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枕春娇 > 第68章

第68章(2/2)

目录

苏会极少有这种有家的感觉,在院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入内。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怒喝:“滚出去,我们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丁若溪捂着脸哭着从主屋跑出来,路过他身边时,脸上悲愤的神色更甚,苏会刚要伸手拉她问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转头进了他身后的客房,扑在小榻上埋头痛哭。

秦用满脸急色的追过来,看到他忙停下,气喘吁吁的行礼:“郎君。”

连枝听到动静,抱着睡眼惺忪的丁若月站在廊下满脸担忧的看向这边。

苏会见状脸色骤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秦用擦了把额上沁出了热汗:“回郎君,今日郎君走了后,五郎和三娘子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大发雷霆和三娘子吵了起来,并把三娘子轰出了屋子,属下忙追问三娘子发生了何事,三娘子不肯说,回到屋里后就开始闷头喝酒浇愁,属下劝都劝不住,后来,也就是刚才,三娘子听说该吃晚膳了,就去叫五郎出来吃晚膳,五郎就,就是郎君刚才看到的那样。”

苏会是何许人,当即猜出两人因什么争执。

丁家家风清正,而丁若华又是出了名的品性高雅,他眼里自然是容不得自己妹子和他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起,许是觉得丁若溪侮辱了丁家门楣,才有此反常举动。

他转头进了屋,将丁若溪从小榻上扶起来,眸底闪过一丝心疼:“我们走。”

丁若溪发髻散乱,双眼红肿的似核桃,就连唇色都潋滟的仿佛抹了口脂,她挣开他的手,伤心的摇头:“我五哥一日不原谅我,我一日不走。”

说着摇摇晃晃的从小榻上起身,刚往前走一步,双~腿一软扑摔在他身上,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她口唇,颈间弥散出来,苏会见她双眼迷离,看着他仿佛又没看着他般,眉峰紧锁着将她抱进怀里:“你喝了多少酒?”

丁若溪将头贴着他胸口,只顾着流泪,并未答话。

也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

苏会站起身,肃了肃容:“事情因我而起,我去找五哥请罪。”人还没动,大掌便被丁若溪握着,她踉跄着跟着起身,烛光映照在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上,令她有种不同于平日的妩媚娇~嫩。

她整个人如同没骨头般靠在他身上,垂着头语无伦次的低声哀求:“不要去,我五哥,五哥他身子骨不好,你若去了,定会和我五哥争吵,我不想我五哥再因我而生气。”

苏会还想再说。

丁若溪似是头晕目眩的厉害,脚下不稳,贴着他的玲珑有致的身子不断往下滑。

苏会忙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去旁边水盆里拿擦脸的布巾过来,衣袖就又被丁若溪扯住,她闭着眼,泪珠不停从眼眶里滑落,喃喃道:“不要走。”

若是清醒时候的丁若溪,定然不会如今夜这般依赖他和需要他。

苏会心头生出酥~酥~麻麻的暖意,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多停留一些,他忙坐回她身侧,反握她的手,“好,我不走。”

丁若溪却似是不信,她挪了挪身子,将头枕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

只一刹那,泪水就将他的衣袍染湿一片。女子胸前的柔软贴着他,因情绪低落而不停地上下起伏,如一只雌伏的猫儿柔软的令人忍不住捏上一捏,只听她尓自楚楚可怜的低喃:“如今我五哥也不要我了,我,我只有你了。”

女子馥佩的呼吸拂在他双~腿上,轻的如同羽毛撩~拨着他。

苏会只觉浑身血液控制不住的涌到双~腿上,令他勃勃情动起来,他喉头滑动了下,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知刚一擡头。

丁若溪似是不舒服,她半仰起头,烛光映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令她眼尾的红晕越发明显,唇也红的更潋滟,她却犹不自知此刻的自己有多么的勾人,只紧张的盯着他低喃:“木头,你还爱着我的,是不是?”

苏会被她勾的险些不能自持,他猛地将摁在怀里,斩钉截铁的回答:“是。”

丁若溪眸底显出满足的神色来,似觉得不舒服又在他怀里挣动起来。

苏会怕闷到她,忙要放开手,下一瞬掌心忽被柔软湿腻的舌尖舔~了下,那股刚被他摁下去的火苗刹那窜起,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推倒在榻上,可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就是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待明日~她睡醒肯定又要同他闹,他仿若烫着般忙撒了手从床榻上起身:“我去给你端杯水。”

丁若溪泫然欲泣扯住他衣袖,那神色似是要哭了:“不,我,我要你喂我。”

苏会只以为她醉糊涂了又在胡言乱语,只得强忍着又坐下来安抚她:“好,你先放开我,我去去就来。”

然,丁若溪听到这话更不撒手了,她柔软的身子再次贴过来,似是再难以忍耐,扬起脸迷乱的吻他的唇。

苏会好一阵子没和她同房,想她想的身心都是疼的,那经得住她这样主动撩~拨,几乎是立即反客为主吻住了她,两人拥~吻着齐齐倒在床榻上。

苏会边吻她,边激动的喊她小名:“昭昭.........”

丁若溪迷离的双眼闪过一丝决绝,苏会还未看清,就被她再次吻住唇。

热气和急促的呼吸在床帐内不断升腾,苏会边吻她,边空出一只手解她的衣襟扣子,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头忽然一阵阵眩晕。

他神色骤变,忙要从她身上起来,可身子却重若千钧使不上一丝力气,头一歪枕在她颈窝,沙哑着声质问:“你你在唇上抹了什么?”

丁若溪此刻眸底再无方才迷离之色,她擡手费力的将苏会推到床榻内侧,气喘吁吁的快速穿刚才被他扯乱的衣裳:“烈性蒙~汗~药,可使你睡上三日三夜。”

苏会被欺骗勃然大怒,伸手想去抓她,手指头却动弹不得,冲她低吼:“你还是要走!你骗我。”

丁若溪心头钝痛,怕他乱动伤着自己,忙拉高被褥盖在他身上,嘲弄道:“只许你骗我,就不许我骗你了吗?”

“昭昭!”

苏会见她要走,眸底猩红一片,咬牙双手撑着床榻就要起身,然,这蒙~汗~药药性实在猛烈,他身子刚擡起一寸,就又跌摔回榻上,这一下明显加重了药性,苏会只觉眼皮越来越重,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无,他强撑着气若游丝哀求道:“你答应过我不会走的。”

丁若溪不舍的深深看他一眼,冷声道:“你答应我的事也很多,可一件都没做到,这次我们扯平了。”

苏会还想再说。

柔软的小手随即复上他越来越沉的眼皮,女子哀婉的嗓音仿佛贴着耳边,带着决然和无情,“木头,今日一别,我们俩山高水长再不复见。”

朦胧的告别声中,丫鬟巧儿的嗓音时远时近:“三娘快一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会心头如同被撕裂般疼痛难忍,张张嘴想要喊住她,可却徒劳无功,在两人手忙脚乱的声响中,不甘的缓缓闭上了双眼。

*

因白日苏会撤去了别院的守卫,只留秦用和几个手脚麻利的侍从,于是到了夜里,秦用就负责起了别院的安防,吃过晚膳后,他先去院外巡视了一圈,确定不会出差池后,回来的途中迎头撞上欲要外出的巧儿,忙走上前询问:“巧儿姑娘这是要去哪?”

巧儿脸颊红红的,支支吾吾道:“我家三娘忽然肚子疼,让我出去采买点东西。”

秦用擡眼看了眼丁若溪住的屋子。

屋中烛火已熄,郎君进去那么久了,还没从屋中~出来,许是已经睡下了,他也不便再过去问,便皱眉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出门不安全,三娘子想要什么,属下去买。”

他不提还好,一提巧儿脸颊更红,忙拒绝道:“这个,这个秦侍卫恐怕不方便买,还是奴婢去吧。”

秦用哪敢放人去:“我方便的,巧儿姑娘直说便是。”

巧儿见争论不过,窘迫的一跺脚,磕磕巴巴道:“就,就女儿家每个月要用的那个。”

秦用后知后觉的猜到是什么东西,黑脸倏然憋得通红,这玩意若真被他买来了,传出去他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可他偏生又承诺要帮人买,正正尴尬时,巧儿忙道:“还是我去买吧,借用秦侍卫腰牌一下。”

苏会虽把人撤走了,但府里的人若想出去,还需和苏会或者秦用报备一声才行,如若不然,守院门的下人不会放行。

秦用如蒙特赦麻溜的将腰牌取下,丢给巧儿:“你快去快回。”

巧儿得了令长松一口气,道谢后忙去了。

秦用目送她离去后,刚要转身,眼前忽然闪过一个黑影,还没等他看清楚。头上忽传来一阵钝痛,他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丁若溪丢下手里的砖头,歉疚的对秦用道:“抱歉抱歉,先委屈你一下。”说着朝去而复返的巧儿道:“快过来帮忙,把他擡到后面的大树下。”

那知刚一低头,一阵眩晕袭来,她脚下不稳,差点摔在秦用身上。

巧儿忙扶住她,焦急道:“三娘您怎么了?”

丁若溪忙甩了甩头,将那股腾起的不适感压下去,再擡头时巴掌大的小~脸没一丝血色,仿佛一张被水濡~湿的宣纸憔悴不堪:“可能方才蒙~汗~药的剂量吃进去的多了,待会儿我再服点解药就行了。”

巧儿将她扶到一边:“我力气大让我来,您赶紧去通知五郎他们。”

丁若溪点头,一转身便见丁若华和正抱着熟睡的丁若月的连枝正站在她身后,眸子炯炯有神的望着她,沙哑着声:“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走。”

丁若溪鼻子一酸,轻声道:“好。”

一盏茶后,别院的后院灶房忽然起火,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走水啦。”

守门的下人惊恐万分,再顾不得把守院门,纷纷跑去救火,一时间哭喊声,喊救命声不绝于耳,熊熊火光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别院的侧门驶出,飞快的隐入夜间灰白雾气中消失不见。

坐在马车里的丁若溪,撩起车帘看向别院的方向。

火势迅猛,很快吞噬了整个别院,火光将天边染成橘红色,仿若火烧云般绚丽,就如她和苏会相识的那日,晚霞也如这般红彤彤的。

彼时,他赤着小~腿在河边喂马喝水,橘红的光影映照在他身上,色彩斑斓,令他如同神邸般光彩耀眼。

她骑马从远处飞奔而来,看到他心口猛地悸动了下,心想这是哪家的郎君,怎生得如此俊俏,若她以后的夫婿也长得这般模样就好了。

彼时,她从未想过她和他能纠缠至此痛彻心扉。

而今,她再次回头看,只觉这一切仿若雾里看花,缥缈的不似真的,甚至心想,若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就是被野猪撞死也不愿再被他救下.........

“三娘。”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担忧的轻唤,手被丁若华轻轻~握住。

丁若溪回过神来,这才察觉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她忙擦了把脸上的泪,冲丁若华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碍,随即将头靠着车壁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疾驰的马车驶向空旷的茫茫前路。

与此同时,客房的床榻上,紧闭着双目的苏会,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手指微不可察的动弹了下。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