中,仅露着外面的白皙皮肤布满了斑斑红痕,细看之下,触目惊心,没有一块好地方。
不知道还以为是被虐待了。
阳光越发刺眼,江含之伸手去遮挡,盖住身上的被子随着擡手的举动而滑落,她看见了某人的杰作,眯了眯眼睛。
男主没有CP这件事,确实让江含之轻松不少,她脑子一抽竟然开始纵容起他来了,看看,狐貍顺杆子往上爬,她现在什么下场?
江含之动了动僵硬的四肢,靠在床上若有所思,要不,还是断粮吧?
正想着,房门被推开,餍足的大狐貍端着莲子羹,身后跟着两只小狐貍走进来。
“之之,吃点东西,昨夜不是说要去看看母妃吗?”
江含之曾经就提议过想去看娄非渊的母亲,只不过因为各种事耽搁了,如今大局已定倒是清闲下来了,昨夜她提议去看看。
江含之起身,一旁地娄非渊殷勤地递上衣服,目光似有似无落在她身上,眼睛跟地上那两只狐貍看见食物时一模一样。
“用不到你。”江含之冷笑一声,抢夺他手里的衣服,利落地穿上,假装没看见男人又火热起来的视线,自己去洗漱,回来端起他准备好的莲子羹低头慢慢吃。
期间,娄非渊看着她的腰欲言又止,如果没记错,昨晚他挺能折腾的,怎么之之没有一点不适呢?
倒不是希望她有点事,只是……
娄非渊坐到江含之对面看她吃饭,脸色有些纠结,“之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被折腾那么久,江含之能舒服吗?
倒也不是不能忍受,比断胳膊断腿什么的好太多了。
她点点头,给他一次机会,“还行,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许了。”
然而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娄非渊脑子中回旋,天,是敷衍吧?
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说下次不许,不就是服务没到位吗?
地上跟过来的两狐貍瞬间感受到不详的气息,赶紧跑远了,深怕被狐爹殃及池狐。
江含之没想那么多,吃完饭后让人收拾行李,当时无名把娄非渊母妃葬在郊外,却也尽力远离了京城这种是非之地。
坐马车一两天回不来。
老夫人走后,江府就剩下江含之和文信诚主事儿的,文信诚听说江含之要出门,笑着帮忙打点好一切,对她道:“你放心,出去跟赤王多玩几天,不用着急回来,江府有我呢。”
说实话,成亲那么久,她和娄非渊好像还没正儿八经度过蜜月,本来只是打算去见一面他母妃,听到这话,江含之又有了其他主意。
……
娄非渊的母妃在郊外一座山上的竹林中,天气逐渐渐热,雀鸟在林间乱窜,扑通下来的竹叶伴随着光影掉落,林间,原本孤零零的墓碑旁,多了一个相依的坟,同样是用木板刻写——武鸣之墓。
“师父以前的名字,叫武鸣,是跟母妃一起长大的侍卫。”
江含之视线又落在另一个墓碑上,上面雕刻着——雪颜。
她怼了怼娄非渊,“你就不能说点什么?”
娄非渊一愣,“说什么?”
他不信鬼神,人走了就是走了,如果死者能听到活人说话,世界上又怎会有那么多遗憾?
平时爱挺机灵的,现在竟然跟木头似的,江含之啧了一声,差点当着他母妃的面骂笨狐貍。
她牵着他的手,一字一顿,“说,母亲,这是江含之,和我共度一生的良人,将来她会照顾好我,您可以放心了。”
掌心传来温软,娄非渊垂眸,盯着小骗子叭叭叭的嘴,“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算了,我说!”江含之掐了他掌心,对雪颜郑重道:“母亲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对他好,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我们会很幸福,对吧?”
话还不对,这不是他应该对她说的话吗?
不过,难得被表白,娄非渊有些飘飘然,那浅琉璃般的瞳仁中泛起淡淡的涟漪,轻声道:“我也是。”
一阵清风卷着竹香,扬起二人的发丝,江含之捋了捋头发,又跟雪颜断断续续说了几句话。
怕扰人清闲,他们没在林间待太久,离开时,深深看一眼那连在一起的墓碑。
青梅竹马,活着时候未曾在一起,死后算是达成了。
她想,如果将来她和娄非渊老了,是否也会如此?
下山时,已临近午后,她肚子饿了,使唤娄非渊,“找个地方吃饭。”
娄非渊轻咳,幽怨地看她一眼,“不是说,要照顾我的吗?”
二人还没上马车,他那张脸在阳光下更加妖冶,狭长的狐貍眼倒映着江含之的身影,仿佛在看什么负心汉。
江含之淡笑:“照顾啊,照顾照顾你的生意,赤王殿下的手艺,不当厨子可惜了。”
娄非渊无言以对,低头啃了一口那骗人的嘴,捞够了好处,才动身找地方休息。
路过响水镇,江含之掀开车帘,“怎么那么眼熟?”
娄非渊语气危险,“琼山,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江含之顿时道:“不可能,忘了哪都不能忘了这,不过话说话了,如果当初你没失忆,咱们还会在一起吗?”
马车缓缓驶入响水镇。
这次他们二人出来,谁都没带,娄非渊亲自赶马车,带着小祖宗乱逛,那颜值,引得路上的行人频频注目,然而对上他的视线后通通躲开,活生生一副见到煞神样。
他们并不知道,刚才还凶巴巴的男人,扭头对车内道,“就算没有失忆,我也会喜欢上你,至于你嘛~说不准!”
那语气,委屈巴巴的,江含之调笑,“好好好,如果能重来,我也喜欢你。”
娄非渊不信,小骗子有口无心,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就喜欢阿冤那种类型的,阿冤有什么好。
男人心里藏着事,酸溜溜地上山,他特意来到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山庄,外面客栈做的饭他不放心,有条件自然自己做。
到了山庄后,庄子里的下人明显惊讶了,距离上次他们来,转眼已经一年多,快两年了。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给他们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时,梁少爷还在,江含之不受人重视,现在江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早已被赶出去,江含之掌握江家,谁敢说半个不字?
今非往日,庄子里的众人不敢怠慢,赶紧收拾出房间,准备晚膳给他们接风洗尘,男人却开口,“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姑爷入灶房?
众人都蒙了,但娄非渊气场太过强大,仅仅一个眼神,都和淬了毒似的,他们不敢去看娄非渊,火速出去把灶房让给他。
“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江含之靠在门口,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娄非渊忙乎,娄非渊抽空回头看她一眼,嘀咕一声,“你不如在其他方面照顾照顾我。“
江含之没听清,问了一遍,娄非渊没再吱声,低头做糖醋鱼,一不留神,醋放多了,他赶紧抢救,雾气朦胧的好看的容颜,整个过程,余光时不时扫向江含之。
怕江含之饿到,娄非渊没让她久等,简单地准备了两道菜,一道汤,吃一口,除了有点酸,没其他毛病,娄非渊难得失误了。
江含之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能有什么心事儿。
娄非渊闭口不谈,帮她挑鱼刺,白嫩的鱼肉,放在她碗里。
江含之狐疑地看他两眼,他不说,她也没多问,很快就被碗里的肉吸引了,没多注意男人的小心思。
酒足饭饱之后,晚上却遭了殃,大概触景生情,夜里他格外凶猛,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结束,江含之缓过来气,哆嗦着小腿肚,踹他一脚。
“你是不是疯了?”她这一声,都快喊破音了,嗓子更是哑得不像话。
男人被踹了一脚也不恼,而是用力拥抱着她,低哑惑人的声音透着些许后怕,“还好还好,没有不行。”
江含之:“……”
她咬牙切齿,“还不如不行呢,死男人!”
还不等她收拾他,男人已经吻住她微肿的耳垂儿,在她耳边喟叹一声,“之之,我爱你!”
江含之一颤,想推开他的手放下。
罢了,还能怎么办,太蛊了,宠着吧。
一辈子很短,再宠也就能宠几十年。
江含之重新环住他的脖子,鼻尖充斥着他浓郁的梅香,耳边是他一句一句的“之之”,她不知不觉再次跟着沉沦,无法思考其他。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