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2/2）
项昀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阿珣呢？”
“商爷出府了。”
果然一回来就要忙。项昀慢慢穿衣下床，皇帝准了他几天假，可以不去上朝，但他也不闲，也有很多事要处理。
用早膳的时候，凝露过来向他汇报家里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吴王妃上个月刚诞下一位小郡主，摆满月酒的时候，凝露代他送了跟蜀王世子同等的礼物。
皇帝为17岁的梁王项恪也选了妃，是史翰林的孙女。史翰林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的翰林学士，其地位比肩左相与右相。
皇帝对苏贵妃三个儿子的婚姻大事不可谓不用心。
现在看来，就项愉的岳家有点弱，他是在皇帝登基前娶的妻，娶的是他母舅苏乙正的嫡女，这是苏贵妃亲自为儿子选的，当时宣明帝还只是个王爷。若她知道丈夫会登天，定不会让儿子娶自己的侄女，毕竟她的兄长当时只个益州都指挥使，皇帝登基后特别擢升，连升三级，做到益州牧，是个从三品的外官。
虽然益州牧在益州的实权不小，但远离京城，离权力中心还是有点远。
项愉如今怕是怄死了，多半会埋怨他娘让他娶表妹。
项昀想起昨晚见到项愉项悦兄弟两个，便问凝露：“最近可听到什么动静，关于齐王与蜀王的？”
凝露摇头：“并没有听说。”
“对了，我种的那些东西收成如何？”项昀问。
凝露道：“殿下刚走没多久，芫荽就能收了，奴婢按照殿下的说法，拌来吃了。有人觉得味道怪，有人很喜欢。那个胡萝卜也是，产量不错，因为按照殿下的吩咐，放了塘泥，萝卜长得很大个，两三个就能有一斤。可惜也是有人爱吃有人不爱吃。西域来的那些东西，大家都口味表现迥异，唯独西瓜，大家都爱吃，除了籽有点多，没有旁的缺点。”
“棉花呢？收了多少？”
“四十二斤。”凝露道，“奴婢已经叫人把棉籽轧出来了，棉花放着，等着殿下回来处理。”
王府里总共就种了一亩地棉花，收了四十二斤，这产量要比皇庄里高了不少，可见精耕细作的产量还是高不少。
项昀道：“回头让栽种棉花的花匠去皇庄跟庄户交流一下棉花的种植经验，皇庄那边的产量比我们府上的低了不少。”
“那必定是殿下指挥得好！”凝露欢喜道。
项昀又道：“昨日从皇庄带回来三百多斤棉花，你安排人将棉籽轧出来。留一百斤棉花出来，余下的都纺成纱织成布。”
凝露道：“诺！”
吴王喜得千金，项昀打算下午过去看望一下这个小侄女，看是不是跟他父母一般长得讨喜。
正要用午膳时，下人来通报，说蜀王来访。
项昀很是意外，蜀王可从未单独来拜访过他，便道：“请他进来吧，凝露多加副碗筷，再叫厨房加两道菜来。”
与他一同吃饭的南星道：“那我去跟他们一起吃吧，你陪蜀王用饭。”
项昀道：“不用，你就在这里吃。”
不多时蜀王项悦拄着拐进来了：“见过大皇兄。”
项昀起身去扶他：“三弟不必多礼，还未用膳吧，一起用顿便饭吧。”
“没有，刚从衙门散衙，就直接来皇兄这儿了。”项悦道。
丫鬟端水过来给项悦洗手擦手，安静退去。
项悦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饭菜，不过是简单的三菜一汤，桌上还有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陪着他们一起用饭。
“皇兄你就吃这个？”项悦没憋住话，直接问了出来，他们蜀王府，一顿至少要十道菜。
项悦道：“菜不贵多，够吃就行。做多了吃不了也浪费。”
项悦想了想，他家吃饭，确实是每道菜都只夹一两筷子，喜欢的也不能多吃，这是跟父皇学的，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喜好。至于剩下的菜都怎么处理，他从未过问。
“皇兄真是节俭！皇弟自愧弗如。”蜀王感叹。
“也算不上多节俭，完全够吃了。三弟今日怎么舍得来我府上？”项昀问道。
项悦道：“一直都没好好答谢皇兄的救命之恩，昨日知道皇兄回来了，便特意来看望皇兄，顺便道谢。这是给皇兄的谢礼。”他示意身后的随从将礼盒呈上来。
项昀也不看是什么，笑道：“三弟太客气了。兄弟之间救命岂非理所应当。我方才叫厨房加了两道菜，请用膳吧。”他见有人送菜上来，便招呼对方吃饭。
晋王府的饭菜种类虽然不多，但做得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有项昀和商无咎这两个现代吃货在此，肯定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味蕾，其中一名厨子还是从当初的四时庄调来的，这可是商无咎亲自培养出来的厨子。
项悦吃得不少，并且也理解了项昀为何一顿只有三四个菜便足够，菜不贵多，贵精就行。
项悦吃完饭就走了，并未多说什么，甚至连他昨日在大业殿内发生了什么也没提。他不提，项昀也不打听，家里有个包打听，等商无咎回来，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或者下午去吴王府，多半也能知道了。
项悦这趟来得有点蹊跷，让项昀捉摸不透他的用意。
午饭后，项昀去了吴王府。吴王项悌刚从衙门散衙回来，见到项昀，非常欢喜，拉着他的手热情道：“我今日上朝才听闻大皇兄已归来的消息，还想着晚点带女儿上门去拜访。”
“胡闹！我小侄女才刚满月，外面这么冷，你就不怕她受了风寒？”项昀转身对身后的宇文寒渡示意，“四弟，这是皇兄今日命人赶制出来的小棉褥子、小棉袄和小披风，给我小侄女的，用的是我亲自种出来的棉花。”
项悌接过来摸了摸，喜道：“如此柔软又暖和，这比皮裘更轻盈透气。皇弟代女儿谢过大皇兄了。去抱小郡主出来给皇兄瞧瞧。”
小郡主长得白白胖胖的，跟年画上的福娃一个样，别提多可爱了，项昀喜欢得很，又给她亲手戴上了一个和田玉佛。
看完孩子，项悌屏退周围的人，一脸神秘兮兮，看起来有大八卦要跟项昀聊。
他凑到项昀跟前：“大皇兄，你可知昨日父皇在散朝后留了二皇兄与三皇兄，直到申时才放他们出来？”
项昀点头：“我昨日进宫时，父皇才让他们出来。”
“这就对了！”项悌击掌，“不然我估计起码要留到天黑。”
“他们犯了什么事？”项昀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