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2)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拼尽全力说的话毫无震慑力,声音小的仿若幼猫在叫,直勾的人心~痒痒。
苏慕凉无视她状如喷火的眼神,将捏在她后颈的大掌撤回来,改为抚摸她的秀发。
她的头发黑而直,落在大红枕头上有种开至荼蘼的美,他迷恋的低头轻嗅,“不要紧张,只是一些软骨散不让你乱动而已。”
丁若溪隐约猜到他想要做什么,惊恐的瞪大眼睛:“你要对我做什么?”
苏慕凉弯下腰,指尖挑起她衣襟上的带子轻轻往下一扯,外裳滑落下肩头,露出里面的粉色小衣来,他眼睛霎时移不开,呼吸粗重的狞笑道:“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了。”
丁若溪大惊失色,双手用力撑着床榻往后躲,惊恐万状的摇头:“不,不要。”
可她的力气如蚍蜉撼树,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苏慕凉被她眼中嫌恶刺痛,忍着怒意放软了语气:“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做对真夫妻吗?如今我身子大好了,可以和你圆房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圆房,好不好?”
“你休想!!”
丁若溪忙擡腿踢打他,苏慕凉擡手抓着她乱~蹬的双~腿,可他身子太过虚弱,根本抵抗不住她奋力一搏,只两三下就被踢下床榻,摔了个狗啃泥。
眼看他头重脚轻的要从地上爬起来。
丁若溪害怕到了极点,拼尽全力操~起小几上的花瓶朝他头上狠狠砸去。
“咣当”一声,碎瓷片四散。
只听苏慕凉闷~哼一声,一缕鲜血霎时从他额角流下,他耐心一瞬全无,怒不可支的再次从地上站起来,作势就要掐上丁若溪的脖子:“你这个贱人,我今日非要掐死你不可。”
丁若溪趁势朝外一滚,跌下床榻,也顾不得疼,忙踉跄起身不要命的朝房门口跑,边大声呼救:“救命。”
苏慕凉一转身见她已跑到门口,再克制不住滔天怒意,操~起手边的紫檀木圆凳朝她后背砸去。
与此同时,房门忽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紫檀木圆凳和敞开的房门在半空中猝然相撞,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后,跌落在地。门扇随之摇摇欲坠,半空中碎木屑四散。
一地狼藉中,丁若溪只觉被人扯住胳膊用力一拉,霎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隐着惊悸的关切声从她头顶落下:“有没有伤到?”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丁若溪心头悸动,想也不想的反手抱着他的腰:“没有,可我中了软骨散,身上没有力气。”
苏会脸色骤沉,朝苏慕凉看去。
踉跄着追到房中央的苏慕凉,霎时感到比之前还要狠厉的无数把刀子将自己戳了个对穿,但他此刻怒火中烧,理智全无,只恨不得杀了眼前这对狗男女,操~起另一个紫檀木圆凳朝两人砸过去:“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看我今日不打死你们!”
然,紫檀木圆凳还没挨着苏会衣角,就被苏会擡手挡了回来,跌落在他脚边。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状如雄狮般的怒吼:“逆子,你在做什么?”
苏慕凉赤红着脸瞪过去。
敞开的房门外,此刻乌泱泱站满了人,正是刚才还在前厅看戏的丁芷,陈世筠,崔姣,王妃李氏等人,刚才说话的正是他的父亲镇南王。
镇南王胸腔剧烈起伏,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屋中的一切。
苏慕凉触到他的目光,怒气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想不到他只是派人去喊苏会过来看好戏,怎的所有人都来看他出糗来了。而且,他阿耶今日一大早不是去巡视军营了吗?怎么回来这么快?
他捂着受伤的额角,急忙上前,语无伦次的解释:“阿耶,我——”
还未说完,一旁铁青着脸的丁芷,欢迎来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追雯雯看向一脸惊愕的王妃李氏沉声质问:“亏老身一直以为你儿子会厚待我家三娘,这才放心的把三娘交给你们,敢情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三娘呢?”
“本宫,本宫——”
不等王妃李氏否认,丁芷痛心疾首的打断她的话:“老身刚才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甚至若她稍晚一步,她的昭昭极可能被那混账用凳子砸死了。
也看到这一幕的镇南王也无可反驳,他铁青着脸耐着性子沉声道:“是本王教子无方,陈夫人稍等片刻,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镇南王说罢,扬声道:“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绑起来。”
三四个下人立马拿着麻绳就要把苏慕凉捆起来。
苏慕凉这会儿彻底冷静下来了,无措的求救王妃李氏:“阿娘——”
王妃李氏刚要开口求情,镇南王已沉斥她:“闭嘴。”
丁芷沉着脸上前两步,头上戴的步摇泠泠作响:“王爷,容老身说一句话。”
丁芷怒气腾腾的道:“老身今日既然撞见了此事,断没有在旁等待处理结果的道理,而且除了此事,老身还有一事未明,需要亲口问您这小儿子才能心安。”
镇南王府眼神复杂的点头颔首。
随着丁芷话音落下,苏慕凉霎时感到有道怨恨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他忙擡头看去,便见崔姣唇角翘~起,似笑非笑的,哪还有昨日对他温柔小意的体贴模样,心里咯噔一声,想也不想的脱口补救道:“今日之事事出有因,我——”
丁芷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老身长得有眼睛,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说完语气不觉沉厉:“老身今日只问你两件事,你只管答是还是不是。”
苏慕凉心头骇意越来越大,脸不由渐变惨白。
丁若溪此刻缓过神来一些,她忙挣开苏会的怀抱,愤恨的看向苏慕凉。
苏会盯着丁芷和陈世筠等人,对他们为何出现在这,心里已有了些许答案,眼神变得晦暗难测,掩于袖中的双手倏然紧握。
丁芷话音仍在继续:“昭昭曾私下和她表哥说过,说你婚后总拿她生不出孩子的事苛责她,她不堪受辱提出要和你合离,你也同意了,并给了她一封合离书,可却出尔反尔,执意不放她离去,有没有这回事。”
苏慕凉忙矢口否认:“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我——”
丁芷沉声打断他:“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苏慕凉不得不答,要不然会被人耻笑敢做不敢当,不是大丈夫所为。他额上霎时沁出一层冷汗,咬牙点头:“是。”
丁芷紧接着又问:“第二件事,我的姣姣昨日是否被你要去了清白?”
此话一出,镇南王额角青筋乱跳,脸上怒其不争的神色更甚。
他一拂衣袖转过身去不再看苏慕凉。
苏慕凉被逼问的哑口无言,心脏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同时啃噬,巨大的压迫感令他险些喘不上来气,他语无伦次道:“此事,我——”
丁芷又大声喝问一声:“是,还是不是!”
苏慕凉偷偷瞥了眼镇南王,不敢再撒谎只得承认:“是。”
丁芷闻言似终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身子晃了几晃。
陈世筠忙扶着她,急声唤道:“阿娘,您要不要紧?”
这些动静令镇南王转过身来。
丁芷脸色苍白的对陈世筠摇了摇头,看向镇南王一字一句道:“王爷,老身想问的话都问清楚了。”
说完,语气不觉沉厉:“刚才他的话王爷也听到了,老身虽是陈家妇,可到底是从丁家出来的,哪怕现在丁家没落了,但只要老身活着一日,老身就决不允许旁人欺负我丁家后人,而王爷您的儿子,先不顾夫妻情分殴打他的正妻,老身的侄女昭昭在先,后又□□老身的另一个侄女在后,简直欺人太甚!”
“孰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老身就是死,也要替我这两个侄女讨回公道!”
丁芷说罢,朝下人喝道:“来人,把三娘接回去!”
丁若溪没想到事情竟然进行的这么顺利,不但和苏慕凉彻底合离了,还能就此离开镇南王府,一时间百种滋味齐上心头,她鼻子一酸,心神恍惚之下,不由感激的迈脚就要朝丁芷走去:“姑母。”
手腕忽然被苏会紧紧攥着,丁若溪怔忪回头。
苏会眼神如同利刃般剜着她,他薄唇抿成一条细线,脸色看起来犹为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丁若溪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她姑母所为。
就在这时,丁芷又沉喝一声:“昭昭,还愣着干什么,走。”